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夕。”
“母亲。”落夕看着那无事不登三宝殿,脸上分明是带着事情来得母亲。
她不说,落夕也不会主动地问。两人就是这么浅笑着僵持着。
“我今天是来问问你的终身大事,孩子啊,这大事还是要和父母商量,父母是绝对不会害你的。”母亲一脸的苦口婆心,真真的就像是多么的关心落夕一样。
她那欲言又止的表情之下落夕从来就占不到便宜。
“我是真的有事情要与母亲商量呢。”落夕眼睛一亮。
“哦?说说看。”母亲立即是脸上贼亮。
“就是我要成亲,金家给我准备什么嫁妆。”落夕一本正经的看着金夫人。“金家也是大家。长女出嫁,不能寒酸了吧,我倒是不在乎那点东西,就是这金家的脸面。”
“落夕,我知道你这个年纪正是花钱的年纪。这是母亲这些年攒下的私房钱。你先用着,别告诉你弟弟和父亲。”几点的碎银子放在桌子上。就像是剩饭一样。
“不能告诉他们,金裕林在外面吃饭一掷千金,倒是我花这么点钱还不能跟别人说,怎么,我这么见不得人吗。”
“落夕,你是金家的女儿,做事情不能失了分寸,丢了金家的脸面。这些日子你的吃穿用度都是从哪里来的,我也不说的太难听了,未出阁还是注意名声的。”说的那是一个苦口婆心。
“太子是真心的喜欢落夕姑娘。给小姐花钱也是心甘情愿的,金夫人是多虑了,而且,小姐也不会做丢人的事情。”蕊笑在一旁听不过去,噘着嘴为落夕说道。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是在主子说话的时候插嘴,没规矩。这就把你赶出去金府。”金夫人那是一个厉害,就像是小时候那般的嫌弃看着落夕一样,最是让落夕痛苦的是那份嫌弃只会出现在落夕和落夕身边的人身上。
“母亲也说了,我这也没有钱,身边就这么一个丫头,要是给我赶出去了,我多闷呢。万一以金家的名义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谁也不好看。而且,我向来缺少教养。这蕊笑我也从没有把她当成是下人看待,迄今为止,这是对我最好的人,母亲要是再在我面前凶她,我可就赶人了。”落夕这句话是笑着说道。“我拥有的不多,每一个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也是。我没有享受金家的恩泽,自然金家也无权用什么家规来教训我。这一点,你我都清楚明白。”落夕淡淡的说。“究竟是什么事情,直说。”
“落夕,你也明白你现在的身份就是给太子做侧妃都不行,毕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给你表妹一个机会。只要是她成了太子妃。我们金家地位稳固也有你的功劳是不是。”
“既然是需要一个女人在太子的身边,为什么不捡现成的,让我上去。非要是一个旁支的表妹呢。”
“你表妹家里一直这些年扶持金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家就只有这么一个心愿。你能说得上话,就帮帮忙,金家欠的恩情不就是你的吗。”
“是,金家欠隋家的,可是金家对我不好,我可没有承受过这份恩情。不过,母亲说的对,毕竟血浓于水嘛,我好歹也是金家名义上的人。这笔买卖我也不吃亏。而且我是可以做成的。在太子的身边这么多天,他的喜好我还是有点拿捏,只是这经费还是需要一些的。这么一点。略显寒酸。”
“这个好说,你需要多少,我让你姨妈去准备。”一听有门路,那母亲立即是喜笑颜开。
“五百两。”落夕一伸手。
“好。”桌上的那些的碎银子根本不值一提。
“小姐,你刚刚的话要是被太子听到了,任谁都会不高兴的,配不上太子那种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蕊笑总是很是担心。
“本来就是事实啊。什么能说不能说的。”
“小姐你也知道,要是你愿意的话,现在就能搬进太子府。”
“搬进太子府可是就不能证明我就是太子府的女主人。不过是从一个坑跳到了另一个坑而已。”落夕揪起来一个葡萄。还没有送到嘴里就被人半路截胡了。
“你觉得在我身边是一个坑。”冷飕飕的声音。
其实那些话都是落夕知道太子就在门外才说的。
“是蜜糖罐。当然是坑啊。尝尝,甜的。”落夕举着手里的葡萄塞进那太子的口中。
就是她这么嬉皮笑脸的,太子那沉重的心也是被她勾的痒痒,根本就是没有心思去计较刚刚那几句话。轻飘飘的都是不值一提。
落夕看着那太子疲惫的面孔,站在他的身后,两个食指紧贴太阳穴,慢慢的为他按摩。
两人安静的沐浴在阳光庭院之中,恬淡的有一种一生一世的错觉。
“哎呀,公主大驾光临。”金夫人这是一听到隋昕晴带回来一个公主,那是脸上的褶子都是开了花啊。
“落夕是住在这里的吧。”来未一进来就问道,那一同前来的隋昕晴脸色带着些难堪,毕竟是知道对方是公主,还是没有表露出来。
“对对,我是她的母亲,我去把她请过来。快去,把落夕叫过来。”一边是老身谦卑的像是一个老香蕉。
落夕这边正是两手都是泥蛋子在地上种葡萄呢。
“夫人要你去前厅见个人。”那死丫头一进门看见落夕主仆都是一身的泥巴,很是嫌弃的脚丫子都没有迈进来半分。
“呀,有个苍蝇进来了呢。”落夕一甩手,一块泥巴就是飞了出去。
“啪。”稳稳的打在那丫头的脸上。
“你,你太过分了,我去告诉夫人。”气呼呼的就是跑了。
“小姐。那隋昕晴把来未公主带回来了,肯定不会消停。”蕊笑很是担心的看着那门口,好像是下一刻那里就会是带来什么怪物一样。
“该来的也躲不掉。”落夕淡淡的说。“去把我的屋子里的那盆花端过来,有花蕊的那一盆。”
隋昕晴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进来的时候落夕正在慢悠悠的洗手。
“好啊,你胆敢欺负我的丫头,你这是对我不满是不是。”隋昕晴这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的样,要不是这来未公主在身边肯定是就把落夕给生吞活剥了样子。
这养不熟的东西就是这样,只要是吃饱了,就不管那刚刚给她肉骨头的是谁了,张嘴就咬。
“你这伤大夫没有嘱咐你不能动气吗。小心会复发更加的严重啊。”落夕看着那隋昕晴的肩膀说道。
“那大夫年纪轻轻妙手回春,我已经痊愈了,也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疤痕。可是比你那半吊子的手艺好多了,不仅是我,就是来未公主的身子也是那大夫调理好的。”隋昕晴那找到了自己与来未公主的共同点,神气的不得了。
“哦?”落夕慢悠悠的给自己台子上的花朵洒洒水。“来未公主治的是眼睛吧。”用手弹了一下那花瓣,一些细小的不可查觉的花粉飞了出去。在空中随着微风飘散到了人群。
“公主金枝玉叶,肯定不会被这种凡夫俗子的病沾上。倒是你,欺负小丫头,有句话是说天子犯法都是与庶民同罪,你不过是一个小姐留欺负表妹的婢女,就是应该家法伺候。”隋昕晴那个气势汹汹。
“要是让哥外人来评评理,你们这些的人气势汹汹的倒是像是谁在欺负谁了。”落夕抬眉说道。
“我一个公主还不能作证了。”来未忽然开口。
一看那来未是向着自己说话,随性情那脸上麻子都开了花。
“对对,公主都说话了,就是你欺负人。”隋昕晴兴奋的都是要跳起脚来了。
“要给别人作证,得是证明自己清白吧。”落夕嘴角笑着。意有所指。眼看着那来未脸上怒色更浓。“既然公主说是自己看到了,毕竟是眼见为实。”
“怎么,你说我说谎?”
“那倒不是,总得是有个可信的证据吧。刚刚那隋昕晴都说了你眼睛刚刚接受过医治,万一是有点眼花,看走眼了也是正常的。今日我就是知道有贵客进门,特意挑了一件红色的额衣裙呢。”落夕那是一身的墨绿色的衣裙浅笑淡淡。
“未出阁的女人穿的这么的花枝招展,就是不知羞耻。”公主白了落夕一眼。就是那隋昕晴都是狐疑的看看一身墨绿的落夕,再看看那一脸的嫌弃的公主。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那公主看看我这盆蓝色的花养的怎么样。”
“你真当我瞎吗,这是红色的。”公主说道。
“那你们觉得,公主的话还能作证吗。”落夕笑着向着门口安歇已经是呆若木鸡的傻子们说道。
“公主。那花是白色的。”隋昕晴小声的在公主身边说道。
“听闻,畜生是分不清楚颜色的。今日还真的是见识了。”落夕手指头轻点那花瓣。花粉一颗一颗跳跃而起。
“看见没有,太子日日来见我就是喜欢我穿着红色,我们已经成亲,已经是夫妻,就是你一个畜生站在这里都不会动容他半分。哈哈哈哈哈哈。”面前的落夕不断的羞辱狂笑着。
“我,我杀了你。”公主拎起来那家丁手里提着的一把已经开了刃刀向着落夕冲过来,那些金家的人一个个的都没有拉着的意思。
落夕冷哼一声。假装是脸上惊吓,脚底下一扭,躲过了这砍过来的一刀,伸出手推着那来未的腰间,半银针刺了进去。“滴答,滴答。”一滴滴的红色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身上。
“小姐。”蕊笑看着落夕没有事,这个傻姑娘竟然还是笑着。
落夕站起来一脚给那来未踹出去,干净利落与刚刚被一吓就跌倒的女人判若两人。
“怎么这么傻。”落夕给蕊笑包扎伤口。
“只要是小姐没事就好。”那深可见骨的伤口看着就是粗目惊心,那蕊笑竟然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来人,此人伤害公主,给我拿下,敢伤了公主,要是反抗就乱棍打死。”隋昕晴那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终于是抓住了一个光明正大的把落夕除掉的机会。
就是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些痒,一直是在身上挠来挠去。
一个黑影行云流水将冲过来的家丁一个个给撂翻在地。看着地上那家丁的身上掉出来的凶器,董宗赫紧皱着眉头。
“来未公主,在金府朝廷命官府上闹出来人命可是对谁都不好收场。”董宗赫说道。已经是在威胁那来未公主。“公主的身体看来是已经恢复好了。已经可以四处走动了。”
“我只是眼睛还未恢复好,才是不小心摔了的。”公主一听立刻就在地上爬了起来。
“我看是心眼不好。”落夕冷飕飕的说道。
董宗赫看着那地上的那些人,根本就是来要落夕的命的。
“落夕,你不愿意我给你安排护卫,不如就暂且去董府上暂住。那里不会有人伤你。”
“那里会有流言蜚语伤我,可是董家公子挡不住的。”落夕熟练的给蕊笑包扎好伤口。
董宗赫看着那手法自成一派颇是有些的惊讶。
“我自小受伤也是久病成医了,这院子之中的任何一种野草我都能做成吃的,就是毒草也知道吃多少能不饿死也不被毒死,这就是人的顽强的生命力。就是这主动寻死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保护我的前提是自己活下来,那个东西还伤不到我。”落夕带着无奈和微微的责备的看着那蕊笑,给她端起来一碗药送到嘴边。
“小姐,我自己来就好了。”蕊笑就是自己去接。“啊。”胳膊上一阵疼痛。
“有毒。”董宗赫立马是反应过来,果然那绷带拿下来已经是黑紫一片。
落夕咬牙切齿的给蕊笑处理完伤口。这笔账一定是一笔一笔的算在那来未的身上,竟然是这么的狠毒。
“还好是发现的早,不然,这胳膊是留不得了。这毒药本就是同乾特有,有一股药草的特有的香味。”董宗赫说道。“落夕,这里太危险了。”
“不,接下来危险的就是他们了。你仔细听。”落夕嘴上淡淡的说着,手上的汤药已经是送到了蕊笑的嘴边,蕊笑只得张开嘴喝下去。
落夕看着那剜下来的一块腐肉。心中的事情又是浮现出来。
那般的伤害自己的人会不会是真的喜欢自己的,若是真的,又会是能够存在多久呢。
“啊~~~~”一阵尖锐的喊叫声从后院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