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吴伶醉清一斤要十两银子,质量越优越贵。
吴伶醉白更别提了,起步价一斤即是百两银。
自从李苍术决定留守张家寨,没脸再要族中的供奉。
除了几间竹屋,还有满室的药材,身无长物。
“前辈你别埋汰我,这些酒哪怕当作娇娘的拜师礼,我都嫌不够,以后家里的酒前辈想喝随便喝。”
一百斤高度酒,足够李前辈一个人喝完这辈子。
林羽猜到可能是打算送人,而李前辈结交送好酒的自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免费帮忙做宣传还收前辈的钱,他真拉不下这个脸来。
“羽娃子,收娇娘为徒,是我见她天资好才收的,她心地善良,就算不能悬壶济世,也能多救些人,算是给我自己积德。”
见李前辈对媳妇如此夸奖,林羽笑得合不拢嘴。
不再提收钱的事,领着李前辈往外走。
倒是李苍术,满眼欣慰地看着林羽,想到他说的这一百斤酒当作谢=拜师礼,目光落在林羽挽起的袖口上。
青筋微鼓,气海浩瀚。
此子,可教也!
待到收下拜师礼,他再收个关门弟子吧。
揭过酒的事。
林羽连忙喊来娇娘,让李前辈仔细号号脉。
“相公,要不你避一避?”
陈娇娘多少有点害羞。
不等林羽拒绝,李苍术已然板起脸,手指看似轻点了一下桌面。
桌上摆的茶杯里的水全部以相同的速度和轨迹,从中间向外扩散着水纹。
只是夫妻俩注意力都集中在病情如何上面,根本没有注意。
“病忌避医!娇娘你既然选择了学医,应当以身作则,明白了吗?”
“明白了李师。”
陈娇娘脸色微白地伸出左手。
李苍术号完左手,又换了右手,神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陈娇娘见状吓得呼吸都变轻了不少,倒是林羽,看到李苍术虽脸色凝重,但嘴角微扬,心里有了底。
“娇娘这不是病,只是最近吃得太好,多喝些清淡的花茶,少吃油腻的甜食。”
晓得了,今天晚上绝对不再做红烧排骨、红烧肉了。
“娇娘她们以前的吃食清淡,乍一吃得油腻,身体各处协调不了,羽娃子,把你另一个媳妇喊来,我也给她瞧瞧。”
“前辈你不应该先给我瞧吗?”
“瞧过了,你属猪的,可以再继续进补。”
前辈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林羽哑然失笑,赶紧叫来杨薇。
等号完脉,李苍术啧啧称奇。
“羽娃子,你这个小媳妇的体质适合练武。”
如果不是年纪大了,从小开始培养,到如今定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然而杨薇对练武不感兴趣。
直到林羽说:“练武可以增大胃口,吃得更多。”
“像大力一样那么多?”
杨薇杏眼一下睁得溜圆,跃跃欲试。
把李苍术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林羽抚额暗叹:要不再买几十亩水田,专供小薇和大力吃饭吧。
知道家人没有生病,林羽已是心满意足了。
至于练武的事,李前辈说他得找找合适的秘籍,不能乱来。
“我下次来的时候把秘籍带来,羽娃子你等着我,不要着急。”
林羽是真不急。
反正家里也不缺杨薇临阵磨枪保护大家。
吃过饭,送走了李苍术,林羽继续投入到了生产当中。
一晃五日,在江南雁派来八个江家护卫时,林羽知道,江吴两家的皇商之争,快要拉开帷幕了。
“正好今日可以蒸馏了,蒸馏完,放进槽子里面陈化结束,就可以出酒了!”
因为这次酿酒的日期短,酒香烈度有但不浓,他干脆采取了新粮混入旧粮的固态蒸馏法,调配成清爽口感。
在酒坊里熏了整整一日。
蒸馏过滤,掐头去尾。
待到晚上全部装进槽子里开始陈化,酿酒的工作基本上宣布结束。
“娇娘,我好像醉了,我没办法自己洗澡,帮帮忙呗。”
月色正浓,酒香混合着药香。
让装醉的林羽,是真的有些醉了。
“媳妇你别站在桶外面,三哥钉的木桶这么大,进来一起洗好节约水。”
……
京城吴家。
这些天,一直在送礼宴请的吴虑,刚回到家中,就得知了一个好消息。
“江家的糖罐预计于明日晚抵达京城。”
“终于来了!”
假如吴虑有得选,他也不想和江国公争锋相对。
可谁叫江家买钱从那个叫林羽的农夫手里,买下了熬制红砂糖的方子。
吴家利用红砂糖去抢夺皇商,便把江家得罪死了。
族里人商量了又商量,还是决定对江家下手。
“只能让蒙在鼓里的江家,当众出丑,再让旌阳的族人,把得罪江家的事,推到林羽身上去。”
成为皇商的吴家,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农夫。
得罪谁相信谁,江家一定心里有数。
说不定到时候江家为了摆脱,被怀疑上欺君之罪,还会主动严惩林羽,追讨卖方的银两。
“可惜江家没有这个出气的机会咯。”
旌阳那边的人早说好了,借着后日宫宴的机会,吴家当众献上红砂糖。
与此同时。
解决掉林羽这个制方人!
“后日操持宫宴的许贵妃许家,早已打点好,悄悄让御厨更改的加糖菜方,也准备好了。”
只等一鸣惊人,让喜吃甜食的陛下交口称赞,在龙心大悦时,吴家趁热打铁把皇商的事定下来。
吴家,必将从只酿贡酒的酒商,成为大常第一位皇商。
迎来家族史上最辉煌的时刻。
“族谱从我吴虑开始,必将另起一页!”
京城里,除了吴虑在等着后日宫宴。
大公主和江国公同样如此。
公主府的练武场上,两人比划了几招,以江国公略输一招落败后,大公主收起长枪,直指吴府方向。
“江国公,本公主助的是长乐的朋友,而不是你江家,江家成为皇商后若犯了事,本公主绝不饶你。”
“请殿下放心。”
江国公人老实、话也不多。
但在军中是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话算数的人。
比起算计百出的吴家,同是军中人且战功赫赫的大公主,自然更加的放心江家。
“宫宴之上,江国公只要等着本公主的示意,将糖霜献上,其他的你别管。”
“诺。”
操劳半生才揽得国公功勋的吴国公,第一次什么也不用干,坐等荣华富贵。
多少有些不太适应。
但想到吴家机关算尽,鸡飞蛋打不说,还会沦为笑柄,他会强迫自己适应的。
一日时光,转瞬即逝。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破层层山峦,照进旌阳城中。
准备多日的林宗叔,敲响了县衙门前的鸣冤鼓。
“大人!学生林宗叔要状告同村林羽,盗吴家糖方,鼓动全村人发黑心财,蒙骗青江酒楼!”
后院里。
被击鼓声吵醒的唐知涣,安抚好受惊的小妾,急忙穿戴整齐,走出门去。
赵承业急忙在他身边耳语几句。
“林羽盗方骗财?!”
唐知涣大吃一惊,一脸的不敢置信。
尤其是状告的罪名,更是让他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