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的月光在寂静的夜洒下，照在无人的街道上，皎白的月色下，整座城市似乎都陷入了梦境，袅袅白色烟雾在城市边缘高大的塔楼顶部飘散，迷离而又朦胧。
洛川看着身旁的少女，黑暗中明亮的双眸就这么静静看着他，眉眼含笑。
“我记得某人当时还偷偷捏了好几下我的……屁股。”
说起这些的时候，妖紫烟咬了咬下唇，想来也是在心中鼓起了勇气。
这下轮到洛川有点尴尬了。
“……还有胸口。”
妖紫烟又默默补充了一句。
洛川：“……”
他轻咳一声，移开目光，不去看面前那双紫色琉璃般的眼眸。
“咳，这是不可抗力的影响。”
声音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借口。
“不可抗力，什么意思？”
许是觉得说出先前的那些话语有些羞涩，妖紫烟将大半张脸都埋在了被子中，声音听起来闷闷的，紧紧注视着洛川的眼睛却是格外明亮。
“就像是生物进食的本能，饿了就需要吃东西，人类的喜怒哀乐，不同的事情会引起不同的情绪，看小说的时候总是会沉浸其中，与书中的人物产生共鸣，成功解决问题又会有种自豪……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说到后面还确信点头，怎么看都像是在说服自己。
妖紫烟愣了愣，接着有些好笑在被窝中轻轻锤了下洛川的胸口：“你在说什么啊？”
莫名其妙的话，她完全没弄懂洛川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洛川老老实实回答道。
妖紫烟不知想起了什么，轻轻哼了一声：“我知道了，你肯定那时候就在打我的主意了对不对？”
她看着洛川的眼睛，似乎要从中找到什么，还将手掌伸到了洛川的身上，不老实地东捏西捏着。
“哈？”洛川发出一道不可置信的讶然声，“怎么可能，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形象？”
表情很受伤。
妖紫烟扑哧笑了出声，只是微微偏过头去，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
也没有必要去解释。
“对了，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洛川说。
“嗯？”妖紫烟等待着洛川接下来的话语。
“我记得第一天晚上的时候，你好像想要偷偷离开的吧，之后为什么又安心在这里住下了？”这也算是洛川很早之前就想问妖紫烟的一个问题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提出来。
“你说我为什么要偷偷离开？”妖紫烟首先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表情似笑非笑地看着洛川，“某人都偷偷做了什么？难道你觉得我还能安安心心待在这里睡一觉吗？”
有理有据，完全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停，打住！”
洛川感觉这是自己风评被害得最惨的一次，“刚才不是说了么，这属于不可抗力！不可抗力！”
他认真强调着。
妖紫烟只是微笑，这个时候微笑就好了。
“算了，不说这个。”洛川看着面前这姑娘的笑就感觉很无奈，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原来妖紫烟还有着小恶魔的一面，他决定暂且掠过这个话题，“那之后安心留在起源商城的原因呢？还答应我成为店员？”
之前许多看似理所当然的事情，此时却有了其他的解释。
“唔……当时我倒也没想太多。”妖紫烟手指抵在唇前，回忆着自己当时的想法，“就是感觉洛川你很厉害，反正都帮我一次了，再帮一次对你来说应该也是随手的事情嘛。”
“这就不担心我对你那什么了？”洛川笑着问。
“担心自然是担心的，不过当时我可没有更好的选择。”妖紫烟在这方面的态度倒是异常现实，接着微微移开目光，声音也变小了许多，“如果当时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我……”
“你准备怎么做？”洛川等待许久也没有等到妖紫烟接下来的话，忍不住追问。
“我……我不知道！”妖紫烟羞恼值已经上升到了临界区间。
洛川忍着笑，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妖紫烟感觉自己的脸颊又开始发烫了，虽然洛川没有问，但她的心中对这个问题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那天晚上她伤势严重就连飞行都做不到，甚至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已经近乎听天由命了。
黑暗侵蚀视野，像是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囚笼之中，风雨冰凉，不断带走身体的温度，伤势的痛感却在逐渐减轻。
若是彻底感觉不到疼痛，她也永远无法醒来了。
接着她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怀抱，很温暖的怀抱，有种莫名的安心感觉。
或许是幻觉吧。
当时她这么认为。
据说在生命结束之前，能够经历一些意识中最想体验到的场景，但是身体尚且残留的感知告诉她，一切都是真实。
……
妖紫烟眼神恍惚了一下，记忆中的画面与眼前的人似乎悄然融合在了一起。
“第二个问题呢？你为什么会答应我留在这里？”洛川自然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妖紫烟脑海中想到了多少东西，还记得刚才询问的问题。
“啊？”妖紫烟呆呆出声。
洛川无奈，只能再次重复了一遍。
妖紫烟这才回想起来，稍作思考：“很简单呀，我可是知恩图报的，被你救了之后就这么直接走了，就算洛川你不在意，我自己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
洛川心生感慨。
多好的姑娘啊。
“所以这就是你留下的原因？”
“刚开始的确是，不过后来渐渐就不是啦。”妖紫烟认真说。
“终于发现了我的帅气了？”洛川笑着问。
妖紫烟翻个白眼，有点好笑又无语地连声应着：“一开始就发现了行了吧？”
被洛川这么一打岔，气氛也变得简单欢快了许多。
“不过这是两回事。”妖紫烟认真强调着。
“所以你就通过每天制作料理的方式偿还恩情了？”洛川笑了起来，他觉得妖紫烟的想法很有趣。
“对呀。”妖紫烟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不过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还清可是很困难的。”
“没关系呀，那就一直这样下去好了，总有一天能够还清的。”
“需要多久？”
“唔……应该要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