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你……”
魏子付微微愕然,这还是叶辰第一次如此正色地跟他说话。
叶辰目光灼灼,没有半点开玩笑的表情,继续道:“既然你之前的想法是不愿靳门入会,那就坚持下去!”
靳家始祖一回归,便要一扫港岛上流圈,这本来跟叶辰毫无关系,但靳家始祖扬言要让港岛的武者尽数折腰,他此刻身在港岛,便跟他脱不了干系。
既然靳家始祖想要达成让靳家一统港岛上流圈的伟业,那他偏偏不想靳家如愿。
“辰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
他扭头看了一眼几乎已经将表格填写完的魏骓,又看向了不远处意气风发的靳忆尘,唇齿紧闭。
“我知道你的顾忌,但我可以告诉你,不用担心!”
叶辰摊了摊手:“我叶辰,并没有太大的能耐,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天塌下来,有我扛着,你只需要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
叶辰眼神清澈,虽然没有半分威势和压力,但不知为何,魏子付却觉得心中充满了无穷无尽的信任。
他目光微转,下一刻,直接伸手抢过了魏骓笔下的入会邀请表,当场撕成了碎片。
见到这个情形,靳忆尘眼神微眯,眼中已有杀意涌动。
“老三,你疯了?”
魏骓惊恐万状,对魏子付吼道。
魏子付却是面色不改,沉声回答:“爸,我很清醒!”
“我相信你也很清楚,一旦入会,我们豪门魏家,便不再是魏家,而是靳家旗下的一条走狗!”
“当年我们魏家的祖辈来到港岛打小这么大的财产基业,立下祖训,那就是要让我们魏家逆风而行,逆浪而上,不要顺势顺流,甘居人下!”
“靳家可以压我们,可以强过我们,但绝不能成为我们魏家的主人,这些祖训,我从不敢忘!”
魏海,魏睿两兄妹一脸震撼地看着魏子付,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个魏家老三一向都是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只知道贪花恋色,但今天魏子付的一番作为,却是令得他们印象颠覆。
他们甚至觉得,此前魏子付的种种表现,都不过是自我隐藏,而他本人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看透一切。
“老三……”
魏骓嘴唇轻颤,魏子付所说的,他又何尝不知道?但现在靳家势力滔天,简直是强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还有活了两百多年的王级始祖坐镇,他们即便想反抗,但也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哼,魏家主,看来你教的儿子,真不怎么样啊!”
靳忆尘冷眼扫向了魏子付:“魏家三少魏子付,听说你纨绔成性,每天只知道沉迷于花花世界,如今一看,的确是不假!”
“你做事之前,几乎没有思虑,你知道你撕毁了这张靳家亲自派发下来的入会邀请表,意味着什么吗?”
靳忆尘话音刚落,忽而往前跨了一步。
魏骓心头一颤,下意识地想要站前一步,挡住靳忆尘,但靳忆尘却是一只手随意拍出,只见一道淡绿色虚影,化为一条匹练,直接将魏骓甩开,砸落十多丈外的草坪之中。
本身修为达到宗匠级高手的魏骓,一口鲜血当场吐出,惊骇莫名,而在这个当口,靳忆尘已经站到了魏子付身前。
“你撕毁靳家派发的邀请表,那就代表,你在无视靳家的凛然天威!”
“给我跪下!”
靳忆尘眼眸一沉,一股无形的压力,陡然席卷全场,任婉莹等人齐齐色变,这靳忆尘的气势,竟然比起那天夜晚在堂朝酒吧的南烈所释放出来的气势还要强上几分,更加凝滞强悍。
魏子付并非武者,被这股强大的气势所震慑,面容煞白,心中已经充满了恐惧。
但魏家的骄傲,让他始终咬紧牙关,双腿站得笔直,以凡俗之躯硬抗一位武尊巅峰的威压。
“靳家不过在港岛这个弹丸之地称霸,也好意思称什么凛然天威?”
就在魏子付即将承受不住靳忆尘的压力之时,叶辰的声音从旁传来,靳忆尘的注意力,也在此刻转移,魏子付只觉身上的压力冰消瓦解。
靳忆尘看向叶辰,打量着这个略微陌生的青年,不屑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靳家,在他眼中便是至高无上,叶辰言语间对靳家不逊,他早已动了杀意。
“靳家,在高处站的地方太久了,没尝试过跌下来的滋味,我倒是很期待,当靳家跌落神坛的时候,你们会是什么表情?”
叶辰毫无所惧,手上还拿着一个水果。
魏海等人表情大骇,靳忆尘的可怕,他们都已经领教过,叶辰这个时候却还敢站出来,为兄弟撑腰?
任婉莹微微一怔,叶辰此刻的表情,一如那天夜晚面对南烈和赵落山时般平静。
在场的人中,唯有纪若雪成竹在胸,毫不惊慌。
她虽然最近都在忙于巡回演唱会的事情,但只要是关于叶辰的传闻,她从不会落下分毫。
叶辰可是狂战天下,连超音速战机都一剑斩落的存在,又怎么会惧怕区区一个靳忆尘?
魏家几人,包括来做客的汪洛丹都将叶辰当成了疯子,靳家何等强盛,在港岛雄踞了将近三百年时间不倒,始终处于霸主地位,叶辰竟然说期待靳家跌落神坛的模样?
这话要是靳家始祖听了,恐怕都要当场震怒吧?
“找死!”
靳忆尘已经完全将叶辰当成了一个死人,他当即大手一卷,手上劲力狂涌,五指宛如五道尖锐的蜂刺,向着叶辰头顶抓落。
这一爪若是落下,头盖骨只不过是脆弱的鸡蛋壳,会被当场抓爆。
“砰!”
就在他手掌即将落在叶辰头顶之时,一道劲风狂卷,从左侧袭向靳忆尘。
这股劲风来势强劲,势大力沉,靳忆尘当即面色一变,收回抓向叶辰的手掌,反向一拉,手臂凭空暴长三寸,一拳对着劲风轰出。
“砰!”
两者相触,靳忆尘身躯剧颤,向着后方退去,一连退了五步,草地上出现几道深深的足印。
一个老者,身着白袍,负手而来,面容与魏骓竟有几分相似。
“爸?”
“爷爷?”
魏骓和魏家三兄妹看到来人,纷纷惊呼出声。
靳忆尘甩了甩手臂,目光阴翳,沉声道。
“魏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