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个状况,洛杏雨简直惊呆。
这个人有毛病吧,真就这么有自信,太后会把他一条命放在眼里?难道他至今都不知道宫里已然有流言吗?
“好啊,你既然如此维护贵妃,那哀家就给你当这个孝子的机会。”太后定定地看着他,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
“喝下去,哀家就放了你娘。”
“我……”真到了这时候,七皇子反而底气全无,手打着哆嗦道:“孙儿只是……”
太后不禁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早在回宫的当晚,她就听到了宫里的传言,知道七皇子很可能根本不是自己的亲孙儿。
早些时候,因为这对母子的行事方式令她不喜,她便看他们不上眼,现在整治起来自然也不会手软。
“怎么,不敢啊?那哀家就让人帮你一把!”
说罢,命令宫人们将毒酒给他强行灌了下去,紧接着又给雅贵妃灌下去一杯,母子俩吓得魂不附体,抱在一起等死。
“皇上,我要见皇上……皇上不会放过你们的……”雅贵妃满脸都是泪了,嘴里还在念着皇帝,肖想他来救自己。
七皇子瘫倒在地上,已经说不出话,不多时,一股液体从下身流出,众人闻到异味看过去,原来是他已经吓得失\/禁了!
洛杏雨嫌恶地看着七皇子,下意识掩住了鼻子。
这就吓成这样了,还不如他娘雅贵妃呢!
太后走远一些再问:“雅贵妃,哀家有个问题要问你,老七究竟是不是你和滇南侯苟合生下来的?”
雅贵妃嘶吼道:“这是有人诬陷我!老七是皇子,是皇上的亲骨肉,我敢对天发誓!”
还对天发誓呢,都快要兜不住了——洛杏雨如是腹诽,不过这话她并没有说出声,这种事毕竟是需要避讳的,太后可以问,旁人却不可以随口拿来说。
太后见雅贵妃这般说,决定暂时放过他们。
“行了,先下去吧。”
“下去?”雅贵妃和七皇子都以为他们死定了,已经做好去见阎王的准备,太后这么说,倒不知所措了。
“这不是什么毒酒,”太后接过宫女递来的茶水,呷了一口,“只是酒而已,哀家也没真的杀你们,不过是要警告你们,以后好好做人,别再闹\/事。”
闻言,七皇子一下子爬了起来,与雅贵妃一起跪在地上谢恩。
“多谢太后不杀之恩!”
太后瞥了七皇子弄湿的衣服一眼,掩饰住嫌弃的神色,说:“别跪着了,赶紧去吧。”
雅贵妃如蒙大赦般,赶紧扶起儿子就要走。
但刚迈出两步,又转头折返回来,重新跪下。
“太后明察,宫里那些谣言是皇后指使人散播出去的,她想毁了臣妾和七皇子,挑拨我们与皇上的关系!就在不久前,她还收买我以前的一个老奴来诬陷我,所幸很快就被揭穿,皇上英明查断,为臣妾翻了案,现在她故技重施,又想害我,太后,您一定要为臣妾主持公道啊!”
她以为搬出皇帝这个见证者,就能令太后信服,但她偏偏就没有认识到一个事实——太后讨厌她。
“还有脸来请哀家主持公道?那你跟滇南侯有过旧情总是事实吧?单凭这一点,便是该死!”
“臣妾……”
“哀家不想听你狡辩,出去!”
太后的态度很强硬,且已经再明显不过,她就是不准备给雅贵妃好脸色。
雅贵妃此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了,“是,臣妾告退。”
母子俩离开大殿,往宫外走去。
到了马车内,七皇子才敢表达内心的愤懑,“那个老不死的,以前就看我不顺眼,几个皇子里面,但对我不冷不热的,现在还这样,一回来就针对咱们,可恨至极!”
雅贵妃也是积攒了一肚子的怒气无处宣发,此时再也忍不住,骂道:“可不是么,本来对付皇后就不容易,从今往后有太后为她撑腰,咱们母子的处境更加艰难了!真是弄不明白,皇上为何要让那个老太婆回来!”
“这样不行,有她在,不说出手对付皇后和洛杏雨了,就要自保也难,实在没办法,也就只有……”说到后面,七皇子住了嘴,对着雅贵妃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她毕竟是太后,做就得一次性做成,不可留下半点痕迹,否则皇上知道,必定不会饶了咱们。”雅贵妃沉声说道。
七皇子点点头,认为此言有理。
宫里,太后还在和洛杏雨以及皇后说话。
她先向两人了解了一下雅贵妃与滇南侯的事,问道:“你们看,七皇子会不会真是雅贵妃跟滇南侯所生的孽种?”
洛杏雨想了想,小心地答道:“孙媳与皇后娘娘只是将这段时间来所发生过的,牵扯到滇南侯的事讲述了一遍,至于雅贵妃和滇南侯是否含冤,我们到现在也没弄清楚,实在不敢妄言。”
皇后也说:“臣妾也不敢乱说,一切还得等查清了才知道。”
太后点点头,对这两人的应答还算满意,“折腾这么久,哀家也乏了,你们先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皇后行过礼,便携洛杏雨退出了大殿。
回宫的路上,皇后苦笑道:“太后这次回来,看来是早有准备的,这后宫啊,是要被清理了,雅贵妃和七皇子那点事,多半也逃不过她的法眼。”
“这算是好事一桩吧。”洛杏雨莞尔道。
皇后颔首说:“好事是好事,但对咱们也未必有利,太后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很多事她虽然不说,但心里明白着呢,所以啊,你以后在她身边,尽量少说话,以免引起她不悦。”
洛杏雨觉得她所言有理,待在太后身边才几个时辰,她就已经感受到了压迫感,太后确实不是一般人。
“我知道。”
太后回宫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柳如眉的耳朵里,正好玄风又一次化妆成小厮过来找她,她便将此事告知于他。
“你说太后怎么会突然回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