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长思考了一会儿道:“这十首诗中,只有两人的比较出彩,一首是景之的,一首是凌姑娘的。”
“等等山长,”王行瞥了凌薇一眼,揖手冲白山长道,“山长是让我等以今日的乞巧节为题做一首诗,可这凌姑娘写的却是牛郎和织女,这明显是不合题的。”
“这……”白山长皱起了眉。
台上也有人道:“是啊!这不合题。”
“此言差矣,”文景之开了口,“这乞巧节,是女子向织女乞求智巧的日子,也是牛郎和织女一年一度相会,纪念他们爱情的日子。所以,凌姑娘这首诗,写牛郎和织女也并没有跑题。”
“景之?”王行没想到文景之竟然会帮着这姓凌的女子说话。自己这样说,也是为了帮他,避免他输给一个女子,失了他云州第一才子的面子。
白山长点着头道:“景之说得没错,这乞巧节也是纪念牛郎和织女爱情的日子,所以这凌姑娘并没有跑题。”
王行:“……”
“老夫更喜欢凌姑娘作的这首,所以这局老夫判凌姑娘胜。”白山长的手指向了凌薇。
凌薇咧嘴笑了笑。
“哈哈哈……”洛寒星大笑着道,“我就晓得我小师妹会赢。”
龙文心酸溜溜地说了句:“凌姑娘真厉害。”
这世界可真是不公平,有人不但师出名门,有疼她爱她的师兄,还文武双全。而有的人却从小没有父亲,没人疼爱不说,还连书都未曾读过。
“接下来是作词,”白山长本来早就定好了题目,但是现在他却想改改,“请诸位以牛郎和织女为题,做一首词,时间也是半柱香。”
小厮又重新点燃了半柱香。
凌薇思索了一番,然后便提起了笔,依旧是行云流水,一蹴而就。
她这次写的是,宋朝诗人,秦观大佬的《鹊桥仙》。这首词很美,尤其是最后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堪称千古绝句。
凌薇又是第一个完成的,白山长见她完成了,很想知道她又写了什么,还没等香燃完,便让小厮将她写的词拿了过去。
草草的扫了一遍后,面露震惊之色,又神色激动的细细品读起来。
香燃尽,书童挨个念着大家做的词,白山长认着听着,这回一次都没有点头。因为有珠玉在前,后头这些若是不能胜前者,便让人觉得索然无味了。
旁的人的词都被书童念完了,只剩下凌薇作的那首还在白山长手中。
白山长说:“这一首便由我来念吧!”他用充满感情的声音念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念罢,台上台下,皆无人言语,被这首词震撼到了。
文景之神色激动地喃喃自语道:“好个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无数,好个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上首诗写的是牛郎和织女不能相见的痛苦,这词却是写的是牛郎和织女相见时的美好,“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纵使一年只能见一次,但在一对有情人相会的美好时刻,便抵得上人间千遍万变的相会。“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更是对牛郎和织女爱情最好的诠释,揭示了爱情的真谛。爱情要经得起长久分离的考验,只要彼此真诚相爱,即使终年天各一方,也不能改变彼此的情意。文景之被这首词杀到,他读了这么多的书,这首词是他有生以来听到的最美的一首词。
白山长笑着道:“这局谁胜?应该也不用老夫来判了吧!”此女当真不俗,是个有才华的,若为男子,必定能成为一个名动天下的大诗人。
文景之心服口福地道:“自该是凌姑娘。”
其他人都无异议,连王行也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