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是不是以后受伤都不会疼了。”落夕抡圆了胳膊活动了一下。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处传来的咔嚓咔嚓的响声。
“嗯。都不会疼了。”苏麦看着落夕一步步的靠近。
“桄榔。”那匕首在落夕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红色伤痕。像是一条红色的丝线一般。
匕首落在地上。还有苏麦被折断的手。一身阴冷的气息的太子立在身前。
扬起手就要把苏麦就地正法。
“太子。”落夕一下子滚下床狼狈的抱住太子大腿。“不能杀他。”落夕扬起脸。“我一辈子只有这么一个人喜欢我。我不想让他死。你要是杀了他,我也就不活了。”
“你当真是以为我不敢?”
“太子当然敢。能不能算是落夕求的一个宠物养在自己身边。宠物不听话我就会跳脚,必然不会被他赏了。”
“那你现在调教给我看看。”太子一跺脚那地上的匕首就跳到落夕的手里。
皱褶眉头看着落夕一动不动。
“我,我舍不得,养只猫还会被挠几下,我就算是被挠的几下吧。”落夕眼巴巴的说。
太子勾起落夕的下巴,四目相对。等到自己意识到的时候两人已经近在咫尺。“想不到你还有这般的菩萨心肠。”
“女本柔弱。”落夕一说话牵动那脖子上的伤口就是丝丝的疼痛。
就是皇宫中几十年的御医都是做不到这般的无痛接骨,苏麦身上的本事足够让他活下来。
“看你有力气养自己的小宠,董家的人明日处决。”
“我明白。”是必须体现自己的价值的时候了。
落夕郑重其事的说。
天不亮的时候金家的后门就已经打开。有人带着棺木就要走出来。
“咚咚咚,咚咚咚。”里面是发出来一声一声的响声。
“啊。”抬着棺材的人猛然间都是丢开,一脸的活见鬼的模样跳开。
感觉眼前有一个人,一抬头竟然是落夕抱着胳膊正在看着自己。
“啊。”又是一声尖叫声,有几个人经受不住这连饭的惊吓是晕过去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后门的大小姐,诈尸了。”几个家丁去给金明轩报信。
“大人。”金夫人忽然间手上的毛巾掉落在水盆之中。“是不是落夕这孩子死的太惨了,要跟我们喊冤啊,我都没有来得及看一眼就入棺了。现在天不亮就要下葬,要不,就打开,看一眼,给她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金夫人是泪眼婆娑的说着。
“不管是什么牛鬼蛇神在我金府什么东西都不能乱来,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拉出去,找一块荒地,埋了。”金明轩是一丁点的情面都不留。
“父亲这么着急的处理了我,是因为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啊。”落夕站在黎明的院子之中。嘴角勾着冷笑看着金明轩,真的就像是从生死边缘回来的鬼魂,带着半生半死的迷离感。
“你,你是人是鬼。”金夫人刚刚的爱女情怀现在都是变成了俗人的恐惧。哆哆嗦嗦的藏在金明轩的背后,没有了平日里半分的仪态。
“是人是***亲不是更清楚吗。”落夕眼神冷冷的。
“咚咚咚,咚咚咚。”院子里传来一声一声的密闭空间的敲击的声音,带着地下而来的空灵之感。
“鬼,啊,鬼啊,来人,来人去请法师,镇压住这个孽障。快去。”金夫人指着落夕大喊大叫。
落夕移开一步,身后赫然是那个棺木,那一声接一声的声音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打开。”落夕冷冷一声。
“桄榔。”苏麦一脚踹开。里面赫然躺着三具尸体。刚刚那抬着棺木的人都以为里面是空的。之所以没有感觉到重量是因为现在看见里面都是枯草一般的干尸。
剩下的几个站立着的家丁也是晕了过去。
落夕看着那一袭红裙,头上的珠花少了一个已经是看不出来面容的尸体。一见喜婆婆。她怎么忘了,她也是万人之血啊。
怪不得,怪不得她一直觉得那个珠子眼熟却是又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的。不是想不起来是跟这件事情牵扯上的就不会有好结果。是她本身不愿意想起来。
“滚开。”落夕一声怒吼,刚刚要靠近的金裕林是后退了一步,明显的受到了惊吓。就是那金裕林都是第一次看到了落夕的这般的面孔。
“你认识这人?干尸不能复活,却是可以恢复原貌。”
“真的?”落夕瞪着那金裕林,探究那里面是不是有一丝一毫的可信的。
干尸丢了一具,被发现在金家的家丁偷偷运出去,将罪名定在一个家丁的身上是太容易了。况且这个家丁与两具干尸生前还有交集,能够为了钱骗出来很是说得通。
“你说,是什么方法能够让尸体恢复原状的。”落夕等不了直接来了金裕林的房间。
“啪。”房间瞬间被关上。金裕林是正好是在等着落夕来找他。
“姐。这么多年都没有觉得你长得这么标志呢。还真是一个大美人呢。就是比那逸吉阁里的喜姑娘都不差呢。”伸手就要触碰落夕的脸。
落夕眼睛一眯,看来这个蠢货并不知道那人就是一见喜。
“我告诉你,那喜婆婆就是我叫出来的。要知道方法我可以告诉你。还可以告诉你其它的。”金裕林的这句话是让落夕浑身的寒战。
不可置信的看着金裕林。
“姐姐不是与太子有矫情,若是能帮我谋个差事,也不难吧。这个交换条件怎么样。”
“父亲死朝廷重臣,你也是独子,你要借助父亲的威势在朝中立足不是更好。更名正言顺。”落夕看着他,有自己好好的老子不用,非得是多此一举找麻烦。
“姐姐那是不帮了?”
“帮。”“那我要的方法呢。”
“我先要看见姐姐的真心呢。你说,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在一起算不算是未被世俗呢。”
“金裕林,你不要这么无耻。”落夕特意的跨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江山,美人,自古就是每一个男人的追求。”
“太子身边都是重臣,功夫了得,我的力量还没有那么大。”
“不需要力量,只要是你搭个桥即可。我自由筹码,自然是比一个女人厉害。你也不要做梦了,好好的考虑考虑,太子是不可能要你这样的一个女人的,我这里到时候会是你的一个好去吃,你这张脸还是挺讨人喜欢的。”金裕林那猥琐的笑意难以想象竟然是在落夕的心中那个意气风发十几年的男孩的脸上露出来的。
落夕出来的时候看见苏麦脸上平静之下带着凶意。
“祖母。”落夕远远看见衙门里面走出来的老夫人。那一瞬间恍然隔世。
“傻孩子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出来了吗。”祖母给落夕擦着眼泪。
“董家一切安好,我送你回去。”落夕一把抹掉眼泪。刚要结果祖母的手,发现是在一个陌生的男人的手上。“你是?子睿。”落夕惊讶的后退半步,被董宗赫是意识到先一步接住了落夕。这才是没有跌倒。
“你们认识啊,真的是太好了,在牢里还是多亏了他的照顾呢。”祖母还是一脸的慈祥的说着。
一个烧杀抢掠的土匪头子能够是多么的心善。落夕眼中好不回避对于他的戒备。
董家刚刚洗脱罪责。万可不能再被他牵连。
“祖母,这个是你给我的钥匙。”落夕手心上一个黑色的物件。“物归原主。”
祖母伸出手将落夕的手指合拢。物件还是被落夕攥在手心之中。
“祖母?”
“祖母说话算数,这说是你的嫁妆,就是你的。绝不拿回。”
“可是.....”落夕还想说,这可是董家全部的家当。她受不起。
“难道是落夕嫌少了?”祖母是佯装不高兴。
“这嫁妆如此丰厚,谁以后要是娶了你可就是有福气了。”子睿也是跟着说笑。眼睛不经意的撇过那董宗赫看着落夕一直在笑。
落夕拗不过,就先拿着吧。
董家祖母休息,落夕就回来了。
“你干嘛跟着我。”落夕凶巴巴的说。
“朝廷圣护军都无法破解的案子,被你一下子就破了。确实是一个才女。你最近身上有祸事,身边跟着一个人比较好。”
“知道,这不是祸事已经应验了吗。”落夕打量着看着他。“跟我还是说实话比较好。”
子睿掀起来自己的裤腿,小腿上有一节黑色的东西。仔细看上去是有一些的蠕动。“黑水蛭?”落夕看着说到。“竟然真的有这种东西?”
“落夕姑娘真的是每一次都是让人惊讶。黑水蛭是掌控人的一种方法,他的血管已经与我的筋脉连在一起,我现在只是半个自由人,若是不听话,这东西就能立马要了我的命,比干尸死的更惨。”
“为什么找我?”
“因为你是他的妻子。”
“你们是为了印板而来。黄硕文已经死了。”落夕不想再与此事有任何的关系,可是事实都是指向她。
“那就证明他死了,那一堆灰,谁都不会信的。”子睿的话让落夕的心又是悬了起来,她的安歇真的只是小把戏。骗不过这些人。“黄硕文是有一位青梅竹马。就在城外一个樵屋内相会。那里。如果是控制得当,我们可以抓住他,也可以解放我们自己。”
“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会去?为什么要告诉我,那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也应该明白,我是被逼嫁过去的。”
“你真的不知道?”子睿狐疑的看着落夕。
“为什么你们总是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有话快说。”
“黄硕文不举,不可能与你同房。”
“那跟我什么关系,他举不举什么。”落夕白了他一眼,总是说一些糊里糊涂的东西。
“没什么。”看着落夕的反应,子睿是觉得很湿好笑。“要是事情结束了,你打算怎么办。”
“结束,什么是结束?你觉得,朝廷会让看到印板的人活下来吗。历来,知道机密的人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存活下来,所以,人世间并无肮脏之事。”落夕眼中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果断和城府。
脖子上冰冰凉凉的被子睿涂上药膏。落夕抬眼毫无戒备下意识的往上看。
“没有人这么告诉你这么看着一个男人很危险吗。”子睿忽然是开玩笑逗落夕。
下一刻,落夕伸手掐着他的腰,大腿抬起来,猛的一用力。子睿感觉下体就要断子绝孙的疼痛。
“跟不上今天你就睡大街吧。”落夕悠悠的在前面走着。
白白的捡回来一个护卫,在金家住着自己也是安心一点。
金家的家宴,今天竟然是主动的让落夕加入。外人看来是受宠。落夕倒是没有一点若惊。
倒是有一个人老家伙是拄着拐杖一步一颤。处处燃烧在这个家里的无上的地位。金家老夫人。
身上挂着十斤黄金,却是一身的尖酸刻薄相,似乎是与命运斗了一辈子的失败者。与董家祖母的神情骨子里透出来的慈祥富态天壤之别。
“这个是谁啊,没见过呢。”鼻孔瞪着落夕。“什么东西养出来的,这么没有规矩。”
“十二根的钢针养出来的,能有什么规矩。”落夕眼睛一瞥,直勾勾的盯着那老夫人。“十五年,落夕没能给老夫人请安。还请见谅。”落夕淡淡的说,倒是更像是挑衅。
“哦。落夕怕生,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娘,你别怪她。要不我命人给落夕单独弄一些菜吃,不跟我们一桌。”金夫人是打着圆场,拿着一个媳妇应该有的低姿态。
隋欣晴抿着嘴偷偷的乐。
“我又不是捡来的狗,怎么还不能上桌吃了。要不是我,金家全家现在都得蹲大牢,还有嘴巴在这里笑。”落夕盯着那隋欣晴是冷瞪了一眼。
隋欣晴是感觉自己浑身冷飕飕的,像是抽筋了一样。
“落夕,使性子也看清楚场合。”金明轩是警告落夕。
“哗啦。”一把锃亮的钢针被落夕一把洒在饭桌上,横七竖八插在一直母鸡上。
“这什么啊,这么恐怖。”隋欣晴脱口而出。
“是,插在一直死鸡上都是恐怖,这要是插在一个女孩子的身上呢,十五年。该是多么的煎熬。”落夕看着那一脸躲闪的老夫人。“我。落夕活下来不欠任何人的,是有人欠了我的,你不还,我也早晚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