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随着我念出的每个名字,那些灵牌就如同解脱了一般,直接化成了一道金光,一分为二的钻入我和兆沭体内。
直到我念完最后一个灵牌。
庞大的牛身已然消失不见。
留在原地的只有之前那个好奇的看着我的小鬼。
他站在原地呆愣了一小会,而后满脸不舍的看我一眼,便朝着我挥手告别。
直到最后一缕白光散去,一旁兆沭平静的眼神终于掀起波澜。
他犀利的目光朝我扎来,声音中似乎带着几分不解,但语气挺冰凉的,“你怎么知道灵牌的作用?”
啊这……
我要怎么说,其实我并不知道?
只是刚刚看到的那一瞬间,我就下意识的把那些名字都给念了出来,而且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呢。
那金光就是功德?还是能疗伤治病的?我都迷糊着。
所以我张张嘴,却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还是兆沭眯了眯眼,告诉我,“这些人,就是被你体内的那个女人,困在这里的生灵。”
闻言,我身子陡然一僵。
说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其实我是有很强烈的感觉的,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但要从哪里说起,我却说不出口。
而且,我听明白了,兆沭和那个女人不是有什么渊源就是有什么关系。
或许,也是很熟?
亦或者……那个女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等我搞清楚这些太迷糊的疑惑,就听兆沭继续说,“他们,用自己忠义善良的魂魄,世世代代都守护着这块玉佩,拖得他们错失了能够转世投胎的最好时机。”
“那现在,他们是去重生了么?”
这些人,我开始进屋的时候,还以为是一些恶鬼,尤其是看到他们合成灵鬼时。
却没想到,他们竟是这般忠义之辈。
倒是让我心里挺难受的。
“解脱了。”
兆沭的声音淡淡的。
我却狠狠的咯噔了一下。
解脱了?
这话的意思是……他们并没有重生……而是魂飞魄散了?!
难以说出的那种震惊和难受就这样堵在我心口,我张张嘴,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关于这个胡灵儿,我接触她好像接触得太多了,但我又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从何而来,又要对我和兆沭做什么。
种种疑惑在我心头响起,我下意识看着兆沭问,“其实我一直想知道……”
我话刚说一半,突然目光就看到了一个东西。
是最后一个,还没消散的灵牌。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
便忙伸手去拿过来。
结果!
一直没动静的灵牌上终于浮出了一行字:
胡姝,为情而死。
胡姝?这不就是我么?
为情而死?是我死了还是没死还是这是预示着我的结局?
怎么会有我的名字在上面?
各种惊奇的疑问传进我的脑子,我惊得手下一个哆嗦,灵牌立马掉在地上,碎成了残渣。
一时间,神光全无。
这……
我忙蹲下去,想要再把上面的字看个清楚,结果余光无意间瞟到了一旁兆沭毫无所动的神情,心里不免一个咯噔。
紧接着,我的脑子里就不自觉的浮现出了之前那个尼姑说的话来。
她说所有狐仙都是喜新爱旧的。
一旦他们找到了新的猎物,他们就会放弃这个又老又丑的……
刚刚兆沭不可能没看到这个牌子上的字,可他这般无动于衷,是早就料到了么?
无法言说我心里的情绪,只是待我再低头时,灵牌因为碎得太多,所以上头的字也看不到了。
无奈,我只能起身和兆沭往外走。
我们出门时,天已经擦亮了。
我和兆沭一路走回休息室,两人谁也没说话。
我心里堵得慌,不知道兆沭要做什么,只知道兆沭应该是没我想象中那么在乎我自己,我这心头就难受得很。
等我们回到休息室时,原本以为兆沭会和我一同在这休息一会,结果他还没坐下,就告诉我,“我得提前出去一趟,还有点事要办。”
我呆呆的看着他点头,“注意安全。”
他‘嗯’了一声就直接出去了。
留下我一个人待在休息室里,根本就睡不着。
我握着兆沭之前给我的玉佩,这块玉佩还真是个好东西,都这么久了,它居然还是暖暖的,一点都不冰凉。
且,我还怀疑它可能有能够修复我灵魂的作用。
但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思顾忌那么多其他的,我满脑子都在想,兆沭是不是真的和那个尼姑说的那样,之后会嫌弃我,然后再找新的?
那块灵牌上的话,是一个预言吗?还是,我只是第二世的替代品。
脑子里想了很多有的没的的事儿,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这一回,我居然又梦到了那个胡灵儿!
原本以为得到了玉佩,又去那祖祠中干了些事,胡灵儿就会消失的。
看来是我想多了。
这一回,胡灵儿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本事比之前还要更大了!
最关键的是,她的手里还多了一个武器。
一根差不多有拇指粗的麻绳。
见我出现,还不等我回过神来,她便立马拿着那鞭子狠狠的甩到我身上!
我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原本以为做梦不会痛的我大大的失策了。
这是那种来自灵魂的,痛入骨髓的疼意。
是没有办法抵抗和止疼的。
我忙左右闪躲。
可她的动作比我快多了,且面上狞笑着,仿佛折磨我就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
随着一鞭又一鞭准确无误的落在我的身上,我疼得几乎没有力气躲避了,只能在地上滚来滚去。
而每抽我一鞭,她自己身上也会出现伤口,可她却乐此不疲,依旧以虐我为开心的事。
我真的很想问问,这个女人到底要怎样。
我是欠了她八百万么?要这么对我?
但这次。
不管她怎么打得我皮开肉绽的,我身上的伤口也能快速的愈合。
哪怕我被抽得半死不活,也比之前手无寸铁的时候要好上不少。
胡灵儿打着打着,就察觉到了不对。
她终于停下了动作,看着我伤口处蠕动的白光,小声呢喃了一声,“他居然连这个都给你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