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姨父”四个字一出,萧姵的气顿时就顺回来了。
小公主真是个大宝贝,咋这么聪明呢?
花晓寒窘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萧姵整日“小花花”三个字不离嘴,竟让小公主也学了去。
这也就罢了,反正也没有外人听见。
可这“小花姨父”,是哪个嘴碎的家伙教的?!
桓际则是微微愣了愣。
他们兄弟俩还没娶媳妇儿呢,居然就长辈分了?
不过,这么可爱的小公主叫自己姨父,感觉还是蛮不错的。
他的脸上很快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大约是他的笑容太有感染力,安阳咯咯笑着朝他张开了小手:“小花姨父抱抱……”
桓家兄弟都是第一次抱孩子,但桓际的动作却显得笨拙多了。
只见他一阵忙乱,总算把安阳给安置妥当。
安阳却半点不舒服的意思都没有,两只小手捧着桓际的俊脸,一会儿捏捏他的鼻子,一会儿又去揉他的脸颊。
萧姮十分过意不去,刚想吩咐乳娘把安阳抱走,却被花贵妃拉住了手。
萧姮如何不知她的意思,但还是随了她,并没有坚持唤乳娘。
一个对小孩子有耐心的男子,总会给人,尤其是给岳家的人留下非常好的印象。
桓三公子今日的表现,在梦寒那里为他自己加了不少的分数。
桓际都快被小公主给搞死了,他用大手轻轻握住了那双在他脸上捣乱的小手,哀求道:“小公主,小祖宗,你就饶过我吧……”
安阳倒也听话,往下一滑坐在他腿上,指着桌案上的葡萄:“安阳要吃葡萄。”
桓际求救地看向身侧。
花晓寒赶紧挑了几个最大的葡萄剥了皮,一个接一个地喂进她的小嘴里。
葡萄汁水太多,滴滴答答往下流,弄得安阳的前胸和桓际满袖子都是。
花晓寒赶紧取出丝帕替他们二人擦拭。
萧姵再也忍不住了,靠在萧姮肩膀上笑个不停。
看着桓际和花晓寒分工合作伺候安阳,她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了将来他们两人做了父母后,一起照顾孩子的情景。
萧姮和桓郁也被逗笑了,却听一名宫女来回:“娘娘,陛下驾到。”
几人赶紧止住笑容,纷纷站了起来。
乳娘伸手去抱安阳,谁知她小身子一扭躲开了乳娘的大手,紧紧巴在了桓际身上:“我要小花姨父。”
桓际笑道:“难得小公主这么喜欢我,就让我抱着她吧。”
乳娘只得作罢,躬身退到一旁。
不多时,天庆帝带着小年公公已经走到了桌案旁。
众人一起行礼问安。
天庆帝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他寻了个空位置坐下后,其他人才坐回了原位。
天庆帝对萧姮道:“你们几个倒是快活得很,也没说让人去请朕。”
萧姵凑过来笑道:“姐夫日理万机,我们怎敢去打扰您。”
天庆帝在她脑门儿上敲了一下,这才看向一旁的魏珞:“珞儿玩得开心么?”
魏珞笑眯眯道:“开心。”
看着儿子红扑扑的小脸,天庆帝的心情大好,又看向挂在桓际身上的小女儿。
往常安阳一见到他,第一件事就是往他怀里扑。
今日小家伙居然巴在别人身上,对他是爱答不理的,天庆帝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安阳,是不是怪父皇最近没去看你啊?”
安阳公主嘟着小嘴:“父皇都不和安阳玩。”
天庆帝这才看清了桓际袖子上的葡萄汁:“你个小家伙就跟你小九姨一样不省心,整日调皮捣蛋的。”
萧姵瘪瘪嘴,冲安阳做了个鬼脸。
安阳又被逗得咯咯笑了起来。
萧姮吩咐乳娘:“带公主去换身衣裳。”
乳娘应了一声:“是,娘娘。”
萧姮又对桓际和花晓寒道:“你们俩弄了一身的葡萄汁,也去处理一下吧。”
花贵妃站起身道:“我带他们去。”
萧姮心知她是不想与天庆帝待在一处,便笑道:“他们两个对风荷殿不熟,你照顾着些也好。”
花贵妃带着花晓寒和桓际,并乳母和安阳公主一起离开了。
天庆帝的兴致略微打了些折扣,但影响也不算很大。
他重新看向萧姵和桓郁:“你们这两日忙坏了吧?”
萧姵道:“自从上次狩猎出了事,麒麟卫的队员们就没有继续训练,我还觉得闲得难受呢。”
天庆帝笑道:“朕那一日就说过,今后麒麟卫的事情就不用你和阿郁管了,让两位副队长顶上去也挺好。
谁知桓际竟也定下了亲事,你们这是要拆朕的台啊?”
听他称呼桓郁为“阿郁”,几人都有些诧异。
陛下的态度转变得够快的。
前两日还对萧桓两家联姻颇有微词,今日却这般亲热。
萧姵道:“阿际还是可以继续管麒麟卫的,反正晓寒又不像我一样……”
天庆帝又想敲她脑门儿了。
“你这孩子真是,说你不学无术吧,有些时候还算有点本事;说你懂事吧,你偏生又……
待桓家长辈进京提亲后,你们的婚礼便要提上议程。
一旦定下婚期,阿郁和阿际便要回天水郡准备大婚事宜,如何还能继续留在京里?”
萧姵还真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她偷偷看了桓郁一眼。
看来她被关在府里学规矩是免不了了。
天庆帝道:“阿郁,朕让阿际负责看押的那批流云细作,现下情况如何?”
谁都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桓郁忙敛住笑容:“全都在押,该招的事情基本都招完了。”
天庆帝点点头:“待咱们回京之后,你把他们都交给刑部姚尚书。
此次朕猎场遇险以及皇后中毒一案,牵扯出了一大批官员。
流云细作的用处已经不大了,该处理就处理了吧,一直关押着也占地方。”
桓郁和萧姵对视了一眼。
陛下所说的处理,究竟是杀呢,还是放呢?
那些流云细作的处理结果他们自是不会在意,他们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早在离开流云国那一刻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梁若儒他们却不能不管。
“你们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天庆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