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一手提起沈飞，小心翼翼的带着走下石棺。
进入空间，里面有一道灵泉，而泉水之上漂浮着一颗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珠子。
“把他放进泉水之中，然后取下珠子塞他嘴里”心魔一步步地指挥九幽。
九幽难得一次没有发脾气，没有怨言默默照做。
“接下来，就得看他的造化了。”心魔随即盘坐在一边，看着泉水中的沈飞说道。
“你到底是谁？”九幽锐利的眼神看向他，要不是感受到他的好意，他断不可能随便听他的吩咐。
他对这里这么熟悉，绝对不仅仅是心魔这么简单。
“等他醒来，你就会明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他救醒。”心魔知道九幽警惕自己，但这刻还不是解释的最好时机。
“你最好不要耍花招，要灭了你只需我一个念头。”九幽杀气溢出，相信没有人不会认为他在开玩笑。
“天火嘛，的确有这个能力。”心魔不以为然地说道。
“哼。”
而此时的沈飞，识海里一片混乱，大量不属于他的记忆疯狂涌入。
在记忆里，他一时是游荡江湖的侠客，一时又是行侠仗义的修炼之人，一时又是手握大权的将军。不论哪一种沈飞，他的样貌和名字都不变，都是沈飞。
我到底是谁？
沈飞开始陷入迷茫，怀疑自己的身份和存在。
每一个都似乎是他，又不像是他。
他一次次地经历死亡，随后投入轮回。
鲜明的记忆让他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痛苦和死前的遗憾。
九幽突然看见沈飞的神情变得异常痛苦，立马开口问道：“他这是怎么回事？”
能感受得到他的气息变得非常混乱。
“他的识海到了崩溃的边缘。”心魔定定地看着沈飞，淡淡地说道。
“你说什么？我就不应该相信你。”九幽瞬间就召出火球，眼看就要砸向心魔。
“这就是他的命！他必须地熬过去！你现在只能相信他，而不是来质问我。”心魔突然激动起来，仿佛压抑已久的情绪得到发泄。
九幽听完，熄灭了火焰，他会这么说，说明沈飞身上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算他再着急，这下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只要他不能通过启天珠的认可，灵泉是不会治愈他身上的伤。”心魔也无可奈何。
“启天珠！”九幽震惊地看向心魔。
启天珠乃神物，相传它就是天地开初赋予世界生命的神器，能将已死之人复活。
九幽自打降生以来，就没有见过它，一度以为它已经消失了。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
就在两人对话的时候。
沈飞在意识海中被众多的自己包围。
他们身上的衣着发型都不相同，不变的是他们都是沈飞。
“你是谁？”
“我又是谁？”
“你为什么在这里？”
“活着的意义，难道就是为了凄惨地死去吗？”
他们一遍又一遍地质问着沈飞。
沈飞感觉自己快疯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问我！”
他抱着头，痛苦地喊道。
但面前的幻影显然没想过放过他。
“你害怕死亡吗？”
他们注视着沈飞，等待一个答案。
这一句话一下子戳破了沈飞一直逃避的事实。
“我怕死！谁不怕死啊！”沈飞大吼着。
“但我要做的事情和我怕不怕死不冲突，就是因为我害怕，但还要去做，才更加显得我勇敢无畏！就算不幸真的死掉了，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总有人要担起这个责任的，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是我的信条。”
幻影静静地看着沈飞，良久，再一次问道：“你是谁？”
“我就是我，我是沈飞，这一代的气运之子沈飞！”
“恭喜你，你通过了。希望这一代的你可以成功，全靠你了。”
突然，幻影们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即腾空飞起，一个个进入沈飞的身体。
沈飞神情再次痛苦，全身的青筋爆起，脑子又痛又涨，像是被人用力搅合。
“成功了！”心魔一声响起。
只见灵泉快速地治愈着沈飞的伤口，整个空间的灵气争相抢后地进入他的身体。
而他嘴里的启天珠发出强烈的光芒，从他嘴中弹出，悬浮在空中。
突然以闪电般的速度射向沈飞的额头。
“沈……”九幽惊慌失措，根本来不及阻拦。
启天珠在碰到额头的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只在沈飞的额头上留下一颗水滴状的蓝色印记。
而沈飞的修为同时噌噌噌地往上疯涨。
君主六段。
君主七段。
……
帝君境一段！
修为足足到达帝君境一段才停下。
沈飞睁开眼睛，身上的气息突然一变，九幽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的确是沈飞没错，可是现在的他看上去更像一个久经风霜霸气内敛的君王。
“九幽，谢谢你。”沈飞缓缓地从灵泉站起，从灵泉中站起，走向九幽。
同时灵力运转，弹指之间，只见他身上被浸湿的衣裳已经干透。
“你是沈飞没错吧？”九幽不确定地问道。
沈飞像是听到了好笑的话，只见他微笑着，用手指弹向他的额头，道：“吓傻了？不是我还是谁？”
随即，他转身面向心魔，道：“辛苦你了，现在我想起来了。你也是时候，回到我身上了。”
“好。”心魔不咸不淡地答道。
“你们在说什么？”九幽有些火大，这两个说话跟猜谜语一样，把他晾在一边，他就是一个状况外的人。
“我一会再跟你解释。”沈飞伸手，摸了摸九幽的头，像是给小猫咪顺毛一样。
要是换做以前，沈飞敢这样对九幽，估计手都要被剁了。但奇怪的是，面对这样的沈飞，九幽居然没有反抗，就是鼓起腮，不满地任由他摸着。
“来吧。”
随着沈飞一声令下，心魔突然化作一缕白烟，涌入他的体内。
九幽能感觉到，心魔不见了，随即而来的是沈飞的修为更加凝实，意识也相较之前更为强大。
“现在你可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