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刚和莫冬雪交手的那会儿邢英和张恒便发现了不对,有心赶来支援怎奈小船距离岸边实在太远,哪怕是超群的轻功也不可能飞这么远的距离!
惊出一身汗的他们当下抢了一艘已经被别人定下的小船着急忙慌的划了过来,而“被一拳头砸飞”的大汉则是带着其他护卫随后赶到。
莫冬雪手中软剑正唰唰往下滴血,见着急白了大脸的邢英还笑了笑:“肉串儿吃完了吗?”
“这个时候还问什么肉串儿,主子您真是不着调!”邢英也顾不上对面船小直接蹦了上去,那双大眼珠子将小人儿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的足足看了好几遍:“主子您可有伤到哪里?若是真伤着了可甭忍着一定得和属下说啊…”
因为有邢英的加入小船摇晃的越发厉害,船上的几人左右摇摆的就跟跳舞似的。
“你看我是会忍着的人吗。”莫冬雪很是嫌弃的甩着剑上的血:“这些人真是有够阴险,想来是早早就潜伏在我们船底下跟着就等关键时刻突然发难!如此处心积虑大费周章,太子等下您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刘苍也是跟着小船左右摇摆,努力镇定神色:“本王若是说没有一个仇家那确实是不可能,但大多数都在皓宸国内!这些人究竟是谁派来的本王没有一丝头绪。”
“问问您身后那位不就知道了嘛。”莫冬雪抬抬小下巴示意。
差点儿忘了船尾还有位活的。
刘苍深一脚浅一脚的转过身,对上早就目瞪口呆的船夫:“你说,是谁派你们来刺杀本王的?”
船夫这才回过味儿般五官再次逐渐狰狞:“哼,就算…”
“就算杀了你你也不会告诉我们的…你是想说这话对吧?”莫冬雪斜愣着眼睛看他。
船夫确实是想说这个来着,却没想到自己的台词被人提前抢了先:“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是吧?”小人儿继续打断:“这都不用猜,你们这些刺客啊杀手啊每次被逮到说的话千篇一律的没有一点儿新意,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尽管是晚上但仍就能看出船夫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多管闲事的臭小子!这次你算是惹上…”
“我算是惹上大麻烦了是吧?你们背后的那位主子一定会派人追杀我直到将我剁的稀巴烂是吧?”
船夫又是一阵干瞪眼。
刘苍不合时宜的差点儿笑出来。
莫冬雪继续道:“索性也不用再问了,您这么英雄好汉接下来也该按照流程“自尽保主”了!敢问您是拿着那柄断刀抹脖子还是直接服毒啊?”
船夫已经握在刀柄上的手抖了抖,尴尴尬尬的不知还要不要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也就是在他愣神儿的功夫莫冬雪抓住时机,扯下邢英腰间玉佩当作暗器直接打中船夫握刀的那只手。
而邢英也是配合默契的第一时间冲出,在船夫刚刚疼的“哎呦喂”叫出声的同时已经将人擒住。
这一系列事皆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刘苍反应过来他已经随着终于禁不住折腾的小船翻进护城河中…船上另外三人也没能幸免,全都入水变成了落汤鸡。
莫冬雪和邢英以及那船夫都会水,只苦了从小在草原长大的皓宸太子一只旱鸭子!再加上他翻下船时又是大头朝下,在昏暗的河水中手舞足蹈的连呛了好几口水!挣扎间太子殿下好像看到了自己已经过世二十多年的皇祖父…
正在他预备和皇祖父交流交流心得的时候、一只软乎乎的小手探进水中一把将他提了上去。
“呼…”珍贵的空气闯进鼻腔,刘苍只感觉自己方才好像从鬼门关转了一圈这会儿又重新活了过来。
“太子殿下俗话说得好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一晚上我可是已经救了您两次。”耳边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
刘苍转过头正对上一双笑意吟吟的眸子,不是那位三皇子又是何人。
少年单手托着他胳膊浮在水面上,不远处邢英则是紧紧摁着那想逃跑的船夫。
“太子殿下怎么不吱声,可是吓傻了?”少年用空闲的一只小手儿将湿漉漉的头发往脑后撸了撸,白净小脸儿带着水珠竟是说不出的魅惑。
刘苍只觉自己心头一阵狂跳,内心中的悸动几乎要压制不住:活了三十年、身边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他还是头一次有这种感觉…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男人!
少年见他还是不吭声又嘟囔了一句:“奇怪,不会是真吓傻了吧…”
刘苍很想说自己没被吓傻只是这会儿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这会儿的功夫张恒和“被一拳头砸飞”的大汉带着人驾驶大船赶了过来,一众皓宸护卫急忙纷纷跳下水争先恐后将自家主子救起。
刚被拖上船的刘苍急忙道:“还有他,快把他也救上来…”
同样是旱鸭子的张恒令会水的护卫将另外三人带上船。
现在已经是夏末秋初,晚上的河水多少有些凉意。泡了个透心凉的莫冬雪跟某种常见动物一般甩了甩身上的水,对着邢英道:“将此人交给太子殿下,我想太子殿下比谁都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惦记”他。”
刘苍将张恒递上的干净布巾披到少年肩头,低声道:“三皇子说的没错,本王确实想知道给本王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的到底是谁…就如三皇子方才所说今晚您救了本王两次,救命之恩本王必将铭记于心日后定当好好报答!”
刘苍此刻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看向少年的眼中除了真诚便是感激。
莫冬雪狠狠打了个喷嚏,眼见四周越来越多的船只开始聚集便摆摆手道:“这会儿先不说这个。这些围观的人中谁知道哪个是好哪个是坏,为避免再节外生枝咱们还是赶紧先撤离的好。”
至于这里她会通知当地衙门过来处理…到底是谁要对刘苍下手?这事儿明日指定会引起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