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被军官的长剑吓到,一边哭,一边跑,途中摔倒在死人堆里许多次,但是他都立刻又爬了起来。
他不知道死亡什么时候降临,他现在正临的前所未有的恐怖。
而小孩的狼狈模样到了那些源川国的士兵眼里就像是睡前看的一个喜剧节目,哈哈大笑,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居然连孩子都不放过,这群源川国的恶魔!”
“九皇子,属下请求出城救人!”
“九皇子,还有我!”
其他人还有一丝获救的希望,不过这个小孩除外,他弱小的身体甚至连丢下城墙的绳索都爬不上去,如果没人帮忙,他的最终归宿只有死亡。
救与不救都是一个问题,如果救,肯定要派出精锐,对面的神射手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为了一个普通人损失一个精锐明显是不划算的事情。
但是不救的话,又会失去军心,这只部队不是正统的军队,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其中甚至有很多普通人,他们根本不会明白什么得失。
他们目光只在眼前,他们的内心被仇恨包裹,一旦丢失军心,他们的理智被感性压制,那部队立马就会混乱起来,别说坚持十天半个月,恐怕连一天都成问题。
“江晨,你有把握解决掉那个弓箭手吗?”一直沉默不语的谢天命指着远处的黑暗道,那里是弓箭射出来的地方。
在场众人只有江晨同时掌握了御剑术和腾云仙术,至于黄枫峰的弟子之前被派出去暗杀壁阳郡其他城镇源川国军队的高级将士,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凝气阶的御剑术有效攻击距离只有100米,再远就会失去控制,而江晨又是一个半大孩子,谢天命怕江晨忙中出错,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没问题,看我的吧!”江晨信心满满的拍了拍胸脯,他手中的的青锋早已换成了凝霜,这是上次李天塑回宗门报信的时候带回来的,也只有像凝霜这样的法宝才能真正发挥出御剑术的真正威力。
江晨找了个阴暗的角落,腾空而起,朝着敌军营地飞去。
“等我救出来之后就熄灭火把!”谢天命看着江晨飞走的方向,目光落到城外正在跑来的小孩身上,没有犹豫,直接从城墙上飞了下去。
谢天命刚落地,一道银光就从远方射来,谢天命扬起罗盘挡在身前。
只听叮的一声,罗盘毫发无损,箭矢弹向一边。
这罗盘几乎算得上是以前的天机山的镇宗法宝,黄级宝物,除了可以增强施法者的释放出来的五行道术威力,本身的质地也非同一般,关键时刻甚至可以当做盾牌使用。
就拿刚才这一箭来说,甚至都没有在罗盘上留下半点痕迹。
挡下这一箭之后,谢天命立刻朝着小孩冲去。
小孩子也是看到谢天命是来救他的,拼命的向谢天命靠近。
两人快速接近,在最后还剩下5米的时候,又是一箭射了过来。
谢天命急忙转动罗盘,一道两米高一米宽的土墙从地上冒出来,挡在小孩的身后。
长箭整整有一半的箭身没入了土墙之中。
“跟我来!”谢天命一把将孩子抱入怀中,脚尖点地,朝城墙之上飞去。
接连两箭都被对方挡下,源川国阵营中的神射手脸皮有些挂不住了,他再度拉开将近两米的长弓,准备在谢天命飞在空中,无暇顾及身后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候,城墙上的火把突然熄灭,天空瞬间暗了下来。
那神射手瞬间没了目标,当即气得摔掉长弓,扬天怒吼,谁也没注意到,一个人影翱翔空中正站在他们头顶上方。
“去吧!”
凝霜剑随手跑出,当期即将直插大地的时候,江晨才掐动手诀,身下的凝霜收到感应,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笔直冲向源川国军队的神射手。
只听唰的一声,黑暗中,一位神箭手身边的护卫看到似乎有什么东西飞来,下意识的接住,入手一片冰凉。
有人推了推神箭手的身体,那具身体摇晃了两下,向后倒去。
“偏将大人!”
慌乱中有人急忙用火折子点燃火把,只见那名神箭手不知什么时候头颅被人斩去,断口处凝结出厚厚一层冰霜。
而不远处的护卫也接着看清楚了手里抱着的东西,一个人头。
惊叫一声,他想也没想就将人头抛了出去,过了一秒,他又反应过来,急忙追着人头而去。
擅长弓箭的偏将已死,而城墙上的火光也已经熄灭。
现在再要想再杀人诛心甚至消耗壁阳府内精锐的实力也成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还没走远的东祁君看到这一幕再度返回前线,面对壁阳府方面的反击,他已经有点愤怒了,人救走了不要紧,但是这位偏将是他手底一顶一的人才,现在却死的不明不白。
东祁君愤怒对身边的传令官说道:“点火,继续放人!将军中供奉请来,我就不信面对筑基期的供奉,他们还敢派人过来!”
不一会儿,距离城墙千米之外的空地上升起大片火把,三万多源川国士兵出现在守城士兵眼前。
一般的弓箭手的射杀距离不会超过400米,而刚才那名神箭手却能在一公里外成功命中
“难道他们还不肯放弃吗?”杨羽龙看着被源川国士兵围在中间的2000多名隋国子民,心如刀绞,如果不是双方实力悬殊太大,他一定会打开城门,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也要将自己的子民救回来。
可惜,现在的他根本输不起。
不过这一次,对方也没有给他们救援的机会,火把照射出来的光线在250米的时候开始变得模糊,在300米的时候就完全看不到了。
而那些弓箭手在200米的时候开始射箭,大多出人被放出来的隋国子民都被射中要害身亡,只有少部分跑入了黑暗,得到墙上守军的接应,送到城中。
与活着从源川国阵营中跑出来的幸存者脸上的庆幸不同,城墙上的守军脸色越发的阴沉。
在他们眼里,这和之前比起来没什么区别,或许有,不过也仅仅是人死的时候声音小了点,他们不用再去面对那些人临死前的绝望表情。
怒火在心中越燃越烈,恨意几乎已经吞没了他们所有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