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按照参谋部最终确定的作战计划,所有的参战部队都抢在战斗发起前进入到指定位置。确认所有的部队都全部进入指定位置后,进攻时间一到,一拍耀眼的红色信号弹,突兀的从商埠阵地上腾空而起。星光体在发射要的作用下高高地飞蹿到距离地面30米左右的高度,在剧烈的燃烧中变成一颗散发着血色红光的流星。在刺眼的强光中半个天际被映照的一片血红,就连躲在幽深阴暗里的日军营地,也在强光的照射下显现出了轮廓。在半个多月的鏖战中,饿的脸颊深凹的日军恶鬼一样暴露在背景光中,本能的抬起头。
“马鹿,敌袭!”装逼不成反被艹,从一开始就低估了对手的日军在过去的半个多月里过的凄凄惨惨。先是顶着无休止的轰炸和扫射,走完了300多公里长的死亡行军路,一路上白白损失了大量的火炮和辎重。历经艰辛好不容易爬到了济南城下,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座半永固防御阵地,阵地上的支那守军虽然在战技上逊色于大日本黄军,但是打的出奇的凶狠、顽强,再加上那不科学的火力密度,损兵折将后的日军望着满盈的伤兵和日渐干瘪的粮袋,在惨烈的现实下不得不放下有色眼镜。意识到对面不可能大半夜的搞烟火联欢,一名泥猴一样的日军中佐最先反应过来。握紧了自己的佩刀,哗啦一声推开面前装满了野菜的饭盒,条件反射的大吼道。
“呜呜~~~咻咻~”似乎是为了应征他的话,在信号弹的光芒暗淡下去的同时,无数个闪光点从对面的商埠阵地上腾空而起。火箭炮尖锐的呼啸声中夹杂着重炮沉闷的破空声,在漆黑的夜幕中100毫米以上的大口径火炮的弹丸,如同一列列灯火通明的列车,驶过了高高的山岗。百练不如一战,在之前的战斗中,负责指挥炮击的计算长,对于同时引导多个炮兵群对同一目标展开炮击的同时弹着技术早就玩的炉火纯青。无论是抵近射击的BM-14火箭炮还是部署在炮兵阵地上的重炮部队,都在计算长的指挥下组成一个临时的大炮兵群,对猝不及防的日军展开了急速射。反正横竖挨炸的都是鬼子兵,同时弹着技术误差大、容易误伤友军的缺点这时候倒成了喜大普奔的优点。两军的阵地隔着好几公里,一水系统征召出身的炮手们要是犯下这样的低级失误,妥妥的军事法庭!横竖都是炸鬼子,炮弹落在哪里这些管死不管埋的炮兵们丝毫不以为意,反正最后打扫战场的又不是他们。
“轰轰~~~轰轰~”8个师属炮兵团再加上一个101重炮团,投入到反击战中的火炮,仅仅是100毫米以上的重炮就有500多门。再加上临时凑份子的各式迫击炮,在三发急速射过后参与炮击的各个炮兵群迅速的脱离了指挥,按照各自的射速继续对日军实施火力覆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营地里的日军就被一阵猛烈的弹雨所淹没。炮弹爆炸后产生的巨大烟柱从炸点上升腾着飘起,硝烟在此起彼伏的爆炸中笼罩了整个阵地。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硝烟和皮肉烧焦的臭味,瞬间被炸成月球表面的营地内,被砸散了建制的日军再也没了之前的气焰,踩着一地的残肢断臂在一个个弹坑中嚎叫着摸索着。到处都是爆炸,到处都是致命的弹片雨,矮冬瓜一样的日本兵在气浪的冲击下如同秋日里枯黄的树叶,骇人的被高高卷起。根本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在缺粮少弹的情况下鏖战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啃着野菜的日军一面要和疾病和伤患作斗争,一面还要在军官的驱使下疯狂的对商埠阵地展开一轮又一轮猛攻。在丢下了一万多具尸体的同时,也把日军身体内最后的意思精力都炸了个干净。又累又饿的日军士兵在失去了指挥后,再也没有往日的精干和强悍,本能的嚎叫着向后疯跑,结果正好撞上了炮火延伸。和炮弹赛跑纯属是找死的行径,在雨点一样落下的炮弹面前,仓皇奔跑中的日军士兵成片成片的被炸成了肉末,巨大的焦黑弹坑中,散布着被炸的稀烂的残肢断臂。
所有参战的火炮中,数量最小、口径确是最大的苏制B4型203毫米榴弹炮责无旁贷的挑起了主角的担子。这种在装弹时需要小型吊车帮忙的大家伙,在平行历史上,是毛子手里数量最多、使用最频繁的大口径重炮。即使是在崇尚大炮兵主义的毛子手里,这种威力巨大的榴弹炮也一直被编入炮兵总预备队,作为军属和统帅部直辖的重量级装备。从哈尔科夫战役开始跟着毛子一路打到了柏林,在惨烈的东线战场上结结实实的拼出了赫赫声明,砸的汉斯喵们很是内伤。12门半履带式的B4型203毫米榴弹炮,在炮组的精心此后下,以2分钟打一发的速度对日军阵地展开轰击。18公里的最大射程足够覆盖整个日军营地,重大99公斤的弹头落在地上就是一个直径3.5米的大坑。顺着风向和炮弹赛跑的日军,成片成片的被炸飞,在30米的爆炸范围内,数以百计的日军被当场拆的七零八落。侥幸身处在杀伤冲击波外的日军,隔着100多米被冲击波和气浪严重震伤,耳鼻被震的出血,一群重度脑震荡患者摔倒在地上扭来扭去的**着,眼看着是被同伴抛弃了。
“炮火开始延伸了,快把木板铺上去,所有人低下头!”打开了阵地前的铁丝网,一名忙的满头大汗的工程兵上尉听着耳边渐行渐远的炮声,带领着一个连的工兵费力的将一块一人宽的木板两块一组,按照一定的间距搭设在鳞次栉比的堑壕上。堑壕里的步兵凑上来帮上一把,随后扣紧了脑袋上的钢盔,一咕噜的护着脑袋缩到了角落里。
“妈蛋,炮兵兄弟这是不准备给鬼子活路啊!这么猛烈的炮火,等咱们冲上去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鬼子!”大地是最好的传声体,呆在战壕里隐蔽待机步兵部队感受着从身下传来的猛烈的震颤,抽抽着脸感受着炮击的肆虐和狂暴。尤其是口径最大的B4式203毫米超口径榴弹炮(壮哉我铁人重锤),在第一时间内让两军当中都没经历过重炮轰击的大头兵们好好的涨了一下见识。锁着脑袋看着在弹雨中挣扎的日军,一名被吓得脸色发白的上等兵在庆幸这样的大杀器在自家一边的同时,也忍不住诽谤几句抢生意的炮兵们。
“闭上你的鸟嘴,护着脑袋,坦克就要来了!”大马力柴油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边上的班长抬起穿着皮靴的右脚,冲着这个不省心的话痨不轻不重的踹上一脚,没好气的提醒道。
“各车注意互相之间的间距,依次通过堑壕!”咣当一声关上了沉重的舱盖,眼睛适应了一下短暂的黑暗,重新回到了炮塔内的萧月在无线电里大呼小叫。在战前的动员会议上,所有的军官和士官们一致否决了古德里安乘坐指挥型OT-810半履带车冲在第一个的愿望。装甲人员输送车的前装甲只有17毫米,看看能防住炮弹破片和12.7毫米以下的枪弹,对面的日军并不缺乏手雷和平射炮。玩意鬼子狗急跳墙,集中火力围殴打头的指挥车,比纸糊略强一些的装甲根本是不够看的。承受不起损失一个装甲兵总监的沉重,一向以没节操而著称的萧月果断的将载着这位大神的指挥车,塞到了最里面。集结完毕的装甲突击群以50辆A20改型坦克为基础,沿着工兵铺好的木板晃晃悠悠的快速驶过堑壕。在炮火延伸的同时,第一次作为决定性力量投入到实战中去的装甲兵们,在没节操的坦克营长的指挥下活像一群没拴狗链子的哈士奇,狼嚎着在战场上狂奔。50辆崭新的坦克组成一条锋利的倒三角形阵列,将装甲薄弱的装甲人员输送车护在了身后。在没有液压助力系统的情况下,驾驶员们牟足了劲不断的更换战车档位,整个突击群在炮火的掩护下急速的插向日军营地。满是弹坑的地面限制了机动性能的发挥,为了避免掉下大坑爬不上来,冲在最前的坦克手们透过炮塔上的潜望镜艰难的挑选路况好的地方走。
“突突~~~突突~”沉重的履带碾压过一路的残肢和浮土后,这支朝着日军阵线纵深插曲的突击群很快遇上了抵抗。几名从炮击中捡回了一条命的军官,抽出指挥刀冲着慌乱奔逃的日军一通乱砍,斩杀了好几个人的脑袋后,总算是堪堪的稳住了一支小规模的部队。大脑已经反应过来的日军知道自己不可能跑得过炮弹,于是在军官的指挥下就地搜集一切可以使用的枪支弹药,借着遍地的弹坑作为掩护,准备和后面冲上来的敌军步兵决一死战。与其毫无意义的被炮弹炸的支离破碎,倒不如豁出去和后续跟进的步兵死磕一下,没准还能有一线生机。在先前的惨烈攻防战中,工事里的守军用猛烈的火力打的日军死伤惨重。这群在鬼门关前徘徊了一圈的鬼子兵,也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打算。一挺缺了一条退的三年式重机枪被匆匆架设起来,接着火光的映照冲着打头的一辆坦克就是一个长点射,一口气打光了一个弹板。
“左前方9点钟方向,重机枪一挺!”炮塔正面50毫米/45度的前装甲要是能被重机枪发射的6.5X50毫米友坂式步枪弹击穿了,那装备部就真该集体去上吊了。从观察窗里的防弹玻璃后面看着一串子弹迎面而来,打在炮塔前甲板上火星四溅。冲在最前面的萧月冷笑着爆出了一组参数。这辆行进中的坦克在驾驶员的一个急刹车下猛然停下,带着坦克帽的车组成员浑然不惧磕磕碰碰,炮塔转动着瞄准了那挺做大死的机枪。轰的一声,顶着后续飞来的弹雨,一枚57毫米高爆弹在静对静的情况下一次性的将这个临时火力点连根拔起。来不及打完第二个弹板的机枪手连带着身边一群倒霉的步兵,在爆炸中被轰上了天,这挺死沉的气冷机枪也被炸成了一团钢铁麻花。
“是战车!”好不容易才翻捡出来的重机枪没打两轮就被干脆利落的收拾了,在弹坑里前沿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日军军官看着硝烟中渐渐展露出狰狞面貌的坦克,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日军的装甲部队起步很晚,数量和质量上都和欧洲列强相差甚远,充其量也就是欺负欺负装备比他们更差的东南亚国家。平行时空中,即使是号称黄军之花的关东军,在918之前也只是在演习中,用破烂的老式装甲车代替坦克。这些来自穷乡僻壤的日本兵大多数根本都没有见过坦克。在唯一的重武器被敲掉之后,眼见着枪弹射击无用,这些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的日军顿时慌了阵脚。
“不必搭理小股日军的的阻击,继续向敌军宗仁突进!不要害怕暴露两翼,把他们留给步兵,我们的人物就是前进、前进、再前进!彻底的把日本人碾碎,打断他们的脊柱骨!”打头的坦克遇到小股日军阻击,放慢了脚步的时候,身后的指挥车上古德里安狂放的吼叫声在无线电里响起。会过意来,绞入战团中的各车撇下这些困兽犹斗的日军,开足马力继续向前狂奔。反正横竖都是砧板上的肉,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几个什么劲?前面有更大的彩头,这些鬼子就留给后面的步兵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