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后如果有人来找少夫人,让她自己做主就行,不用专程来过问我。”宫少宇淡淡道。
萧管家一愣,宫少宇对少夫人向来管束很严。
一直都不允许其他人来找少夫人,就连宫老爷子都不行。
他怕少夫人逃跑了。
他试探着问:“大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宫少宇合上手里面的文件,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眉眼逐渐变得宠溺起来:“她不喜欢被我一直约束着,以后她提出什么要求,你们都要满足,但只要出一点什么事情,就要及时通知我。”
萧管家在电话旁听明白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以前大少爷虽然保护少夫人,但手段强势至极,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把少夫人禁锢在身边。
现在他却开始考虑少夫人的感受了。
这段日子,少夫人的确变了许多,她更加亲切许多,就连大少爷也变了许多。
他是过来人,看着他们的相处,也知道大少爷这是把信任渐渐交付出来了。
宫少宇在试图相信少夫人。
要知道,以大少爷的性子,还是破天荒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定然是爱惨了少夫人,才会设身处地地为别人开始着想。
萧管家露出了似欣慰又似担忧的表情,按照这样的发展,若是少夫人以后再伤害了大少爷,那可怎么办?
估计就无法收场了。
“还有事?”宫少宇问。
萧管家忙道:“没有了,这边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会即刻通知你的。”
电话被挂断了。
宫少宇的眼神已经褪去了先前的温情,他眸中一片清冷,浑身上下都散发出禁欲高贵的气质,低头继续处理工作。
扣扣。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秦川拿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宫总,亲子鉴定的报告结果已经出来了。”
普通医院做亲子鉴定报告需要半个月内,快一点的医院需要五天内,然而他们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能迅速得到结果了。
哪怕接到了这种私事,秦川还是面不改色,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宫少宇点了点头:“好,你放下吧。”
秦川就把文件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宫少宇从文件袋里面抽出了里面的报告,眉头轻微皱了皱。
两份报告。
一份是夏倾然和饶千琴的鉴定报告,一份是夏倾然和夏国栋的鉴定报告。
两份报告均显示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在生物学上,夏倾然和他们不具备任何血缘关系。
宫少宇本来不是很在意这个结果,他私心里认为夏倾然身边只需要有他就行。
但他不想看到夏倾然伤心。
若是她伤心,他也会跟着难过。
宫少宇拿起手机,迅速拨了一个电话,“你们帮我查一个人。”
夏倾然如果不是夏国栋的女儿,那她的亲生父母又是谁?
这件事恐怕只有夏国栋才知道。
他将前面的文件合上,立刻就站起身来。
宫少宇第一次看到夏倾然是在清河山,他当时在出了一点事故,无法直立行走,便在清河山修养,每天最喜欢在窗边看远处的山。
清河山这地方一直清净,基本没有人居住。
但时常有个女孩儿扎着两只羊角辫在外面捡石头,那笑声在周围荡漾开来,就如同误入山林的精灵一般。
有一次,那个女孩儿看到了窗边的他,手里面握着一个石头,奶呼呼地道:“哥哥,你为什么不出来。”
她唇边那软软的笑,就像是沾染了玫瑰花一般,甜腻芬芳。
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摘下来,然后紧紧护住。
后来他回到宫家之后,很快就把精力都花费在了各种商战之中,他年纪小,又是宫家的继承人,自然便明里暗中受到了不少打压,这里面还有不少事情,是他那帮亲戚估计搞出来的。
这么多年来,他都见惯了各种尔虞我诈,对此非常厌恶。
后来无意得知夏家的事情……
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变化,最多就是脸上的两坨肉嘟嘟的脸颊没有了,但捏上去还是软的。
她那么单纯,要是知道夏国栋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会不会伤心欲绝。
宫少宇平生有了犹疑,迟迟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夏倾然。
他把两份鉴定书折叠了一层,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重,长腿一迈,便出门了。
“宫总,出了什么事情吗?”秦川见他脸色难看,也跟着紧张起来。
“嗯,下午的会议取消。”宫少宇淡淡道。
秦川脸色肃然,“好的,我马上去吩咐。”
他联想起之前送的报告,叹了一口气,他虽然没有偷看报告,但也知道肯定会出了什么事情。
宫家。
夏倾然本来有些困意,但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反而渐渐清醒了。
夏国栋像是要把他积累的父爱一下子全部都释放在她身上一般,他一直喋喋不休,大概意思都在诉说着自己有多么关心夏倾然。
另一个话题,则是让夏倾然要抓住宫少宇的心,一定要在宫家站稳跟脚。
简直让人烦不胜烦。
夏国栋也没有办法,以宫家的能力,最多三日,鉴定结果就出现了,到时候夏倾然知道她不是夏家的女儿,估计就不会为夏家做贡献了,他哪里能甘心?
夏倾然听了一肚子废话,正想着如何合理化地把夏国栋赶出去,门就开了。
宫少宇居然提前回来了。
他迈着长腿,身上还带着一股风。
夏倾然有些惊喜,但一想到他昨晚的放肆,就嘟了嘟唇瓣,整个人还在窝在沙发上,动也不动一下。
夏国栋反而惊了一下,他没有来宫家,不知道宫少宇还没到中午居然就回来了,按理来说,他应该很忙。
“倾然,你还不快去迎接?”夏国栋立刻道。
夏倾然还没说话,宫少宇已经皱了皱眉,警告地看了夏国栋一眼。
他走上前去,摸了摸夏倾然的额头,觉得温度正常,才道:“怎么穿这么少,小心感冒。”
夏倾然是寒凉体质,上次生病了,还输了几天的液。
“哪里那么容易生病,我又不是瓷娃娃。”夏倾然扯了扯衣服,她觉得自己穿得挺多的,但在宫少宇眼中,她每次都穿得很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