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床上的女人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后,发出一声恐惧的尖叫。
喻骁阳一把把寿衣扯开,然后便对上白霜那张冰冷狭长的丹凤眼。
“沈白霜。”这三个字,从喻骁阳的牙缝中挤出来。
他对白霜真的是又爱又恨。
爱是爱白霜沈家千金的身份;
恨是恨白霜一手把靳焰捧起来,把星耀毁了,也把他给毁了。
“喻骁阳,你以为送一件寿衣给阿焰,阿焰就会像你说得那样下地狱吗?”
白霜的语气很凉,像是一把刀架在喻骁阳的脖子上。
出于极度的嫉妒和憎恨,喻骁阳在知道靳焰也得了艾滋病以后,高高兴兴地去订做了一件寿衣寄快递给靳焰。
快递盒里不仅放着寿衣,还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
[靳焰,欢迎来到地狱。]
如果这个东西被靳焰看到,白霜可以想象到靳焰的心态会崩溃成什么样。
靳焰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安稳下来,喻骁阳却来了这么一出,真是该死!
喻骁阳肆无忌惮地张开手臂,有点耍流氓无赖的意思,“既然被你知道了,我也被你抓到了,那你来呗,你弄死我好了。
反正你是沈茂从的女儿,只要不出人命,我还不是任由你折磨么,我认了。”
喻骁阳早在订做寿衣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会被发现的准备。
沈茂从是什么人呐,在国内的商界几乎可以只手遮天。
沈茂从想要调查一件什么事,那肯定能调查出结果。
喻骁阳根本没想着自己能完美脱身。
他甚至还想着,就算他死了,能死在沈茂从或者沈白霜的手里,对他来说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荣耀。
他烂命一条,最后还能和沈家人扯上关系,他这是赚了啊!
可惜白霜已经看穿了他的小心思。
白霜轻轻勾唇,笑意极冷,“折磨你的人,不会是我。”
“你什么意思?”喻骁阳的心里隐隐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这时,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怎么会这样!”
来人匆匆赶到卧室,却在看到眼前的一幕后惊呆了。
“小羊,你……”辛欣馨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
“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上班吗!你怎么回来了!”
这话一说出来,喻骁阳就瞬间明白刚才白霜的话是什么意思。
辛欣馨反应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喻骁阳,我在外面累死累活没有尊严地上班赚钱,是因为你有病!你不能干活!
我以为你是想跟我好好过日子的,我都没有嫌弃你,你竟然找别的女人?!”
辛欣馨快步走过去,甩了那女人一个巴掌,“你知不知道他有艾滋病?你还敢跟他睡?!”
女人惊愕不已,回头也甩了喻骁阳一个巴掌,赶紧穿好衣服跑走了。
辛欣馨气到发狂,忍不住对喻骁阳又抓又挠。
喻骁阳被打,他男人的自尊心瞬间涌了上来,竟然重重地把辛欣馨给踹翻在地。
“你在外面做的什么工作你心里也要有点数!
你靠陪别的男人睡挣钱,你的钱有多脏你不知道吗?
就许你找男人睡,不许我找女人睡?谁让你不陪我睡!”
辛欣馨大哭起来,“喻骁阳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你成了这个样子我都没有嫌弃你,你居然还嫌我!
我为什么不跟你睡?
因为你有艾滋!你传染给我怎么办!”
两人的吵闹令白霜头都大了。
“闭嘴!”白霜一脚踹在床上,发出一声巨响。
“辛欣馨,从今天开始,喻骁阳就是你的奴隶。
他怎么对你你也看见了,我给你权利报复他,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白霜说。
辛欣馨的哭声停住,“奴隶……?”
白霜说:“我会给你配备一些保镖,他不听话,就让保镖揍服他。”
“不行!”喻骁阳慌了。
他可以被沈白霜折磨,甚至可以死在沈白霜的手上,但他万万不能被辛欣馨折磨,他不可以当辛欣馨的奴隶!
辛欣馨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他不要的垃圾而已!
凭什么!不可以!她不配!
白霜根本不理喻骁阳,打电话联系了保镖,很快就有一群壮汉赶来。
“沈白霜!你杀了我!我情愿你杀了我!”喻骁阳绝望地嘶吼。
白霜笑了,笑容阴戾冷酷,“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你放心,只要我在,你这辈子都会健健康康,永远被辛欣馨折磨。”
白霜走出这个小区后,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
这档子烂事,总算是告一段落。
现在该回医院了,回去后要换身衣服再见阿焰。
她身上沾染了卧室里的气味,这味道实在是太恶心,阿焰一定会讨厌的。
白霜刚准备上车,就接到来自沈茂从的电话。
“喂,爸爸。”
“……小霜……”
“爸爸,怎么了?”
“小霜,你一定要冷静……”
“是阿焰出了什么事吗?”
“小霜……小焰他……”
“我马上回来!”
不等沈茂从再说什么,白霜挂断电话,立马上车一路狂飙回医院,途中闯了无数红灯,差点出车祸。
她不用上楼进病房,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医院楼下围起一圈警戒线,警察来来往往,看热闹的人驱赶不散。
在人群的缝隙当中,有浓郁的血液覆盖了地面。
那鲜艳的红,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刺进白霜的心脏,那一秒,她几乎窒息。
白霜捂着心口的位置,踉跄了两步差点没跌倒。
“小霜!”匆匆赶下楼的沈茂从跑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白霜。
“小霜……小焰他……”
沈茂从喉头哽咽,说不下去了,递给白霜一封信,“这是小焰的遗言,给你的。”
白霜的目光缓缓落在那封纯白的信上。
拆开后,那清隽又不失狂傲的字迹,仿佛就是靳焰本人。
[阿霜,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对不起,我欺骗了你,我依旧过不了我心里那一关,更难过的,是你这一关。]
[这半个月来,你对我的每一次触碰与接近,都让我深深的不安,我不敢,也不能和你亲近。]
[我爱你,所以我必须离开,你能健康地活下去,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这辈子能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如果可以,我希望下辈子还是你。]
信下面是一张照片。
那是白霜和靳焰认识没多久,两人一起在宿舍别墅的人工湖下游过夜时,靳焰偷偷拍下的她的睡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