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丰力举千斤闸……
呸,他才不举呢!
两吨重的玩意谁爱举谁举,反正他是不举。
千斤闸不是只有千斤啊!
京城这些城门的千斤闸都是两吨的,现代实测一个重达一千九百九十公斤。
这东西哪怕现在他知道自己力气很大,也不会去冒这个险的,再说他也举不过来,因为不只是主城门有千斤闸,瓮城的城门也有千斤闸,就在头顶喊声响起后,紧接着两道千斤闸同时落下封闭了瓮城。
然而……
“闪开!”
杨丰大吼一声。
被堵在瓮城里面的戚家军以最快速度闪到门洞两旁。
紧接着天崩地裂的爆炸响起,爆炸的火光硝烟碎砖从城门洞向外喷射,巨大的威力让整个城墙都在摇晃,城墙上守军立刻发出惊恐的尖叫,然后里面硝烟随着寒风散开,而横断城门洞的千斤闸,甚至就连没有关严的城门,统统都已经看不见了。
都在地上铺着呢!
“我就喜欢这个!”
杨丰抬头看着城墙上一个吓傻了的军官,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有火药谁还玩力托千斤闸啊,虽然黑火药的确不适合做炸药包,但千斤闸也不是装甲钢板啊,这东西就是个铁皮包的硬木板,甚至都不是纯铁的,然后用铆钉把铁板和木板铆在一起。它的重量很大程度来自于体积,宽六米高六米半但厚度才九厘米,就本身的强度而言,仅仅是对步兵武器算很难弄开,实际上弗朗机都能给轻松洞穿。
拿丝绸层层包裹捆上二十斤精心挑选的优质火药,怎么还没个八二迫击炮弹的威力。
炸城墙的确夸张了,炸铁皮包的木头板子还是足够,实际上这威力已经超出杨丰期待,因为它把城门也顺便炸翻在了地上。
城门洞放大了它的效果。
“兄弟们,进城!”
他手中长刀一指吼道。
后面瓮城同样被炸开的城门洞内,戚家军士兵呐喊着汹涌而入。
但紧接着后面的箭楼上就伸出枪口,鸟铳的火光喷射,两名刚刚冲进来的戚家军随即倒下。
杨丰顺手从马车上又抄起一个火药包。
旁边士兵立刻给他点燃引信,顺手塞进防水的竹管里,然后杨丰向前狂奔几步,直接将这个有些巨大的丝绸包抛出去,四十多斤重的大布包,在他的蛮力下立刻飞上十几米高的半空,带着引信的烟迹直奔箭楼,那里几个正趴在射窗准备开火的士兵,吓得尖叫着以最快速度逃离。
紧接着这东西落进了一个射窗。
下一刻里面火光闪耀,爆炸的硝烟从几个射窗喷出。
不过这箭楼很结实,这种火药包威力终究有限,并没有出现坍塌这种事情。
而在下面进城的戚家军依旧在蜂拥而入,爆炸和飞砖并没有妨碍他们,瓮城的城门开在一侧,箭楼则正对着城楼,实际距离他们还得几十米,京城这些城门的瓮城都是这种格局,敌军冲进瓮城,立刻面对箭楼和城楼的两侧夹击,只有正阳门是在箭楼下开门的,因为那是皇帝专用,不可能让皇帝走侧门。
他们转眼间就冲到了城内,然后两辆炮车左右一分,同时对着两边喷出火焰,后续鸟铳手密集开火,拿着刀盾长矛的冷兵器手蜂拥向两旁。
紧接着他们就出现在了城墙上。
这些家伙也不是纯冷兵器的,半路上他们就掏出手雷用火绳点燃,一上去就直接扔进了城楼内。
爆炸的火光中硝烟喷出。
威力虽然不值一提,但却真的很有威慑力。
这时候手雷就这样,拳头略大点的生铁球,也有陶瓷的,里面装不了多么点火药,指望弹片杀伤除非对方没有任何保护,而且就算没有任何保护也就是点皮肉伤。
被这个炸死属于运气差到极点。
此时箭楼内被炸出来的士兵也跑出,沿着瓮城的城墙还想抵抗,但紧接着就面对了登城的鸟铳手。
枪口火光喷射中,这些倒霉的士兵纷纷倒下……
进入战斗状态的戚家军才不会管别的,都已经攻破京城了难道还在乎杀人?
不过这些守军战斗力还是有的,很明显经历了张居正时代的明军,虽然已经开始重新糜烂,但底子终究还是有的。
至少他们敢抵抗了。
就在他们倒下的时候,杨丰已经昂然走进了内城。
一座巨大的城市在他面前就这样展开。
只是这座城市的安宁已经彻底被打破,直通向前的崇文门内大街上全是惊恐的跑出来的居民。
还有混乱跑动的士兵。
他们全都目瞪口呆地站在两旁屋檐下,看着这边混乱的战斗,已经很久没有经历战火的他们,甚至都忘记了躲避。
其实也不算太久。
上次俺答汗兵临城下才过去四十来年。
虽然暮色和风雪很大程度上模糊了视野,但杨丰仍然可以看见远处一座座直插天空的城楼,那里是皇城,那里有很多城楼,承天门,左右长安门,端门,午门甚至三大殿,它们还没烧毁,原本历史上是两年后,所以杨丰现在仍然可以看见它们的巍峨身影。
而此时各处的灯光都已经亮起,虽然积雪掩盖了红墙绿瓦,但那一座座楼台依然在展现着帝国的威严,不过这威严已经被他踩上了一个清晰的脚印,也不知道此时皇宫里的万历是什么心情。此刻他就那么嚣张地站崇文门内,在他面前是横断长街列阵的战车,一个个炮口指向这座帝国的都城,而在他身后进城的士兵还在源源不断冲上城墙。
守军在向两旁逃窜。
接下来这座城门也归他了,而他却站在那里双手举起大诰,就像上次一样举过头顶立起……
“辽东草民杨丰,与备倭南军众兄弟,奉太祖大诰绑送犯罪之蓟镇总兵王保,永平兵备道樊东谟等人进京,京城军民无需惊扰,我等只为伸冤而来,欲敲登闻鼓面圣陈诉冤情而已!”
他吼道。
突然他顿了一下……
“有敢阻挠我等面圣陈诉冤情者,杀!”
他骤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