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宋唯一低喝一声,一言不发地低头开始处理。
这是被子弹摩擦到了,伤口不大,看着却触目惊心。
做完这些,宋唯一已经感觉精疲力竭。“到底是什么情况?什么人才能做到这个程度?”
“一群强盗而已,你早点休息。”裴逸白不欲多说。
她咬着唇,知道他的顾虑所在。
说了,她也不能帮上什么忙。
楼下的电话又响了,裴逸白没有任何迟疑便出门了,宋唯一站在房间,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他前脚刚走,裴苡菲就进来了,整个人瘦的脱了形。
“苡菲,你怎么还不睡?”宋唯一打起精神问小姑子。
“嫂子,逸庭没有救出来是不是?大哥还受伤了?”裴苡菲惊慌地抓着宋唯一的手。
“你别慌,这件事小叔和你大哥会处理。”
“我怎么能不慌?这都好几天了,派出那么多人去,都找不到他们的下落。这些人的来历一定很强大,而且五亿美金,就这么打水漂出去了,逸庭怎么办?”
“钱不是关键,人没事就好。”
“问题是人找不到啊!”裴苡菲加重语气。
宋唯一苦笑,是啊,这句话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安慰手法而已,根本找不到人。
“先别急,看看他们又怎么说吧。”她拉着裴苡菲下楼。
绑匪的胆子可真不小,这一次继续狮子大开口,要求十亿美金。
他们口中的十亿,就跟普通人眼里的十块钱一样,根本没把裴家的钱当钱。
“这样下去,就是一个无底洞,裴家再多钱,也不经他们这样抢劫。”宋唯一心里默默道。
“这笔钱不能给。”裴逸白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阴翳,前面的一次试探,可见他们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已经查到了一点眉目,他们在本市的据点,肯定就在那片海域附近。”
“等到什么时候?你弟弟还有这个命来等吗?”裴太太颤抖着问。
这话里的意思,并不赞同裴逸白的话。
他凝眉,淡淡地说:“妈,他们为了钱,也不会伤害逸庭。但是这一次他们既然开口了十亿,下一次就是二十亿,五十亿。”
“我不管,我只要救出我的儿子。”
裴苡菲闻言,默默地退了下去。
一直持续到两三点,也没有争论出一个结果来。
但是苦熬了几天的裴太太,已经快撑不下去了,裴逸白听说王蒙那边有进展,顶着伤出门。
宋唯一跟裴苡菲在一个房间,睡下没多久,想上厕所。
醒来之后,发觉裴苡菲不翼而飞。
她一怔,“苡菲,你去哪里了?”
看时间,才凌晨五点钟的。
她在床头柜上找到裴苡菲留下的小纸条,“嫂子,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宋唯一顿时倒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有什么事要出去的?
更让宋唯一感觉不安的是,裴家上下只有她和裴太太在家,而她的婆婆,据说半个小时前才睡下。
“看到小姐了吗?”宋唯一随手抓了一个佣人问。
“没有啊。”
宋唯一合计,就算裴苡菲出去,应该也只是一会儿的事情,因为她压根才躺下一会儿。
她一边穿鞋袜,一边拨打裴苡菲的手机。
一会儿就通了,裴苡菲的声音传来。
“苡菲,你在哪里?”宋唯一问。
“嫂子,你别担心,我不会做傻事。”
“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
“嘟嘟嘟”电话被她挂了,宋唯一又气又急。
她立马拨打裴逸白的手机,可是那边占线了。
天色很暗,裴苡菲独自开着车,胸罩里面,那一把枪是贺承之曾经送给她把玩的。
她的手牢牢地抓着方向盘,红唇紧抿,身上衣服不多,显得有些单薄。
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后面一辆还是轿车迅猛赶上她。
宋唯一降下车窗,声音冰冷地朝着小姑子低喝。“苡菲,你给我停车,立马转头回去。”
裴苡菲大惊,没想到宋唯一竟然追了上来。
只是,她的车速却丝毫未减。
“听到我的话没有?你哥他们已经有线索了,不过一两天的时间,难不成你一个人能拼过对方一伙人?”宋唯一气得脑仁发痛。
“你回去吧,我没事。”裴苡菲冷酷地回答。
“小李,开到她的前面,将她的车截下来。”宋唯一懒得跟裴苡菲解释,直接指示小李。
他点点头,“少奶奶,你坐稳了。”
伴随着声音一落,小李急剧扭动方向盘,一下子冲了出去,最后横在了裴苡菲的前面。
三车道的马路,他们横在中间,裴苡菲被逼得不得不停。
“嫂子,你这是干什么?”裴苡菲下车,脸色难看极了。
宋唯一也下来,她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所以担心是一回事,可是强行出头想去救裴逸庭,又是另一回事。
大概小姑子被逼急了,所以完全没有理智,才会想着以她自己一个人的能力,去救裴逸庭。
宋唯一推开车门,走了过去。“跟我回去。”
再往前二十分钟,就到了裴逸白说的那个地方。
既然那些人的据点在那里,他们离得越近,就越危险。
“放开我!”裴苡菲猛地挣扎起来。“我会去救出逸庭。”
“尽管牺牲了你吗?你有什么本事保证你可以?”宋唯一怒极反笑。
她的目光缓缓看向裴苡菲,寒冷的天气,她里面穿着低胸背心,外面一件貂皮,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皮肤。
宋唯一似乎明白了裴苡菲大打的主意。
美色诱惑?看来她对自己很有自信。
“美色?”宋唯一继续问。
裴苡菲的脸色微微发白,她有武功底子,所以才敢做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情。
“别逗了。”宋唯一淡淡说着,“一个女人,不比无数的钱有诱惑力。”
他们是亡命之徒,钱才是一切,再者手上有裴逸庭作为人质,裴苡菲去了,筹码也差不多。
“你不要管我的事。”裴苡菲低吼。
宋唯一的脸色变了,“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办法。”
裴苡菲甩开她的手,就要上车,却感觉肩膀上一阵剧痛。
宋唯一的声音在后面幽幽传来:“我实在不愿意对你们兄妹都这样做。”可是裴苡菲不听,只能暴力劈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