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演兄,你怎么来了?”
左修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见陈演没说话,而后又说道:
“昨晚太累,睡得有些晚,整个人都没有精神,浑身酸痛。”
左修远这话一说完,陈演的拳头攥的紧紧的,眼看着就要情绪大爆发。
这货是在故意气我吗?
而就在他想冲冠一怒为红颜之时,朱容君在侍女的伺候下从偏房走出。
看见陈演,她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陈演兄,你来了!”
这......
啥情况?
公主住偏房?
“陈演兄?怎么满头大汗的,这天也不热啊?
阿香,你去给陈大人倒杯水!”
朱容君继续说道。
陈演的脸突然抽搐了几下,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拳头,吞了一口口水,这才回答道:
“无恙,天这么热,一路从翰林院赶来,出了点汗。”
左修远微微一笑,没有做声。
但他似乎猜测到了什么。
自己从锦绣公主的主卧室出来,确实让人意外,不知道情况的肯定会认为两人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想到这,左修远一阵无语。
原来这陈大人是在吃醋啊!
晕!
请问,肾都被人一刀两断的修士短时间内能进行房事?这无异于自杀。
现在可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左修远微变的脸色让场面瞬间陷入尴尬,除了锦绣公主,陈演和左修远都彼此猜到了对方的心思。
“修远哥,是我误会了!”
“还说出来,不嫌丢人啊!
算了,当我不知道!
你......”
左修远本想继续说下去,结果陈演做出了一副求人的模样,左修远欲言又止。
要是这个时候让朱容君知道陈演对他有意,陈演肯定会无地自容,今后两人都不好再相见。
就在这一刻,左修远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卷入了三角恋之中。
陈演对锦绣公主有意,而锦绣公主又对自己有意......
苍天啊,男人的魅力真的是害死人......
“你们......”
整个一场聊天下来,锦绣公主感觉自己完全蒙在鼓里,于是问道。
见状,陈演慌忙解释:
“没事,我们俩讨论的都是些以前的旧事,锦绣你听不明白也正常。
今日前来,其实我是找修远有点私事,只是这事情......”
朱容君识趣的点了点头,而后道:
“既然如此,那你们去书房聊,我正好去准备早膳!”
“唉,这怎么好意思,锦绣这个人情,恐怕我是欠大了!”
左修远拱手行礼,客气的说道,其实话语间也有‘感谢理解’的意思在里面。
陈演今日急匆匆的来,想必是上次交代他去办的事情有了眉目。
想到这,左修远心中大喜,拉着陈演的手便往书房走去。
在翰林院上班,摸清楚先帝的底子,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到了书房,左修远大门一关,灵识扫探了一下周围,见没有可疑人,这才说道:
“快说!”
“修远哥,先帝后半生基本上呆在皇宫之中,出宫的次数寥寥可数。
但即便如此,皇家有记载的出行之处都有四五十处。
重点是这四五十处基本上都是在各地游玩,足迹遍布北京和江南。”
“五十处!”
左修远有些惊讶。
大哥,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如果这五十处记载的是具体的那个地方哪个村,这事倒也不难办。
可重点是先皇去过的地方有时候是以县命名,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那公主的母妃张氏可有消息?”
既然先皇这边暂时捋不清楚,左修远干脆换了个方向,问起了锦绣公主母妃的事情。
“光宗皇帝和锦绣公主生母之事人尽皆知,民间的说法也很多。
通过我父亲的江湖势力,我们得出了一个可靠的消息。
锦绣公主的生母张氏一生都只呆过两个地方。
一个是武义,一个是北京紫禁城。”
“武义?武义在哪里?”
左修远前世虽然是文科生,但仅凭一个小地名让他在地图上找到位置,难度有些大。
“江浙地区!”
陈演肯定的道。
江浙!
尼玛这光宗皇帝跑的远,他没事跑江浙作甚?
要知道,京城离江浙地区的武义县跑高速都有一千四百多里,若是走明朝的官道,不走出两千多里那就出鬼了。
愿意如此长途跋涉的除了那些考上科举去外地做官之人,估计也就剩下经商的了。
罢了,仔细思考一下,光宗的这种做法也可以理解。
京城呆腻了,顺着运河一路嫖,径直到了杭州,光宗发现自己还有精力,又顺着长江一路嫖,终于弄出了意外怀孕的丑事。
于是乎,为了掩人耳目,心地善良的光宗只能将张氏带回,本想好好弥补,结果张氏却因为难产死了......
“唉,这也算是千古风流史.......乘船千里去打pao,勇气震慑古今,毅力感动天地。”
花重金请陈演去打探消息,本来以为能够带来好消息,但听完之后,左修远感觉跟没听一样,甚至听了还不如不听。
至少,不听还没那么揪心。
如今听了,希望之花也瞬间枯萎。陈演是活生生的在希望之花上倒了一杯浓硫酸。
很显然,左修远对整个结果是满意的。
陈演见状,又塞给了他一张纸,这纸上记载了光宗一辈子去过的地方,有些详细,有些模糊。
“修远兄,事情我可是尽心尽力的去办了,结果虽然达不到预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至于极品炼气丹.......这东西.........”
陈演支支吾吾了半天,原来是害怕左修远反悔,直接收回了极品炼气丹。
这可是好东西,可遇不可求,不是钱的事。
左修远没好气的白了陈演一眼,而后笑着说道:
“本公子的人品在你心中就如此之差?对你,我似乎不吝啬吧!
再说......”
左修远欲言又止,讥笑的看了一眼陈演。
陈演身子一缩,浑身的神经都似乎聚集到了一块,诚惶诚恐的问道:
“再说什么........?”
“再说,你见过嫖客打赏龟公临走时有要走的吗?
嫖客不会要,龟公也不会给!
这事其实就是这么个道理。”
说到这,陈演脸红到了脖子。
此刻,他想杀人。
但仔细思考一会之后,发现这人还真杀不得,毕竟眼前的可是个大财主。
若没有他这奶娘,突破炼气期都不知道何年何月。
阿姨,我不想奋斗了......
正在二人谈的差不多之时,朱容君带着几个丫鬟前来,丫鬟的手上还端了几碗银耳莲子粥。
这银耳莲子粥在后世不算什么,但是在大明这样的农业条件下,银耳是很难种植的。
粥水中的银耳可都是山珍,真正的滋补佳品。
见公主前来,左修远和陈演双双起身,再次作揖感谢,但没有多说客套之话。
“公主,为什么我的有两个大卤蛋?”
陈演突然发现,自己被区别对待了。
难道公主对我有意,特地给我开小灶?
想到这,陈演嘚瑟的翘起了二郎腿,脑中想着的都是放飞自我的场景。
见陈演问起,锦绣公主倒也没有隐瞒,如实告知:
“煮粥的丫鬟见陈演兄面色蜡黄、走路飘摇、气血虚弱,猜测陈演兄肯定是肾脾虚,于是多加了两个卤蛋,为陈演兄补补身子。”
听了朱容君耿直的解释,左修远一口粥水喷出去数米远,原本修复的内脏都差点裂开:
“那丫鬟好眼光,这一点我也看出来了。
没事,陈演兄,多吃点,吃蛋补蛋!”
左修远说笑的合不拢嘴,朱容君一看茫然,望着二人道:
“怎么,锦绣说错什么了吗?”
“没错,一点没错,你说的好!”
锦绣公主待字闺中,又不是老司机,男女之事压根不懂,一脸茫然也很是正常。
在明朝,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母亲在女儿出嫁之前临时抱佛脚教一教,待第二天出嫁便直接开着轰炸机上战场,最后累趴在缩头炮上。
最后锦绣公主的生母早死,自然无人教。
丫鬟不比朱容君,他们那个群体复杂的很,老嬷嬷都是些经验丰富的主,几十年的宫廷生活早就让他们炼成了二指禅。
所以宫女一眼就能看出陈演肾虚也很是正常。
早膳过后,陈演辞行前往翰林院,心中有些忐忑。
左修远在锦绣宫疗养无异于自己后院养了一只白眼狼。
这只白眼狼要是只去青楼吃兽肉倒也是好事,怕的是他吃人肉。
陈演走后,左修远和朱容君在院中闲聊了一会,院子中时不时传来了爽朗的笑声。
太阳高升,阳光刺眼,二人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左修远再次打开了《锦绣山河图》。
结合自己九年义务教育的全部知识和抄小抄的经验,左修远分析出一个大胆且准确的结论:
“这画应该不是光宗朱常洛所画,而是锦绣公主的生母张氏所画,所以画中的景物也必定是江浙一带的武义县。”
可结论一下,问题又来了,张氏是否是大家族的女子?
在古代,琴棋书画这种东西,一般的女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接触到。
除非这女子是大家族的儿女,家中办了私塾。
反正是学,家中子女都学的情况也很常见。
但左修远后来想了一想,能让光宗朱常洛精虫上脑的女子肯定是绝代风华,这哥们也绝对不会莫名其妙去拱一个农妇。
再反观锦绣公主的样貌,左修远完全可以断定张氏肯定是大家族的小姐。
毕竟,朱家的基因不好,朱元璋丑,他的儿孙们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