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应仔细辨认了一下,确实是来自杭景的山茶花香。
他挑了挑眉,嘴角的一抹笑容带着不屑的冷意,这个omega,是真的不知死活。昨天被折腾成那样,今天还不知道收敛,还意图用信息素勾引他。
宗应站起身,沿着信息素传来的方向来到了厨房。
杭景站在备餐台边上,正背对着他。
宗应扫了一眼那件蓝白色的围裙和干净整洁的备餐台,心想这人还挺会搞小情调。
厨房play这种,偶尔来一次,也不是不行。
杭景是个美人,单论颜值,就算在普遍长相更优越的omega群体中,也是佼佼者。
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也足够让人想入非非。
被围裙的系带绑上的腰又细又韧,宗应喜欢用力掐着那细细的一截腰肢,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深红的指印,就这么看着,他就有了感觉。
他大步走了过去,从后单手搂住了那截晃得他深思不定的细腰,另一只手压着omega的肩膀,把人直接按在了备餐台上。
“宗应,你……啊——”
杭景正在给自己缠创口贴,并没有留意到身后宗应的靠近。
被人从背后扑倒的时候,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禁锢住了双手,按住了后脑,被迫露出了后脖颈。
红肿的腺体再次被咬破,才结上的血痂被撕裂,山茶花的信息素裹挟着血腥气弥漫在厨房里。
“宗应,疼!好疼!”
杭景的额头磕在冰凉的大理石备餐台上,疼得嘶嘶抽着气,他不知道宗应怎么了,除了易感期,他的alpha很少主动找上他。
感受到温热的手掌从衬衣的下摆钻了进去,揉捏着侧腰的皮肤,还有一路往下的趋势,杭景吓得反抗。
“宗应,不行!我昨天的伤还没好,不可以。”
宗应撕扯裤子的手顿住了,他才想起,他昨夜做得太过火,杭景的确受了伤。
这人搞什么,既然有伤在身,还不知死活地勾引他!
他刚想问杭景发什么疯,随即看到了被他压住手腕扣在备餐台的那只右手,手指上的创口贴才贴了一半,一道血淋淋的创口还在往外冒着血珠。
方才飘散在屋子里淡淡的信息素,正是来自这道伤口。
知道是一场误会的宗应,怔了一瞬,很快他放开了杭景,站起了身。
宗应比杭景高了大半个头,这刻两人面对面,随便一个扫视,就将杭景略带狼狈地整理着衣裤的样子尽收眼底。
“手怎么了?”
杭景僵了一下,两根手指尖轻轻一撵,按住了还在流血的创口,不甚在意。
“不小心划到了。”
“做事毛毛躁躁的,做不好就别弄,家里是没钱请佣人了吗?”
宗应瞟了一眼杭景的手指,指尖滴下的血珠格外碍眼,“你身上不能带伤,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虐待你了。”
“既然费尽心思嫁给我,就要时刻记住自己宗夫人的身份。”
杭景手指缩了缩,慢慢握紧成拳,伤口被用力按在掌心之间,有点疼。
“我知道自己什么身份,我以后会注意。”
宗应看到杭景这副忍辱负重的样子就来气,搞的好像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明明是这个人,把一切搞砸了的!
“我这周末本来约了汪定雄,现在临时决定去三户市,你自己去律所见他。”
杭景脑子一空,双眼一下子瞪大,瞳孔微微发着颤。
他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借用备餐台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我去见汪律,谈什么?”
“谈什么?”
宗应古怪地看了杭景一眼,莫名觉得这人的状态有些奇怪,也没多想,不耐烦道,“你伤的是手指还是脑子?”
“不是你要搞什么慈善资助?既然要做,不去找律师拟资助合同,不然难道像个提款机一样,除了每个月给人打钱,其他不管不问了?”
杭景怔了半晌,肩膀忽然一松,像是紧绷的精神突然松懈了。
他看着宗应,眼底满满的笑意,发亮的瞳孔就像夜空中的北极星,“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原来,不是要离婚。
杭景心想,那标记清除手术,是不是也是误会?
他想问,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在宗应主动替他解答了疑惑。
“还有,我找了几个ao专科的权威。你之前说,不久前查封了一家非法的基因实验室,解救出来一批被用于ao人体实验的受害者,其中还有几个未成年的omega被药物注射了各种alpha信息素做标记实验?”
“你找孙助理,他咨询过了,这样的标记越早做手术清除,后遗症越少,你尽快去落实吧。”
原来是这样!
竟然只是这样!
太好了。
宗应的一句话,杭景悬了一天的心终于被安放。
“宗应,谢谢。”
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发自真心的笑容浮现在如春花绚烂的脸上,杭景整个人好像会发光。
宗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杭景会这么高兴,但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去琢磨对方的心思,只是被这抹璀璨的笑容一勾,方才还没来得及退却的欲念又在蠢蠢而动。
宗应身体的变化瞒不过和他只隔了两步远的杭景,他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咬了咬牙,红着脸把刚系上的扣子又解开了。
“我,你,那个……”
宗应看到杭景这个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杭景,是你自己说的,有伤受不住,怎么,这会儿又不怕疼了?”
“受了伤,就别来招我!”
杭景咬着下唇,脸颊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
他站在那里,衣衫不整,领口被扯开,围裙半挂在胸口,从锁骨到颈后遍布暧昧的红痕,令人浮想联翩,偏偏又从眼睛到身体都透着几分羞涩。
又纯又欲。
宗应心里偷偷骂了一句,转过身不想再多看一眼这个海妖一样的omega。
他到底也不想做个畜生。
却不想,刚走出一步,衣袖就被人拉住了。
宗应下意识地回过头,就看到杭景微微扬起头望着他,怯怯道:“的确有伤还没好,所以,你能不能,轻,轻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