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很快便被修复了,囹圄山的人得了命令纷纷离开,剩下的那些魔界之人不敌郁夷,也只得放弃。
徵清未免他们再度对结界下手,干脆在上面加了几个上古阵法。这阵法可以将打在结界上的法力转化为保护结界的力量,郁夷还拿出了几件自己炼制的法器压阵。
徵清担心那些妖族和魔族还会带更厉害的人来,想在这里再看看,郁夷却道:“你放心,那几件法器可是我亲自炼制的,便是再强大的法力冲击也能吸收,然后转化为维持阵法的灵力,若非修为至上神之境,绝不可能毁掉阵法,破开结界,你就放心吧!”
郁夷炼器的本事极为不错,只是他对自己炼制出来的法器要求也极高,能被他随身携带的,绝非凡品。
徵清只以为郁夷是对那些凡人心生怜悯,所以才会将自己的法器拿出来,帮着她一同化解这场危机,颇为敬佩地道:“不愧是冥王殿下,一出手便是这么大的手笔。”
郁夷面上不露什么,可心里却是苦笑不已。
他这么做可不是为了那所谓的天下苍生、六界和平,只希望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不会怪他才好。
眼神划过结界上的那些法宝,郁夷心中一阵肉痛,只好偏开头,眼不见为净。
此刻,因为原本快要破裂的结界忽然被修复好了,结界那边正严阵以待的人惊讶万分,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结界这是自己修复好了?”
一人望着那完好如初的天幕,惊讶道:“方才我明明在这里看见了一道裂缝的啊,怎么忽然就不见了?那结界外的妖魔鬼怪还能进来吗?”
所有人心中都有着与他一样的想法,于是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阵法中央的一个老道身上,等着他的解释。
只见那老道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抬手在眼睛前一抹,再看向天幕,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
“情况如何?”
一个身着月白色华服的男子走向前来,问道。
老道目光炯炯地盯着结界上郁夷放来压阵的那几件法宝,难掩激动地道:“殿下,结界已经完全被修复了,不仅如此,还有了数件宝物镇压,坚固非凡!”
男子闻言,也抬头看了一眼天幕,虽然他什么也没有看到,但依旧对老道的话深信不疑,“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个结界保住了,这里的也不会再有危险了?”
“是的,殿下。这个结界已经完全被修复了,而且比之前更坚固!开采事宜可以继续了,绝对不会再有宵小作乱!”
老道已经微微平息了自己的情绪,可看着那结界上面复杂的阵法,却还是觉得自己接触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胸腔中的热血不断沸腾着。
男子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近来发生的那些奇怪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那已经实在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若不是他身负重任,又身为皇子,只怕也与附近的村民一样,早就被吓跑了。
而且,方才那种压迫感和天空中莫名出现的裂缝以及隐约传来的可怕的声音,都证实了这个老道并没有说谎。
这里果然是传说中那个与妖魔冥三界交界的地方!
不等男子感慨完,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骑绝尘而来。
“殿下,帝都急件!”
男子子接过信件,拆开看完后,面色有些沉重,“立刻回宫!”
他此番来囹圄山便是为了这边的金矿,好不容易解决了这些灵异的事件,金矿可以顺利开启,宫中却又生了变故,实在是让他有些分身乏术。
临走前,男子回头看了看囹圄山,只觉漫山的翠绿十分惹眼。
可偏偏这是整个南国最偏远之处,若非这里物产丰富,金矿和铁矿产出量奇高,质量也是最好的,他也是不想到这里来的。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以后还会来这里,并且渊源还不浅。
结界的事情在郁夷的帮助下就算是解决了,二人便并肩离开了囹圄山。
见附近往来的妖魔很多,冥界的人也有不少,甚至偶尔还能看见几位神界之人,徵清想,若非魔尊刻意要与天帝对着干的话,去参加魔尊婚礼的人应该也是不少的,毕竟也是一方君主,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只不过,魔族似乎一直不大待见仙族和神族,魔尊和天帝的关系也十分微妙,神界的人应该也不会在意魔尊什么时候大婚。
徵清感叹道:“从前我来囹圄山时却是没见过这般和气的场面,此番魔尊大婚,想必极是热闹。”
上一次她来,囹圄山乱糟糟的一团,几方势力为了争夺地盘打得不可开交,甚至还对凡人下手,可现在几方势力却看起来和气了不少,至少没再打架了。
“想来这些应该都是去参加魔尊大婚的。”
郁夷道:“望月城距此地不过百里,囹圄山的地界势力盘根错节,平日不容许外人进入,前来赴宴的人他们也不敢轻易得罪了囹圄山里的人物,只能绕路,这囹圄山外的人自然也就多些。”
说起此事,徵清不免有些疑惑:“这魔尊大婚为何不在他的宫里举行,却要来囹圄山附近的望月城?”
囹圄山这边的势力范围十分混乱,便是魔尊在此,也不一定能压得住局面,可他明知危险,却还要在望月城举行大婚,实在是让人怀疑他的目的。
万一有人意图不轨,破坏他的大婚呢?
郁夷想了想,道:“许是他想趁机收服囹圄山这边的势力吧。这些年来,囹圄山一直是四界都不管的地方,神界和仙界又无权插手,导致这方势力越发壮大,若是能收服这方的势力,必定是一大助力。”
“那你怎么没打他们的主意?”徵清道,“冥界亦有领地在此,还有不少修为高深的鬼族,若能收入麾下,你那十方地狱不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压都压不住了?”
据她所知,郁夷的十方地狱近年一直不是很太平,一些厉鬼不仅没有在地狱中磨去戾气,反而还修为大增,越发可怖,原先的那些狱卒根本压不住他们,所以常常有越狱的事情发生,惹得郁夷头疼不已。
“我又何尝没有想过?”郁夷摇了摇头,无奈道,“只是这囹圄山虽然也有冥界之人,但他们从来不受我的管束,想要他们乖乖听令,岂是那么容易的?
当初我派来的那些手下不仅没能完成任务,而且还被他们打的险些散了魂,想必他们就算是被收复了也未必能够忠心于我,此后我也就没再动过这个心思了。”
当初的事情实在是丢脸,就连他的左护法都差点被废,若他还要打囹圄山的注意,只怕是会惨淡收尾,明知没有结果,却还要一意孤行,他可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