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探究地看着云浅歌。
她究竟知道了多少。
一时间无妄心头思虑万千，最终心底的疑问盖过了冷静，“你知道以人为祭？”
“果然如此。”云浅歌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一墙之隔，刚刚回来了的白鹄正巧听到这一番对话。
巧合吗？
当然不是。
云浅歌看到白鹄上了三楼，才故意出言，激怒无妄。
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你还知道多少。”无妄平静开口，心中却在慢慢思量，对云浅歌他们是该留还是该杀。
“以人为祭，有违天道，成仙应该是不可能了，入魔或许可以。”云浅歌毫不在意地打趣道。
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继续胡诌下去，只会是破绽百出。
“你...试探我？”无妄看着走进来的白鹄，心中有些不确定了。
见白鹄神色未变，悬着的心放下不少。
可他依旧无法安心。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想要拔出，几乎不可能。
“不，我只是好奇而已，不过更让我好奇的是你们所谓的长生不老会不会像夜郎国追寻的一样，最终不过是一场虚幻。”云浅歌好心提醒道。
无妄眼神中露出一抹不喜，直接下逐客令，“夫人，请吧。”
“告辞。”
云浅歌拉着君子珩的手离开，走出门后，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成了。”
“人心难测，小七真觉得白鹄可用。”两人凑得很近，小声议论，有黄泉在外人根本无法偷听到两人的对话。
“不知道，不过白盈盈想要用一用，我便成全她，不知道她那边现在如何？”三楼和二楼楼梯中间，有一扇窗户，可以将湖面上的景色尽收眼底，看着眼前的美景，今晚的这份宁静快要戛然而止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君子珩顺着云浅歌的目光，与她同赏一片美景。
拍卖船舱最深处，白盈盈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劲装，看着眼前被绑的两个人。
“你们说今晚我可以给这一身白衣换一个颜色，如何？”白盈盈嘴角含笑，询问着两人的意见。
鹿鸣和孟川死死地盯着白盈盈。
他们清楚，四大家族都在搜寻他们的下落，可无一人想到他们被绑在船舱之中。
“白盈盈，你是白家的人，你真的要....”鹿鸣还未说完，就被白盈盈清脆的笑声打断。
孟川耸了耸肩，“她是不会放人的，你我就别白费功夫了。”
“孟川，不，是孟少主，你说对了，听闻孟家主和孟族长两人交恶，不过从前几天开始，我就发现，两人的交恶是做给外人看的，我很好奇，你到底是谁的儿子。”孟家两男争一女这件事人尽皆知。
孟川的父亲是谁，白盈盈是真的很想知道。
此话一出，孟川脸色大变。
白盈盈的话，无疑是踩到了孟川的痛脚。
“白盈盈，你到底想做什么？”孟川怒吼道。
可他发出的声音依旧十分微弱，根本就没有办法传出去。
“孟川...”白盈盈透亮的星眸中闪烁着惊讶，好奇问道，“你这是害怕了？”
“白盈盈，放了我们，你是离开京城，还是投靠云浅歌，赶紧做一个选择，别惹白家，白家...真的很可怕。”那些被孟川封存在记忆深处的噩梦，一点一点被唤醒。
孟川整个人忍不住颤抖。
鹿鸣看着这样的孟川，“孟川，你醒醒，冷静点，白盈盈之前没有杀我们，现在自然不会贸然杀了我们，别怕，只要等到...”
鹿鸣的话还未说完，就发现孟川双眼通红，眼神中满是惊恐。
“孟川...孟川...”鹿鸣沙哑又微弱的声音连续唤了无数遍，依旧没有叫醒孟川。
不得已鹿鸣只好看向白盈盈，“白盈盈，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鹿鸣，你为什么不仔细想想，孟家两男争一女，最后又为何能和平相处，其中缘由，你觉得是什么？”白盈盈在两人面前坐下来。
似乎在用事实告诉他们。
她有的是时间，也很乐意奉陪到底。
“你什么意思？”
“因为那个女人只是孟家主和孟族长手中的筹码，至于孟川的出生，也不过是让所有人的事情变得更加匪夷所思而已，他们用这样的方法试图挣脱白家的控制，可便是罔顾人伦，他们依旧失败了，孟川，我说得对吗？”白盈盈那双含笑的星眸，此刻落入孟川眼中。
仿佛是入侵他灵魂的毒蛇。
孟川整个人都禁不住在颤抖。
“不可能...”鹿鸣眼神中写满了不信。
“是吗？鹿鸣，还有一个真相，你知道吗？”白盈盈继续悠闲地和鹿鸣聊着。
他们能听到脚步声，可没有一个人闯入船舱的最底层。
应该说在不了解大船的人眼中，这个底舱是不存在的。
鹿鸣下意识开口问道，“什么？”
“鹿家和白家的关系，其实很好，所谓的交恶，不过是摆给孟家和高家看的而已，这点高家主也发现了，所以他今晚拍下了九色莲，顺便带着九色莲消失了，哦，对了，我差点忘记说了，孟家主已经离开了，至于孟族长，我想他也早就准备好了脱身之策。”
“孟家的两个当家人，从未将你看在眼中，一直在找你们的是白家的人。”
“你们和我一样，都是药人。”
最后一句话，白盈盈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没有人看重一颗棋子的死活。
他们作为一味药，最终的下场，一定是一个死字。
“不可能。”鹿鸣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被白盈盈这个妖女蛊惑了。
可他否定的语气却不如之前的坚定。
他犹豫了。
“鹿鸣，你小时候的记忆是真的吗？”白盈盈问道。
“什么？”鹿鸣猛地抬头，对上白盈盈那双似笑非笑的杏眸，“你什么意思？”
“你的记忆或许是被篡改过的，魂术二字，你想必不陌生吧，其实你之所以活着，便是一个针对白灵，不，应该说是幽族，你的存在从头到尾都是诱饵，你这颗棋子一直都在白家和鹿家的棋盘之上，如此你还要回去吗？”白盈盈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