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开完会，小志来送资料的时候又提起了江河影联。
他们在发行权的收购上，价格压得给的优惠，他们的分账比例，只要三成，而同期那些公司，起码五成起，可以说是诚意十足。
“沈经理，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江河影联内部的员工留下的其实不少，资源肯定也不会太差，而另外两家发行商，感觉对纪录片这类电影期许并没有那么大，并且这两家公司都有在竞争我们下半年的新片，纪录片的排片率通常都很低，票房扑街也是常有的事，发行资本也花不了多少钱，至于票房，没人会指望从纪录片上回钱，收这部片子，可能就是做个顺水人情，争取新片的发行权。”
“你说的有道理，江河的人有跟你见面联系吗？”
“有提出过，不过当时您不是不看好吗，我就给回绝了，不过最近两天，他们又联系我了，分账比例也是刚提出的。”
月歌想了想，道，“这样，你先私下里跟他们接触一下，探探情况，回来我们再说。”
“好。”
“对了，先不忙走，”月歌又叫住他，“前几天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您说封先生的车？”
月歌点头。
“我去找的时候，封先生的车已经修好了，我就把修理费给他了？”
“他收了？”
“收了。”
月歌意外，“还说什么没？”
“说……让小朋友以后开车小心。”
沈月歌……
封锦尧绝对是看出了什么，月歌揉着太阳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么大醋味，除非是瞎子。
“经理，没事我先出去了。”
“嗯，桌上巧克力你拿去跟女朋友吃，昨天客户送的，味道不错。”
小志怔了一下，道了声谢，拿着巧克力走了。
下午上班的时候，沈战辉来电话，说沈唯回来了，晚上想他们爷儿仨一起吃个饭。
沈唯刚从她这儿回去，这事儿沈战辉不知道，所以这会儿请她吃饭也在情理之中。
他们三个一起吃饭的次数其实不算少，沈战辉知道她对沈唯没有那么大的敌意，其实有意让他们姐弟俩亲近，她知道沈战辉是怕自己有天老了，她让沈唯在沈家连一席之地都没有，他对宋怡的感情，也就那样，对这个儿子是真心疼爱，偏偏在她面前还要表现的一碗水端平，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只不过早就过了那个因为父母偏爱，嫉妒成恨的年纪。
见她答应，沈战辉寒暄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月歌想了想，给乔聿北发了条短信，“晚上不用等我，我跟我爸吃饭。”
乔聿北一肚子牢骚抱怨，最后回了一个“好”，还加了句“回来打电话，我去接你。”
月歌完全想象得出，乔聿北那头又憋屈，又要忍耐，还要嘴上装作懂事的样子，毕竟她可是先答应了乔聿北晚上回家吃饭，要换成平时，他铁定要发好大的脾气。
“不用，我开着车呢，你别玩太晚。”
“知道了（委屈脸）。”
月歌乐了一会儿，将手机丢一边忙去了。
下班之后，开车去了约好的饭店。
沈战辉到得早，他跟沈唯一块儿来的，他到的时候，沈战辉正跟沈唯说着什么，沈唯先看见了她，招手喊，“姐，这里。”
月歌走过来，将包放一边，矮身坐下，“菜点了没？”
沈战辉笑呵呵道，“还没呢，想着等你过来，看看想吃什么。”
“我都行，让沈唯点。”
“行，”沈战辉将菜单递给沈唯，“你姐都说了，你点吧。”
沈唯应了一声，低头点菜，月歌端着杯白开水，喝了两口，听见沈战辉说，“咱们爷儿仨好久没一起吃饭了，一转眼，小唯也十八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是挺快。”一转眼，回国已经三年多了，一开始带着怨恨，不满，到后来认命，直到这一年乔聿北的出现，让她死水一般的生活有了转机，现在居然开始期待起未来，人生也不总是灾难跟不顺。
如果不是被骗回国，如果不是跟乔锦年假订婚，也不可能会认识乔聿北，这大概是命中最大的惊喜吧。
“你最近工作还好吧？”
沈战辉很少过问她的工作，今天倒是有些意外，月歌点头，“挺好。”
“锦年不在，你要多去乔家走动走动，替他尽尽孝，他在外面，也好放心家里。”
“这您不用操心，乔家有保姆，乔伯父身体比您可好，经常爬山，比年轻人都厉害，我上次在健身房还见他了呢。”
月歌给沈战辉倒了杯水，“爸，这点，您可真得跟乔伯父学学。”
“是，说的没错，”沈战辉接过茶抿了一口，“不过这保姆再好，哪能比得上家人贴心，之前，他把小儿子交给你带，说明心里就拿你当自家人，该走动还是要走动，听说乔宇最近在西南那边踩点，是不是有什么风向？”
“这我哪儿知道，”月歌动作一顿，笑了下，“我又不在乔宇工作。”
沈月歌的这个笑，弄得沈战辉心里有点发毛。
他还想说什么，沈唯插嘴道，“爸，菜上了。”
“这么快，”沈战辉擦了擦头上汗，“那先吃饭吧，边吃边说。”
沈战辉叫了红酒，拿着杯子要给月歌倒，月歌摇头，“我开着车呢。”
“没事儿，少喝一点，待会儿我让司机送你。”
“我明天有工作，喝了酒，第二天脑子不清醒，”她顿了一下，问，“爸，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
“没啊，我能有什么事，”沈战辉一口否认，“这不小唯年底就要出国念书，想着咱们仨好久没一起吃饭了，就想跟你聚一聚，你总是工作忙，回家也少，爸也心疼你啊。”
月歌垂着眼帘，给他夹了块儿鱼肉，“我又不是小孩儿了，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再大，在爸眼里也是孩子，以前啊，爸工作忙，总是没时间照顾你，等有时间了，你也长大了，我现在瞧着小唯啊，就想起你小时候，说是要陪你去游乐园，结果你都长这么大了，爸也没陪你去过，后来还让你回国，让你受了不少委屈……现在想想，爸亏欠你太多了。”
月歌心里五味陈杂，“爸……好好的，您提这事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