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来之后,牧沉沉见一处比较安全的小公园,然后就拉着苏羽烟在小公园坐下,看着苏羽烟手里的奖杯,牧沉沉叹了一口气。
“这下估计是跑不掉了,明天唐忻年求婚的事情估计又会让你大火一把。”
苏羽烟满脸歉意,她说道:“对不起沉沉,是我给大家添乱了,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大胆。”
牧沉沉拍了拍苏羽烟的肩膀,然后安慰道:“说什么呢?又不是你的错,以后别说这种见外的话了可以吗?
现在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一直逃避也不是办法,你心里对于唐忻年有答案吗?我知道很难做选择,但是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不要一直折磨自己。”
苏羽烟低下了头,然后又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在内蒙的时候我以为我想开了,我以为我想要的自由只要我不再束缚自己就得到了。
但是回到这个城市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做身不由己,太多东西我没有办法舍弃了,或者说我没有能力舍弃。
就比如我现在已经是影后了,下面的粉丝几百万几千万,我现在一旦和唐忻年的事情被爆出来。
那就不单单是脱粉的问题了,是可能我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扔烂菜叶子,是我妈妈走在路上会被人指指点点。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能想象的最好的结果了,更坏的结果我真的不敢想象,现在唐忻年已经算是把我逼到绝路上来了。
我答应,可能也只是一场脱粉风波,最多最多是我的资源受到影响,最多最对我背下之前小三的名声。
但是如果我不答应的话,唐忻年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他一旦将我之前的事情曝光,来个鱼死网破,我真的很难想象我会变成什么样,大概就是爬得越高,摔的越惨吧。”
牧沉沉知道苏羽烟的顾虑,原本以为在自己的帮助下苏羽烟会摆脱上一世那悲惨不公的命运,但是现在看来或许只是时间的问题。
难道苏羽烟还是要重蹈覆辙吗?可是牧沉沉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苏羽烟再一次向命运低头呢?
“这样,我去找唐忻年谈谈,大不了我拉上陆谨之,他怎么说也得给我点面子吗?陆谨之的面子多少也会看着点。”
苏羽烟摇头:“不,你并不知道唐忻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病态的占有欲你是你能让他收起来就收起来的。
沉沉,我之所以一直瞒着不肯跟你说,就是因为我不想你卷入进来,我知道你为了我肯定会去找唐忻年的。
但是我不希望这样,这件事我终究要去面对的,在内蒙告诉你是因为我以为事情就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只要我不在乎事情就会结束,但是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太天真了。
我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办,我的脑子里有点乱,所以沉沉,我希望你能帮我拖延一点时间可以吗?答应我,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看着苏羽烟眼里的希冀,牧沉沉只好点点头,或许苏羽烟有自己解决的办法,自己自作主张真的会给她添乱。
看着牧沉沉离开的声音,苏羽烟一下子就瘫软下来,她颤抖的伸出自己的左手,上面的无名指空荡荡的。
前几天上面还带着唐忻年的戒指,但是如今那个地方已经空置下来了,她承认当戒指带在手上的时候,当唐忻年单膝下跪的时候,她那么一瞬间真的有心动。
但是理智告诉自己,她不可以,她和唐忻年已经回不去了,最初的那份喜欢和纯真,似乎早就不在了。
这段时间唐忻年对自己的所做作为还历历在目,就算唐忻年现在口口声声说的爱是真的,难道自己之前的爱就是假的吗?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牧沉沉找到了唐忻年,他站在垃圾桶旁边,上面还放着他当初捧着的玫瑰,花束很大,就连垃圾桶都没有装下。
看见牧沉沉的时候,唐忻年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的惊喜,他快步走到牧沉沉的面前问道:“苏羽烟呢?”
牧沉沉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把想说的话全部都咽回了肚子里,然后看着唐忻年的眼睛问道:“你爱她吗?”
唐忻年似乎没有想到牧沉沉会这么说,但是这次唐忻年没有逃避,他毫不犹豫的说道:“我爱她,我想娶她。”
没想到这个答案却让牧沉沉笑了,还是肆无忌惮的嘲笑:“所以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吗?这样逼迫她?
拿着她的把柄四处要挟她,你这是爱吗、确实,令人窒息的爱,你在她的颁奖典礼上求婚,那你想过她的处境吗?”
唐忻年的眼神暗了暗:“你都知道了?”
牧沉沉笑的更大声了:“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唐忻年,爱这个字,你觉得你配得上吗?
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是只会做生意的商人,哪怕是婚姻也无所谓,那个时候我或许还有些同情你。
但是现在,唐忻年,我觉得你就是魔鬼,那种带着人皮面具,每天装成一个温润少年,但是背地里却做着邪恶又残忍的事情!”
面对牧沉沉的指责,唐忻年没有说话,他只是握了握手中的戒指盒子,他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对苏羽烟来说很残忍,但是现在他只想补偿苏羽烟。
可是为什么,当自己想要补偿的时候,苏羽烟却似乎远在天边,就像是镜花水月一般,永远无法把握住。
是他活该吧,可是现在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指责,他都义无反顾,他现在要的,只是想陪在苏羽烟的身边。
之前是自己固执,爱这个字就算到了嘴边也不肯说出口,反而说着那些伤人的反话,将苏羽烟一步一步的推向深渊。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过去的事情他没有办法重来一边,但是现在他只想着如何不救,是自己没有发现苏羽烟的爱,以至于现在错失却没有办法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