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有银针么?”
秦妖没去看轩辕赢,而是看向秦泽开口,见秦泽眉头紧锁盯着自己看,秦妖就知道,
逼出这血蛊后,恐怕自己要被好好盘问一番了,她也没想到轩辕赢会把秦泽也传进宫……
讥讽扯了扯唇,还真是担心。
秦泽是被暗卫从秦家拉着进宫的,跟风就没带药箱,一包排列长短不一的银针递到面前,
是蔺辞。
秦妖能明显感觉到身旁轩辕赢骤沉下去的气息,红唇微抿,伸手接了蔺辞递过来的银针,
只是刚拿到手就被轩辕赢拿走,周围的气氛萦绕上不可闻的醋味,菲薄的唇轻吐,
“来人。”
德善很有眼色地,把让人从站在外边太医拿过来的银针包奉上,秦妖默了默,还接了过来,
蔺辞眸色未变,退到了一旁,与秦泽站在一道,秦泽从头到尾看着,嘴角很不合时宜地微抽,
这、是那个在朝堂上让他们心生敬畏,心甘情愿臣服的帝王?
“可要孤让他们退下。”
轩辕赢看着秦妖,低沉磁性的声音柔和,秦妖瞥了一眼轩辕赢,冷笑一声,
根本不想回答,打开银针包,抽出细长的银针,稳稳扎在了贤妃的手指上,猩红的血珠溢出。
宛婕妤虽然没被送出去,却是只能远远站着,身边还有两个御前侍卫在,
看着秦妖抽出泛着银光细长的这针,心揪了起来,下意识就想过去,脚步刚动,
就被侍卫用剑柄挡住了去路,只能忍着担忧的泪意,死死盯着秦妖抽出一根根的银针,扎在贤妃手指上。
良妃死死盯着秦妖的动作,直到看着已经有银针细长的血蛊,从贤妃食指指尖上爬了出来,
因为紧张惶恐不停掐紧的手彻底松开,面色一阵盖过一阵的惨白,只不过嫔妃们都是娇生惯养的,
平日里见了花瓣上有虫都要花容失色,更别谈血蛊了,挽紧了小姐妹的手,
脸色一个比一个惨白,更有甚者直接低低失声惊呼,又想起皇上还在这里,忙掩住嘴生生止住了。
秦妖眯了眯眼,用银针直接扎穿了血蛊,血蛊没有死,只是不停地挣扎着想要反抗,
“妖妖,给孤。”
轩辕赢俊美脸上眉紧拧,想要伸手去拿秦妖手上扎穿血蛊的银针,狭长的凤眸里夹杂着忧色,
“皇上,还是臣来吧。”
秦泽上前一步想要抢在轩辕赢前头接过秦妖手里的银针,除了担心自家小妹,就是为人臣子的本能,
皇上乃一国之君,龙体不能有半点不测,大哥前几日来信,大朝与大燕边疆内隐隐有动荡,
这种时候,皇上的安危更是不能有半点闪失,更何况,这还是最令天下人生厌避之不及的巫蛊。
秦妖躲开了两人伸过来的手,顺带不忘不客气白了两人一眼,抢什么抢,看向蔺辞开口,
“劳烦国师把贤妃手指尖上的银针拔了。”
蔺辞桃花眸复杂地看着那被秦妖扎穿,在细长银针上不停挣扎的血蛊一眼,点头应允,
秦妖迈步要走,手却是兀地被温热的大掌拉住,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无奈回头,
“妖妖,听话,给孤,别伤着自己。”
轩辕赢俊美脸上难得严肃,已经拿过了扎穿着血蛊的银针,殿内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好几人跟秦泽一样,上前就想去接过,却都被轩辕赢冷眼逼退了回去。
秦泽面上亦是忧心忡忡,把询问的目光投向自家小妹,秦妖耸了耸肩,脸上一派风轻云淡,
“皇上难道不想知道这血蛊的主人是谁么?”
轩辕赢狭长的凤眸静静看着秦妖,没有预料中的情绪,平静地几乎让秦妖觉得,
轩辕赢早就知道了这背后的人是谁,抛开这个荒谬的想法,夺过轩辕赢手里的银针,
径直往嫔妃们站着的位置去,血蛊还在拼命地挣扎扭动,嫔妃们看了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看着皇后还拿着这恶心的东西,就朝着她们走了过来,一个个连连往后倒退避恐不及,
轩辕赢狭长的凤眸扫了一眼侍卫,侍卫会意,把雕花木门阖上,且站在嫔妃们后面,不再让嫔妃们有后退的余地。
“皇上!”
“皇上救救臣妾!”
嫔妃们纷纷惊恐地看向轩辕赢求救,秦妖倒是停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等着轩辕赢的反应,
“聒噪。”
冷冽的一声不参杂半点感情,可以腊月寒冬的凛然的寒风相媲美,冷得彻骨,嫔妃们一个个闭了嘴,眼圈却是红了。
秦妖精细的眉梢轻挑了挑,对这反应十分满意,想到什么美眸又暗了暗,朝着嫔妃们逼近,
“秦、皇后姐姐,我们一起用过膳一起喝过茶,还是别了吧。”
淑妃是真的有点慌,虽然小时候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的事情,没少背着爹娘干过,
到那是小时候,及笈之后她就再也没皮过了,而且这东西,是真的……!
“又不是你,慌什么,你说是吧良妃妹妹。”
秦妖好笑调侃,而后转眸看向站在旁边脸色煞白,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良妃开口,
“姐姐说得是。”
良妃艰难启唇,看着在银针伤不断挣扎扭动的血蛊,心遏制不住地发颤,却还是勉强扯出了一抹得体的笑。
殿内的所有人都不明白皇后到底要做什么,只是看着皇上跟在皇后身边,任由皇后胡来也没有开口过问的意思,宫人们只能把心里的疑问憋了回去。
秦妖把银针放在了地上,不过须臾间,血蛊虫原本一节的身子断成了两节,一节在动,
另外的一节则是没了动静,宫人们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死死盯着那一节还在动的,
唯恐朝自己过来,血蛊虫一点点挪动,很缓慢地朝着一个方向爬去,最后在良妃脚边停下。
“血蛊虽不挑食,但对它来说,最补的还是饲主的血,尤其伤重时更是如此,良妃妹妹,你有什么想解释的么?”
秦妖看着良妃缓缓开口,姿态有些随性慵懒,并没有其他宫人的惊恐愤怒,
毕竟于她而言,巫蛊只是巫蛊,只是一种手段没有什么禁忌,何况,当年巫蛊她玩得比谁都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