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绮对朱辛月的经历略有耳闻,她是很佩服这样的女子,也很想见一见她。
现在知道自家三嫂跟对方认识,宋云绮自然希望叶千栀能引荐一下,叶千栀倒是有心让她们认识,不过想到秦王府那摊子的糟心事,叶千栀也不敢答应下来,只能说有机会的话,一定会让她们认识一下。
宋云绮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有了朱辛月和余长琴的加入,胭脂铺子开业的时间又往后挪了几天,等到了开业日子,下了半个多月的秋雨在开业前一天就停了,等到了开业的日子,天空阴沉沉的乌云也被吹散了,露出了碧蓝的天空。
胭脂铺子,叶千栀给取名为美人坊。
美人坊里面所售卖的除了胭脂水粉和护肤品、首饰、衣裳外,还有一些应急的膏药。
比如烫伤膏、止痒膏、金疮药。
美人坊开业的时候,叶千栀请了舞龙舞狮队来表演,她的好朋友楚渊和刘子如也来捧场了。
只是两人到了店铺门口,看到里面所售卖的东西时,两人沉默了。
“郁兄啊!”刘子如原本一只脚已经踏进去了,只是当他看到里面的掌柜和伙计都是姑娘家的时候,伸出去的脚又给缩了回来:“你这店铺的掌柜和伙计怎么都是姑娘?”
“我卖的是姑娘家用的东西,不请女掌柜和伙计,找男人来,合适吗?”叶千栀反问道。
有什么不合适吗?京城里那些店铺的掌柜和伙计不都是男子么?刘子如下意识想要反驳,不过他到底没有把话说出口,只是婉转地表示道:“男主外女主内,男子在外赚钱养家,女子在家里伺候一家老小就行了。”
闻言,叶千栀笑了,只是这个笑容让刘子如心里发毛,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谁规定女子一出生就是来伺候一家老小的?女子自己有本事,能赚钱糊口,凭什么要去别人家受这种罪呢?”
“郁兄,你这想法有点危险啊!”刘子如只觉得叶千栀的说法十分荒谬:“从古至今,不都是这样流传下来的么?”
叶千栀:“别人家如何我管不了,但是我家的店铺,我想招什么人上工,是我的事情,不容许别人指手画脚。”
“郁兄,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刘子如苦口婆心道:“男人比女子抹得开面,吃得更开。”
“刘子如,你别说了。”不等叶千栀开口,楚渊便先打断了他的话,他指了指里面卖的东西,“你别一开口就教郁兄做事,你得先看看她的店铺是卖什么的,你看看她们在给客人化妆,你让男人来,这些姑娘会让男伙计近身?”
刘子如顺着楚渊的视线看了过去,这才看到了里面的女伙计正在客人化妆,用的还是店铺的胭脂水粉。
“郁兄,你不是说你这里卖的是金疮药和烫伤膏么?怎么还卖胭脂水粉?”刘子如瞪大了眼睛,等他看到伙计端着一盒子的首饰出来让客人挑选的时候,他哑口无言。
“我开的本来就是胭脂水粉的铺子啊!”叶千栀理所当然道:“金疮药和烫伤膏只是顺带卖的。”
他们三个人站在门口也不像是回事,叶千栀便提议去对面的小坐喝茶,楚渊和刘子如自然是不会拒绝,临走时,楚渊还让他身边的小厮回家给他的妻子传了个口信,让她今天抽空来这里关顾一下美人坊。
“楚兄,不用劳烦嫂夫人,我这店铺刚刚开业,就吸引了来了几个客人,已经很不错了。”叶千栀知道楚渊是想要借助他家的人脉,给她的店铺造势,不由得有点心虚。
“我拿你当我的兄弟,帮你这点忙难道不是应该的?”
面对楚渊理所当然的态度,叶千栀说不出话来了,人家拿她当兄弟,可奈何她是女儿身,这辈子是没法当兄弟喽!
三人上了茶楼的二楼,点了一壶茶、几盘子的点心瓜果,三人坐下来一边闲聊,一边看向对面的铺子。
基本上都是刘子如在说,叶千栀和楚渊心不在焉地听着。
一坐下来,刘子如就说起了半个月前宋宴淮给他送小倌倌的事情。
哪怕事情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刘子如提起这事儿,心里那口气还是不顺,他气得不行,说完以后,一股脑儿吐糟宋宴淮,最后他放狠话道:“要不是看在郁兄的面子上,我非得去御史台告状。”
“你要告他什么?”叶千栀好奇地看着他,宋宴淮送了几个小倌倌给他,虽说做法损了一点,但是叶千栀觉得还挺解气的,在她听到刘子如吐糟宋宴淮的妻子如何如何不好的时候,她也想过要送几个美人给他添堵。
只不过没等她行动,宋宴淮就先把这事儿给干了!
“我要告他逛花楼。”刘子如气鼓鼓道:“朝中律令有规定,官员不得狎妓,宋宴淮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行了,你也别咋咋乎乎了,你想想你那天说的那些话,我听了心里都不舒服,更别说宋大人了。”楚渊拧着眉头道:“你当着人家的面,吐糟人家的妻子,你觉得你的做法可取?”
“背着人说坏话可不是君子所为,宋大人为自己的妻子出口气,在我看来,这很正常。”
有了楚渊这句话,刘子如倒是不敢多说什么了,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啃着瓜子儿。
三人闲聊中,楚大少奶奶坐着马车来了,她不仅自己来捧场,还带来了自己的闺中好友,几个衣着光鲜的妇人进了美人坊,再没有动静。
坐在茶楼的三人,这一等,就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等到楚大少奶奶一行人出来的时候,她们几人的丫鬟手里都拎着满满的东西,里面有衣物、首饰、胭脂水粉和护肤品。
而楚大少奶奶几人刚刚穿进去的那身衣裳也给换了,妆容和发髻也改变了。
楚大少奶奶知道自己来这里是为了给郁拂云做宣传的,所以等她出了美人坊,还特意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