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郡主又遭到刺客了?
身上受伤了?
如此一想,东篱立马就紧张了起来,带着赤乌上前去敲门小心翼翼的问:“郡主,奴婢能进来看看吗?”
话音刚落,白婳那河东狮吼就从里面传了出来:“带着那死肥鸟给本郡主有多远滚多远!”
东篱:“……”
完犊子了,郡主是真的生气了。
“你呀你,是不是惹郡主生气了?”
赤乌有苦难言,它不过就是想看看那臭女人出洋相嘛,以至于现在那臭女人都不要它了。
“算了,和你说也听不懂,以后乖乖的,莫要惹郡主生气,否则我就把你给炖了,再给郡主找一只更乖巧听话的鸟儿来!”
闻言,赤乌惊恐的瞪大双眼,扑腾的翅膀就要离开,却被东篱一把抓住摁了回去。
夭寿啊!
如今就连东篱都变得和那臭女人一样了,都想把它给炖了,它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屋子里,白婳气的一张脸都扭曲了,前两日刚被人下毒,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还长满了疹子,好在许卿的药不错,一晚上的时间就恢复了。
东篱打了热水小心翼翼的进去,说:“郡主,洗洗脸吧。”
她拧干了帕子,轻轻的擦洗着她脸上的灰尘,取下她头顶上的木屑,那一双纤纤玉手更是带着伤痕,尤其是那嘴唇,东篱都不敢去看了。
不知道郡主发生了什么才会有这么大的怒火。
赤乌脸色精彩的很,正要小心翼翼的挪回自己的鸟窝,便听见那女人阴嗖嗖的声音。
“老娘让你回来了吗?”
赤乌身子一僵,瑟瑟发抖的说道:“是他咬得你,又不是本啾!”
“哼,你还有脸说,上回啄周易安不是很有能耐么?”
“那还不是因为他身上煞气重,连你都打不过他,本大爷就更不敢……”越是往后说,赤乌的声音就越小。
白婳冷笑一声:“废物东西!”
东篱眨眨眼睛:“郡主在和谁说话?”
怎么郡主自落霞山回来后,就一直喜欢自言自语,有时候东篱觉得诡异的很,总感觉背地里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你想听吗?”白婳似笑非笑的看着东篱:“过来。”
她勾了勾手指,东篱乖乖的过去,那素白的手指轻轻点在东篱的额头,刹那间一股冰凉的感觉传入脑海中。
白婳红唇轻扬:“小丫头,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本郡主给你开了天眼,以后你看什么东西可就都不一样了。”
东篱还在云里雾里,但她相信郡主是不会骗她的。
于是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一点灵光迅速窜入她的脑袋,东篱觉得自己眼睛一凉,下意识的闭上,等再次睁开眼睛时却吓出了一声怪叫来。
“啊!有鬼啊!”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白婳身后的阿飘,那不是被活活打死的阿银还能是谁?
此刻正双脚离地的悬浮在半空中,披头散发,空着一只黑漆漆的眼睛,恐怖至极。
白婳慢悠悠的上前,脸上带着笑意。
“这就害怕了?”
“她是个凡人,鬼神也只存在于传说中,能不害怕么?”赤乌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东篱又听见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她到处看着,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赤乌身上,赤乌飞到她身上,竟然发出了笑声。
“嘿嘿,小丫头,从今往后便又多了一个人能听懂本大爷说话了。”
它又开始得意忘形了,直接忽视了白婳那能杀人的眼神。
东篱脸色惨白,她一个凡人,自是没有接触过这些的。
“开了天眼就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慵懒的坐在藤椅上,修长的双腿叠加,头发微微散落下来,如海藻一般浓密顺滑的披散在身后,像是能勾人的妖精。
“郡主,有……有鬼!”
东篱惊恐的望着她的身后,阿银身上怨气重的很。
“你说她啊。”白婳幽幽一笑:“半路子出家的东西,连鬼都称不上,不如本郡主就给你这个练手的机会训鬼如何?”
训……训鬼?
东篱还处于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便看见自家郡主手中拿着一条长鞭扔在她脚下。
而她身后的阿飘却发出一声怒吼:“白婳,你敢!”
“闭嘴!”白婳神色一冷,凌空一巴掌扇在她脸上,那透明的脸上顿时就缺了一块儿,然而阿银眼中凶光大盛。
“哦豁,看样子她是有化煞的征兆了。”
“化煞?”白婳红唇一掀:“用鞭子抽她,抽到她服软为止。”
东篱颤抖着从地上捡起鞭子,心中好一阵颤动,郡主……郡主能看见鬼,她也能看见!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鬼!
那只鸟还会说话,这简直离了大谱。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白婳脸上忽然就多了分戾气,直接解开了对阿银的桎梏,获得自由的阿银立马就朝着白婳冲了过去。
“郡主小心!”东篱下意识的就扬起手中长鞭,啪的一下抽在阿银身上。
那鞭子抽在她身上就犹如抽中了实体般,竟生生的将阿银抽落在地上。
“不许伤害郡主!”
阿银发出一阵惨叫,鞭子抽打在她身上,滋滋的冒着白烟,但伴随着她身上的红光越发强盛,屋子里的火盆瞬间熄灭,一阵阴风袭来,呼号着朝东篱卷去。
东篱没有害怕,反而是更加激动的一鞭子过去,被打中的阿银惨叫连连。
“白婳,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她声声凄厉的诅咒着白婳,血泪从眼眶中流出,怨毒的光芒迸射着。
长长的指甲伸了出来,还没扑过去,就遭到东篱的鞭打,阿银双目赤红,还没来得及化煞,那身上的红光就被东篱打散了。
“不错,勇气可嘉。”白婳满意的勾了勾唇,赤乌也看呆了。
果然,跟在这女人身边的人,最终都会变得和她一样恐怖冷血!
赤乌已经开始隐约担心起自己的未来了。
东篱大口的喘着粗气,瞪大眼睛看着地上奄奄一息魂魄残缺不全的阿银,一个哆嗦便丢了手中的鞭子,她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只晓得跟着身体的本能反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