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别急着否认我说的,毕竟真的假不了。”
当然了,假的也真不了。
权老爷子今天喊了权司城过来,的确是想告诉他,他身世有问题。
并且,想着给权司城安排好后路。
不过,他并没有想过要将权司城的身份公之于众。
毕竟,私生子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
万万没想到,权司城是他的私生子这个秘密,竟然会被时摇光戳了出来。
甚至看权觐北的表情,他似乎早就知道了。
想到这一切权觐北一清二楚,却故意不说出来,就这么看着他在他面前伪装,权老爷子就有种被儿子欺骗戏弄的感觉。
他看向权觐北的眼神,也是多了几分怨恨。
时摇光上前,挡住了权觐北的视线。
看权老爷子的眼神,也是挑衅居多,“老爷子,您这就不厚道了吧?”
“虽说您当年骗了三爷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婆婆,可至少……她跟你生了三爷是事实。”
“而他……”时摇光轻笑,“他,是你唯一的婚生子,也是事实。”
“您老人家不要脸的事迹,我也是听过不少的,或许跟您老人家谈脸面,的确不太合适,但我还想说一句,就算您不要脸,也不能不要皮啊。”
时摇光说着,做了个揭开面具的动作。
“当年我婆婆是怎么死的,这不需要我再和您说一遍吧?还是说……您连最后的一点面子,都不想要了?”
权老爷子冷不防听她提起亡妻的死因,脸色就是一变。
权觐北也不知道她会说这个,当即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时摇光伸手握住他的手,算是给他安慰。
对上权老爷子的时候,就咄咄逼人起来,“人在做,天在看。”
“您老爷子也别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些,当年发生的事情,我知道的可不少,您要是不想我全都抖搂出去,最好……按我说的做。”
权老爷子脸色变来变去,好一会儿,他才恢复平静,看向她的眼神,更是充满了警惕,“你想要什么?”
时摇光指了指权司城,“这个孽障,我和我老公要不起。”
“他既然是您老人家的亲生儿子,那您老人家还是自己带回去吧。”
权老爷子并不觉得,她的要求会这么简单。
果然,她紧接着便说道:“既然是个外室子,总要有外室子的样子,你说他这成天冒充别人,算个什么意思?”
权司城听她一口一个“私生子”,一口一个“外室子”的,脸色铁青,“时摇光,你少侮辱人了!”
“侮辱?”时摇光舔了舔唇瓣,笑容很是灿烂,“你是不是太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让我特意侮辱你,你还不够资格。”
她耸了耸肩,“我的要求只不过是让一切归于原位罢了。”
“当然了,出于你们都不要脸的考虑,即便权司城回到原本的位置上,老爷子您也未必不会接济他,这就让人很难以接受了。”
“原本只是一个出身低贱的人,什么样的出身,就要有什么样的觉悟。”
权司城听着她的话,只觉得每一句都是在羞辱自己。
时以晴和他也有着同样的感觉。
从某个方面来说,权司城和时以晴是无比相似的。
甚至于,他们俩是将私生子、外室子、奸生子都给涵盖了。
若是不觉得膈应,倒是能夸上一句业务广泛。
不提这些,时摇光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权老爷子,等他回应。
是否愿意让权司城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
“权司城不过是外室生子的孩子而已,他才存在,对我们家来说,就是一种耻辱。”
“我说让他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可不止是让他恢复私生子的身份,我要的,是他将自己这些年得到的,不属于他的一切,都还回来!”
时以晴下意识出声,“这怎么可能?”
这些年,权司城利用权觐北的养子,权家未来继承人这个身份的,得到了多少好处?
不说已经花出去的金钱,就是他接受到的教育,就不是轻轻松松能够还回去的。
毕竟,那些知识早已经被他刻入脑海,不可能因为一句话,就将这些提取出来。
时摇光当然知道这些,所以她十分理解地说道:“只要你们答应了,办法好说。”
“就算无法完全复原,不还有等值交换吗?”
“这些年,权司城可是被当成继承人来培养的,他身上花费最多的,应该就是教育基金了吧?此外,还有就是他的奢侈花销。”
说到这里,时摇光就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仔细算起来,你这些年的花费,将自己卖了都赔不起。”
“唔……”
她忽然眯起眼睛,仔仔细细打量权司城。
视线主要落在他的腰腹处,看了两眼还觉得不够,她绕到权司城背后,盯着他翘起的臀仔细打量。
“如果你打着曾经的权家继承人的名头出去卖,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有些人就是重口味。”
听到她说起“重口味”三个字中的意味深长,权司城生生打了个冷颤。
“时摇光,你果然没看错你,你就是个恶毒的女人!我告诉你,我是不可能去做那种事情的,你想都不要想!”
时摇光无所谓地摊手,“我想不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还上钱。”
“你要是无法为自己赎身,那……走某些途径就成了必要的存在,无论你想不想做,都必须做。”
说着,她又看向时以晴,“还有你。”
“夫妻本是同林鸟……”时摇光故意不说后半句,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你的司城哥哥都快要卖身还债了,你应该不会抛弃他吧?”
时以晴心底已经打起了退堂鼓,面上却强作镇定,“我当然不会和司城哥哥分开,你别以为你说这些话,就能离间我们!”
“放心吧,我才不会离间你们呢。”
时摇光一脸的坦然,“祸害嘛,就是要互相成就的,我呢,是个好人,自然不会盼着其他的受害者出现。”
听着她这话里话外,都将自己和权司城比成祸害,时以晴就忍不住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