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冷月般的刀光响起,却落了个空。
那柄弦月弯刀,被另外一柄弯刀挡住。
两把刀相击时,擦出一抹火花。
青衣人动作一滞,立即变招。
冷月般的刀光又起。
青色刀光紧紧相随。
叮叮叮——转瞬间,两把刀就交锋了十几次,青色弯刀总能一丝不差地格挡住弦月到。
最后一次刀身相击时,只听一声脆响响起,青衣人手里的弦月刀,居然碎了。
慕容朝歌就势欺进一步,青色的弯刀就抵在了青衣人的喉咙上。
若是正常人,此时必定会停手,但那青衣人却仍旧不管不顾地出拳,好似根本没看见脖子上的弯刀。
慕容朝歌本来不想杀人,此时也只能将弯刀轻轻往前一送。
青衣人的脑袋被整个的切了下来,骨碌碌落了地,无头的尸身终于不动了,僵直着倒了下去。
众船客们震惊地看着慕容朝歌。
他们没想到,这名容貌不显的女子,居然有快过青衣人的身手,居然真的敢杀了青衣人。
其他青衣人仍旧目光空洞,面无表情。
叶云面沉如水,冷冷看着她道:“小姑娘,你的胆子很大!”
慕容朝歌取出手帕,擦干净弯刀上的血迹,面不改色道:“叶船长方才说,暗云山庄不收废物,小女别的不会,唯独刀法还算有几分可取之处,自然要请您品鉴品鉴!”
她居然把持刀杀人,说成请对方品评自己的武功。
好狂妄的口气!就在众船客以为,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下一刻就会被众青衣人乱刀分尸的时候,叶云也突然大笑了起来,“好,有胆色,老夫希望你是能活到最后的人!”
暗云山庄要的,当然不只是唯唯诺诺的应声虫,只要有本事,就算脾气差一点也可以容忍。
再说了,真正的高人,有几个是没脾气的?
慕容朝歌收起了弯刀,对着叶云拱了拱手,自信满满道:“谢叶船长吉言!”
此时,差一点儿就变成了刀下鬼,自称家里“很有钱”的那个少年,已经被吓瘫了,泥一样坐在地上。
慕容朝歌把他重新拉到椅子上,退回自己的位置。
随后,一只汗津津的手,紧紧握住了她方才持刀的手。
力道很大,攥地她骨头都疼。
是战云扬的手。
这时候,台上的叶云又道:“考验的第一关,只有一个要求,从这一刻起,诸位必须多加小心,只要能活着下船,就算通过考验。”
众船客脸色又是一白。
有人问道:“这么说,从现在起,这艘船上有危险?
不知是什么危险?
最后能通过考验的人,又有所少人?”
他已经想到,凭个人力量,只怕很难应付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危险,不如拉起一支队伍,报团取暖,若是知道通关的人有多少的话,直接干掉不服从自己的人,一定能大大降低过关难度。
恰好,他人缘不错,这次是和几个结义兄弟一起来的,比起那些独行侠客来,有天然的优势。
叶云冷笑了一声,似乎看穿了他的打算道:“怎么通过考验,是你们的事情,只有最后有多少人能通关,能活多少算多少!”
紧接着,又有其他人提出了问题,但叶云一概不答,直接让众船客们散去。
说罢,他就带着青衣人,退出了大厅。
众船客们留在大厅中,同时留下的,还有一开始那几个刀下鬼的尸身和鲜血。
但此时,没人关心那几个死人,纷纷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低低议论。
慕容朝歌之前救下的那个少年,浑身虚软地走到慕容朝歌面前,死死抓住了她的衣袖。
少年泪眼汪汪道:“这位姐姐,以后,小弟就是你的人了!”
慕容朝歌身子一僵。
她可一点儿都不想有个哭包弟弟。
下一刻,少年就被黑着脸的战云扬一脚踹了出去,分明是微笑,却笑得有些莫名吓人,“小小年纪,静说胡话,你这个姐姐,是我的人。”
慕容朝歌反手掐了战云扬一把,他都这个年纪,口德也没好到哪里去。
战云扬没用多少力气,少年并未受伤,很快又跑了回来,一脸委屈地朝着战云扬道:“姐夫误会了,我只是想认救命恩人当姐姐,亲生的那种,哪里敢跟姐夫抢人啊!”
“好姐姐,好姐夫,你们认下我这个弟弟绝对不亏,我爹是屏山郡首富,我娘是韶华郡主,你们若是能把我送回家,我爹我娘一定不会亏待你们,到时候,不管你们是想做官,还是想求财,都包在小弟身上了。”
“姐夫”二字,瞬间化解了战云扬的怒气。
这小子胆子是小了点儿,看脸色的本事倒是不错,而且,韶华郡主?
韶华郡主的生母和护国侯府一向有往来,既然碰上了,他也的确不能坐视不理。
战云扬摸了摸他的脑袋,语气温和了许多:“今晚别睡你的舱房了,搬到我们那里住下。”
少年欢喜地点头:“多谢姐姐,多谢姐夫!”
“别乱说,他可不是你姐夫!”
慕容朝歌瞪了战云扬一眼。
少年嘿嘿一笑,却不曾改口,做了个揖道:“小弟杜明生,以后就全凭姐姐和姐夫照顾了!”
赶在慕容朝歌恼羞成怒前,少年一窜溜走,“我这就去回去收拾东西!”
慕容朝歌跟这般年纪少年生不起气来,无语地摇了摇头。
这时,一名大汉走了过来,他直接看向慕容朝歌,笑道:“姑娘真是好身手,方才那一手刀术,真是让我等开了眼界。
在下谢玉书,是玉山派门下,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这人正是方才第一个提问的人。
慕容朝歌微微皱眉道:“慕容!”
她不太清楚南海江湖如何,根本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也不认得这个人。
谢玉书不由一愣,把南海的武林名门想了个遍,也没想出一个名叫慕容的女侠来,不由问道:“姑娘不是本地人士?”
慕容朝歌摇了摇头:“我们自北方来。”
谢玉书恍然:“原来如此,难怪姑娘的名字听着陌生。
玉书不才,这次上船的时候,身边还带着几个师兄弟,灵山宗的名声,姑娘想必也听过,这船上危机重重,希望日后能和姑娘互相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