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用过早饭,向夥计打听清楚本县最好的医馆后,三人便赶了过去。
嘉定县最好的医馆名叫“悬壶居”。听夥计介绍,这医馆名气甚大,据说有“医神”坐镇,几乎是药到病除,包治百病。
周边十里八县的人皆来问诊求药,生意好的不得了。但据说诊金贵得吓人,普通病症至少五两银子,若是疑难杂症,则是一两金子起价!
灵越到门前下了车,一眼就看见“悬壶居”大门左右对联“仙丹秘方为万民增寿,医神圣手助百病回春”。口气不小啊!灵越左右望望,这悬壶居附近众多病患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看起来的确是人气甚旺。
走进大厅,里面排队问诊的人少说也有数百人,但却是规规矩矩,并无喧闹之声,所有人排成排,最前头处并排放着几张桌子,几个医师模样的人正在坐诊。
灵越看了一会儿,发现了特异之处,寻常医师问诊通常先是望闻问切,几个医师却不同反响,大多只是看几眼病患,便直接开方子让病人取药,偶尔才会摸一下脉搏。所以看病的速度非常之快,十几二十息,便能看完一个病患。
灵越大感有趣儿,往旁边看时,大厅侧面却有一个小门,门上面挂着写着“贵宾”两个字的牌子。便示意一下,带着冯氏兄妹朝此门走去。
门口一人一桌,显然是收费的。见有人走过来,面无表情的道:“贵宾诊疗,一两金子一位!”
冯氏兄妹一听,咧了咧嘴,灵越却毫不在意的掏出一两金子放在桌上。那人才容色稍缓,问道:“姓名年纪,何处有恙?“
灵越答道:“石开,十六岁,练功时导致经脉损伤。”那人目露讶异之色,瞧了灵越一眼,才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递给灵越说道:“请贵宾入内就诊。”
灵越进到贵宾室,只见里面坐着一个白须老者正在闭目养神,感觉有人进来才睁开眼睛,看见灵越后面带微笑,伸手示意灵越坐下。
老者面带微笑观察灵越半晌,微笑渐去,似乎未发现异常,又仔细看了看站在灵越身后的冯氏兄妹,疑惑道:“是哪位看病呢?”
灵越笑着指了指自己。
老者这里却是疑惑的很,看着年轻人明明没有任何病症,但想来总不会有人闲着没事儿,拿一两金子消遣别人玩,便慎重的说道:“请贵宾伸出右手来。”
灵越依言伸出右手,那老者伸出两指搭在灵越右手脉搏上,捻须闭目沉思,皱起眉头。又换了个位置诊脉,片刻后神色大变,居然向后跳了一步,喘着粗气颤声说道:“你你你,是人还是鬼?”
阿珍皱眉不满道:“你这人怎么如此说话?明明是个活人坐在这里,你没见这还喘气呢!”
灵越神色古怪,阿贵却瞪了妹妹一眼。
那老者定了定神,又看了看灵越身上并无黑气,回想刚才诊脉时也感到灵越身上也有体温,看来确实不是鬼。这才心有余悸的抚着胸口坐了下来,疑惑道:“怎么我摸不到贵宾的脉搏?”
抱歉的笑了一下,又说道:“贵宾莫生气,脉搏全无,若不是身上有温度,确实就和死人无甚分别。”
灵越早知道是这种状况,自己经脉大多断裂,普通人是肯定摸不出来脉搏的,本来也就是过来碰碰运气,须知修真者所受之伤,普通的医馆如何医治得了,自己反正也别无他法,也就是过来看看罢了,
灵越道:“我与人争斗身受重伤,全身经脉俱断,不知老先生可能可否能够医治?”白须老者愕然,瞪大眼睛喃喃道:“全身经脉俱断……你,那怎么还可能活着?”
灵越见状,苦笑一下,摇摇头起身欲走。
那老者道:“请贵宾稍安勿躁,带小可请老师过来,他必然有办法。”旋即快速走出门去。
灵越便坐下等候。
不多时,外面传来脚步声,灵越微微一笑,心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呼”
身形一闪,一人出现在灵越对面,吓得冯氏兄妹差点拔刀!
只见那人却看也不看冯氏兄妹,只拿眼睛盯着灵越,拱手说道:“果然是修真同道,在下乐山,请教道友大名?”
灵越抬眼看去,面前此人身材高瘦,穿一身白色长袍,面白无须,额头宽大,一双眼睛晶亮非常,看起来是灵气一层的修为。
灵越也起身笑着拱手:“幸会乐道友,在下石开,特为求医而来,还要麻烦乐道友帮忙看看在下身上之伤。”
乐山一拍额头笑道:“正是正是,在下一见到同道,高兴得竟然有些忘形,还请道友见谅!”说罢便与灵越分别落座,抬手诊脉。
修真者的诊脉自然与普通医师不同,灵越只感觉这乐山的一缕灵气,顺着自己的奇经八脉游走开来,探查自己体内情况,
一般来说修真者绝对不允许别人真气这么已进入体内,除非是师徒和亲朋好友之类信得过之人,否则若是对方起了歹心,那便是非常危险。
灵越却是不怕,第一,对方的功力比自己差的太远,即使自己重伤,他也杀不了自己。第二,灵越心中已默默做好准备,万一有变故,可以随时调出金甲战士,瞬间将其灭杀。
乐山探查了半晌,收回手来,闭目思索了一会儿,才表情凝重的睁开眼说道:“道友所受之伤如此之重,乐某从未遇见过。但如此重伤,行凶者至少也为筑基后期,而道友之修为虽然比我高出甚多,但显然也未曾筑基,居然只是伤而不死,道友果是不凡!”
灵越解释道:“我当时身前有盾,身上又穿着宝甲,另外在下修炼了一门护体神通,身体坚硬程度远超旁人,这才侥幸不死!”
乐山这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这般倒还合理。”
灵越道:“在下也能自身缓慢疗伤,原以为十几天便能治疗。现在看来由于伤势太重,怕是两三个月也好不了,在下又身负要事耽误不得,不知道有何良策?”
乐山摇头道:“此处这“悬壶居”是我为普通民众而开,所有药材也都是普通药材,是加入了一些灵气之水熬煮,疗效大大提升罢了,对于修真者的重伤却是无济于事。”
灵越神色一黯,叹了口气。
乐山突然眼睛一亮,说道:“我的记名师尊精于炼丹之道,说不定有法子救助道友。”
灵越欣喜道:“那可否请一下贵师尊?”
乐山道:“我师尊不在此处,他人在帝国国都,是当今皇上的客卿御医,这样吧,我修书一封,道友带着书信到京城找他便是,他见我书信定当会相助!”
灵越感激道:“如此甚好,多谢道友了!”
治病之事既然已经谈完,出远门也不急于一时。乐山便邀请灵越到后院一叙,想请教一些修真方面的问题。灵越当然是马上答应,请冯氏兄妹先回到客栈,自己便跟随乐山到了后院乐山的居住之所。
乐山笑道:“这后院儿比较清静,方便说话,道友请随便坐。”
灵越称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