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嬷嬷逃了。”
秦妖看着良妃开口,良妃一怔,末了轻笑出声,并没有太多的意外,点头算是回应,
她原本想着,爹爹知道她被关押后定然会传信给阿辞,只不过皇上的眼线众多,
想要给阿辞传信也是难上加难,若是败露,没来的还拖累了爹爹和阿辞,嬷嬷是阿辞的人,逃了好,那样阿辞能更早些知。
“不问问户部尚书如何了么?”
秦妖有些看不懂了,良妃真的一心只有大魏七皇子,其他什么都不在乎了吗?
爹爹?
良妃蓦地看向站在秦妖身旁的轩辕赢,脸上有过慌乱和紧张,
起身脚步发麻咬着牙生生忍住不适,三两步来到两人面前,阖着牢房,眼神希冀地盯着轩辕赢急切道,
“皇上,臣女用巫蛊谋害贤妃,全都是因为臣女与贤妃不和,鬼迷心窍之下才下此毒手,
家中爹娘兄长一概不知,求皇上不要迁怒于他们,他们从始至终毫不知情皇上。”
“户部尚书贪脏枉法结党营私,孤罢一干人等免官职,收押入狱。”
轩辕赢冷眼看着焦急慌乱的良妃,开口平静地像是在陈述一件最无关紧要的事情,帝王的凉薄直接不过,
“与大魏书信勾结,择日问斩。”
最后一句,凌厉得像腊月寒冬里的寒风一样,凌迟刮过良妃的心直冷的骨髓,目光呆滞跌坐在地,
“不可能,不可能,爹娘、兄长是笙笙害了你们,是笙笙连累了你们,嬷嬷、嬷嬷、阿辞、阿辞……”
“别傻了,南宫楚辞若真心待你,又怎么会让你留在这后宫里为他卖命,现在你败露了,恐怕他派人不是来救你,而是来杀了你灭口。”
尽然说出来对良妃来说有些残忍,秦妖还是开了口,她虽与南宫楚辞仅仅几面之缘,
但从种种行径来看,南宫楚辞都是一个为目的能够不择手段的人,亦如他眼里的阴鸷狠辣。
“你闭嘴,我不许你这么说阿辞,不许!”
良妃兀地尖锐失声利喝,眼里布上点点血丝,死死瞪着秦妖,她不信,阿辞绝不会真么对她的,绝对不会!
轩辕赢伸手把秦妖护在自己身后,不着痕迹皱眉,幽色的凤眸危险地眯起落在良妃身上,
秦妖纤长的眼睫眨了眨,有些云里雾里,怎么了这是,怎么这样紧张?
良妃亦是愣了好久,想到什么,哈哈大笑出声,笑着笑着就掩着脸失声哭泣起来,
皇上这是怕她用巫蛊害了秦妖啊,下意识就把秦妖护在了身后,那阿辞呢、那她的阿辞……
“皇上。”
秦妖戳了戳轩辕赢的背,潋滟美眸眨了眨,他们还有正事呢,脑袋蒙地被揉了揉,
秦妖囧,这是在地牢,良妃还哭得那么伤心,是不是不太合适?
轩辕赢高大伟岸的身躯挡住了秦妖的视线,冷寒的声音响起,对着良妃,
“孤未阻拦你身边的人传信回大魏,想必要不了多久,南宫楚辞就能得到消息,结果会如何,你心中应该有数。”
良妃的袍袖下的手指紧了紧,忍住心里的颤抖,抬头望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帝王,
“皇上想要从臣女这里得到什么?”
“这些年来,你们与大魏间的所有的往来情报,包括大魏在大朝的明线暗线地点,还有南宫楚辞到底想要做什么。”
秦妖不安分地又从轩辕赢身后探出脑袋来开口,轩辕赢无奈捏了捏包裹在掌心里的柔荑,
“乖一点妖妖。”
良妃兀止住了泪水,瞪大眼睛看着两人,手指掐进掌心,牙关都在隐隐打着颤,
她再不明白自己被诈了那就是傻子,爹爹一向谨慎又谨慎,怎么可能会让皇上这么查到抓住把柄,
“你应该清楚孤的手段,柳岩溪的确已经关押下狱,结党营私也好通敌叛国也罢,孤想让他死,他便活不过明日。”
良妃颓然地低下头,死死咬紧的嘴唇,像是垂死放弃挣扎的鱼,声音几分颤抖,
“若阿辞派人是来救臣女呢。”
“孤放你同他离开,绝不阻拦。”
轩辕赢神情冷然,大掌包裹着的柔荑却是不安分地挣脱开,蹙眉,想要重新抓回来,
秦妖弯了弯美眸,纤长的手指穿过轩辕赢骨节分明的手指,十指相扣,轩辕赢的眸色和缓,愈发握紧了几分。
“能不能,放臣女爹娘兄长一命。”
良妃抬头,通敌叛国是死罪,可是整件事也是因她而起,若不是她,爹娘兄长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流放。”
无半分波澜的一句,却是让良妃灰败的脸上有了希冀,紧了紧手指,终于下定决心应允,
“好,臣女答应皇上的条件。”
“反之。”
轩辕赢的声音沉冷,听不出情绪喜怒,细看眉眼却可以察觉帝王此刻隐隐的不耐,
无他,只因秦妖在身后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在轩辕赢宽阔的背上写字作画。
“皇上想知道什么,臣女如数告知。”
良妃垂下了眼睑,心仿若压了一块沉重的大石般,直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
她在赌,赌她心心念念日夜牵挂的阿辞,不会让她失望。
“一月为限。”
阴冷的地牢里只久久回荡着帝王冰冷的话语,而轩辕赢和秦妖的身影,已然离开了地牢,
良妃保持着瘫坐在地上的姿势,良久,才撑着手从地上站起身,理平裙裾上的褶皱,
在铺满干燥稻草堆的地上坐下,双目平静地看着那砌在高墙上的一小扇窗户。
再说轩辕赢和秦妖两人出了地牢,原本尚且才昏黄的天,已经全部暗了下来,
“轩辕赢,你干嘛?”
一踏出地牢的门,秦妖整个人就被轩辕赢腾空抱了起来,引来守在地牢侍卫们纷纷投过来又迅速低下头的视线,
“妖妖,给孤生个孩子吧,嗯?”
轩辕赢狭长漆黑的凤目注视着秦妖,磁性的嗓音低低沉沉,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看着怀里秦妖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红直至蔓延到耳根子,轩辕赢满意勾了勾唇,
什、什么?
秦妖回过神来时,轩辕赢已经大步朝凤鸾宫回去。
芙蓉帐暖,一夜春宵。
翌日,天晴,凤鸾宫,
秦妖手里拿着做工精细的金剪子,修剪着庭院里的簇簇牡丹,微风拂过,曳地的凤袍金线凤凰似要展翅翱翔,
“妖妖,孤前些日下令让人去接长生回来,明日,长生便能回皇宫。”
昨夜朦胧睡意前轩辕赢的话在耳边落下,这会儿想起就有些愣神。
“女人女人女人,血血血!!!”
桃子摇摇晃晃从偏殿飘了出来,打着哈欠眯着眼睛,看清楚面前的景象顿时就清醒了,霸道小奶音急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