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达笙在翰林院的生活,也没有那么的顺畅,庆幸大人们对新人们的挑剔,也是最初的一两月里,元达笙的沉稳表现,还是让他的上官相中了,多少出手回护了一下。
元达笙回来面对妻子的时候,他说的都是好的一面,其实他同样知道戚善面对的邻居们,也不是个个那般的友善,但是戚善明显是不介意一些人不好的地方。
戚善笑着和元达笙说:“又不是婚嫁大事,我和她们相处得来,大家多在一处说一说话,实在相处不来,我也用不着委屈自个。”
他们这一片居住的全是外地来的小官员,大家在身份地位上其实都是差不多,谁也不用得意谁也不用嫌弃对方,最大的区别是城里和农家的区别。
戚善从来不掩饰他们夫妻的出身,因此来往多的也是农家出身小官员的妻子,大家在一处说话的时候,最初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只是时间长了,还是有了远近的区别,有的人,喜欢提及家中的辛苦,而且她的嘴里面,男人没有出息,家中负累太重,总之她就是一棵苦白菜。
戚善仔细打量过那妇人的双手,女人的双手明显是不太沾阳春水的样子,戚善过后便对这样的人,便远了一些,一次又一次,别人也知道元达笙夫妻的家底薄弱,也没有心思来亲近了。
戚善把这样的人和事跟元达笙提了提,有妻如此,只怕夫的品性也不会如何。
元达笙记下戚善的话,过后,邻居们出入碰见的时候,他和那男人接触过两次后,转头对戚善说:“善善,日后对那一家人再远一些。”
戚善点头道:“夫君,也不用我对她再远一些,她现在不理会我了。这一条巷子里的人家,只有我们家没有用粗妇,她瞧不上我这般上不了台面的行事。”
元达笙听戚善的话后,也有些担心的瞧着她,说:“善善,我们家只有四个人,但是冬天里的事情,却一样不少,我和才弟也只有放假能够帮你做一些事情。
你瞧一瞧,我们家要不要请一个打短工的粗妇,来帮你做一些洗衣裳的事情?“
戚善摇头说:“不用,我们家院子里面有井水,家里柴火准备得多,我又不是那种舍不得的用热水的人。我们三个人的衣裳,很快就能洗干净。”
戚其才都不用戚善帮他洗衣裳,就是想给他洗一洗被单,都会给他拒绝,他还能帮手给喜儿洗东西。
放假的日子,元达笙和戚其才从城外往城里运送了好几车柴火,邻居们知道后,都寻上门来了,元达笙和戚其才又在假日陪着邻居们去城外走了一趟。
这样的好事情,其实说来要感谢元达笙的同窗们,他们进城来的时候,随口和元达笙提了提,元达笙立时记了下来,他和戚善商量后,下一次放假的时候,他和戚其才出城拜访同窗们。
在同窗们的带领下,去村里人家定下柴火,以及冬天可以贮藏的冬菜,还有买了新鲜的鸡蛋。
在京城,戚善第一次独立自主打理着家事,对于有些不太明白的家事,她和元达笙商量着行事,夫妻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厚起来。
元达笙很喜欢这种家居的生活,他是家中必不可缺少的人,妻子戚善特别的依赖他,儿子对他则是完全的崇拜,小舅子则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出门做什么,两人可以一道出行。
在翰林院的差事,最近也顺利了许多,元达笙觉得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也是非常好的一件事,然而他的心里面却时时提醒自个,他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他不能就这样的停下脚步。
下雪的日子,戚善和邻居们来往了不多了,喜儿又正是要学走路的时期,每日里弯腰扶着他走路,都让戚善觉得辛苦不已。
她和元达笙提了提,他却有些担心起来,寻了一假日,一家人去了医馆号了平安脉,元达笙和戚其才都被大人提醒了,他们学得太过辛苦了,应该多注意休息。
戚善和喜儿两人的身体还不错,只是在吃食上面,一定不要节省,一定要吃得好。
他们回家后,戚善每天晚上限制元达笙和戚其才读书的时间,在吃食上面,也更加的精心准备了,而且她原本就带来了不少的干货,在来京城的路上,也不曾舍得卖。
现在有这些干货搭配着一日三餐,家里面的餐食还过得去,而且元达笙和戚其才又特意赶到城外去买了半边猪肉和几只鸡回来。
城里的院子里,是不太方便养鸡的,元达笙城外同窗们的家人们,却养了不少的鸡,他们进城的时候,会带一只两只鸡来,戚善回礼则是准备的布料。
他们私下和元达笙笑着说:“我们家在来京城的路上,只看到了布料折腾出来的银子,是我们眼光短浅了一些,没有象你一样看得长远,还在路上买下一些的布料。”
元达笙笑瞧着他们,提及戚其良这位舅哥的事情,笑着说:“我妻子深受她哥哥的影响,不管去到哪里,她都习惯性的要存上一些家里面需要用的东西。”
天冷的时候,戚其良的书信到京城,第一提醒戚善的事情,就是一定要贮藏过冬的菜,还要她在厨房里尝试种一些绿叶菜。
戚善很信服戚其良,便在厨房里尝试着用木箱子种了一些绿叶菜,这些日子,菜苗也长了出来,只是长得不太好看,但是让元达笙和戚其才看了后,还是欢喜不已。
戚善也高兴不已,把这事写到信里面,还让喜儿在信上按了一个小指印,当作他给戚其良写了信。
元达笙瞧着他们母子欢喜的神情,笑着把戚善姐弟的信和准备的年礼送去镖局,请镖局的人帮忙送过去,镖局那边正好有往那边去的镖队,笑着接了这一份顺路的活。
元达笙回来和戚善姐弟说了说,他们姐弟都欢喜不已,他们对哥哥的感情,在有的时候,比对爹娘的感情还要深。
毕竟他们到了京城后,戚维肆和孙三花从来不曾来过信,就是家里人来信顺带提了提他们,也瞧得出来,他们对他们姐弟是放心到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