蔺辞看着眼前的秦妖,有片刻的愣神,以往皇后见了自己,也是会望着自己看,只不过今日却有些不同,
今日皇后的眸底,没了以往看自己时的那抹化不开的执念,眸底清明有欣赏之意,再不见其他。
“国师唤住本宫,可是有事?”
秦妖看着蔺辞开口,她没想到大半夜出来捣鼓点迷药,还能遇见她这曾……曾侄女心里的白月光国师大人。
“那日蔺辞说的话有些重,还愿娘娘莫放在心上。”
蔺辞自恍惚回神,站在原地对着秦妖抬手行了一礼,宽大似雪的袍裾垂落,晚风拂过衣袂,别是仙人之姿。
本因着心中的护短,秦妖看蔺辞还有那么点不顺来着,突然来这么一礼,倒是让秦妖愣了愣,
其实回想起来,也不能全怪人国师,从始至终,蔺辞都是明确拒绝并且有意躲开的,
秦幺之所以会落得那般下场,也不过是放不下那一厢情愿的执念所致。
秦妖揉了揉眉心,到底这是人家两个小辈间的事,她一个老祖宗委实没道理瞎掺和,
奈何现在自己在世人眼里,就是秦家小女秦幺,美眸看向还端着行礼姿态的蔺辞,红唇轻启,
“国师的赔礼,本宫收下了。”
“以往种种皆是本宫对国师的一厢情愿的妄想,如今本宫已然想明白了,往后再不会如此。”
“说来,是本宫该对国师说声赔礼才是。”
说到这里,秦妖顿了顿,落在蔺辞身上停留少顷,才接着开口道,
“不过那日本宫落了湖水,在阎罗殿走了一遭,也算是死过一次了,所以这声赔礼,就罢了。”
蔺辞微俯着身,几次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何等言语,也道不清胸腔处那传来的震撼。
秦妖也没去看蔺辞是什么反应,总归她这个老祖宗,该说的也已经说了,不欲多加停留,
“本宫还有事,告辞。”
说罢,身影融入浓稠的夜幕下,往回凤鸾宫的方向而去,
蔺辞直起身,孑然一身站在原地,望向秦妖离开的方向,久久无言。
今夜皇上派人前来听雪院,说是顽疾发作,让自己连夜来配些药来,夜深,便也没唤阿旬,
却未曾想会遇到穿着一身太监服的皇后,更未曾想,皇后竟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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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殿内,
轩辕赢斜靠坐在软榻上,玄色龙纹里衣松松垮垮披在身上,隐约可见里衣下线条分明的的腹肌,
暗卫汇报着秦妖的行踪,以及秦妖遇见了蔺辞,两人间的谈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一遍落入轩辕赢的耳中。
轩辕赢摩挲着拇指上的玄玉扳指,凤眸微敛着,让人看不透眸底情绪,
今日秦震夫妇马车里的话,他也已经知晓,既确认了秦妖是秦家的女儿无疑,
可秦妖如今种种与以往不同的行径,又该如何解释,他本以为那女人只是做戏给自己看而已,
却没曾想,见了蔺辞也无动于衷,甚至是主动同蔺辞说清了她以往做的那些荒唐事,薄唇微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没由来地有些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