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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初亮。姬七娴就感觉到身侧的男人起了身,她的感觉从来都比旁人敏锐地多。
姬七娴撇嘴。这个男人,真是精力充沛。昨晚那么折腾,她都已经昏过去三次了,每次醒来的时候,这男人都还在自己身上努力耕耘着。都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歇下的。这个男人难道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吗?跟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饿狼扑羊样。他就不怕精尽而亡死在女人身上?
更可恶的是,这个男人今早居然还那么早就起来了。可怜她浑身却是酸疼得紧。有哪个女人能够禁得住这样的折磨?
只听那人依旧淡淡的声音:“更衣!”不可反抗的命令。
七娴睁眼望去,果然战笙歌直直望着她。七娴四下看看,屋里没有其它人。
七娴嘴角抽搐,这句话果然是对她说的。
又是更衣!
这个男人会换句话吗?
姬七娴忍着浑身的不适起了身,胡乱地套上了里衣。忍!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他的小妾!小不忍则乱大谋!
七娴乖顺地答:“是,爷。”
床边的案几上不知何时多出了叠得整齐的白色新衣。
又是白色!这个男人,难道嗜穿白衣?
七娴刚伸出手去,准备将衣服拿起。就听旁边又是淡淡的命令声音:“去洗手。”
啥?洗手?不是叫帮他穿衣吗?怎么突然又叫她去洗手了?七娴疑惑地抬头看看战笙歌。
见战笙歌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愿,七娴心下暗啐一口,真是奇怪的人。却也还是乖乖地去洗了手。
将手擦拭干净,七娴小心翼翼地为战笙歌穿起衣裳来。
对!就是小心翼翼!她可不想再犯昨天晚上的错了,万一再将眼前这男人的衣裳弄破,不知道他会再撕了自己的衣裳还是直接把她给撕了。
越是小心,就越是急躁。越是急躁,就越是忙乱。过了好久,白衣依旧松松垮垮地耷拉在战笙歌的身上。倒是让七娴出得一身大汗。
七娴随意抹一把脸,接着与白衣奋战。
此时,却见战笙歌后退一步。
难道,这男人终于忍受不了了,准备自己穿衣裳了?七娴纳闷地抬头。却见战笙歌居然开始脱起了衣裳。然后,就随手将那衣裳扔到了地上。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眼里却是深深的厌恶。
对!就是很明显的厌恶!
这男人什么意思?七娴很是不解。她抬起了自己的手,难道自己手上有病毒么?
只听男人淡淡唤了一声:“拿件衣裳来!”
门外响起了丫鬟的应答声。
不一会儿,丫鬟拿着新衣进来。
七娴一看,脸部不禁又抽了一下,居然还是白色。
嗜穿白色的衣裳——更衣以前需要洗手——自己抹过汗的手碰了他的衣裳,那衣裳马上便被弃置。将这一切联系起来,七娴算是明白了。这个男人居然有洁癖,而且是非常极致以致变态的洁癖!
都说嗜穿白衣的人都有些奇怪的癖好,果然不假。
战笙歌大概是领教到了七娴高超的更衣技巧,已然放弃让她为自己更衣的想法。直接让那丫鬟做了。
巧手穿梭之间,只一会功夫,衣服便服服帖帖地穿在了战笙歌身上。
战笙歌抬脚欲出屋。
姬七娴乖顺地恭送。心里却在叫嚣着,快走吧,快走吧,好让她补眠。
战笙歌却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停步,转身,从怀中摸出了个什么东西,递给了姬七娴。“以后一直戴着它。”依旧是他标志性的淡淡的声音。
姬七娴接住,大眼一扫,是个玉牌,当下作出欣喜状,福身:“谢爷赏赐。”
战笙歌点点头,走了出去。
姬七娴再仔细一瞧那玉牌,当下怨念升起。只见那玉牌上赫然一个大大的“25”映入眼帘。这是个……什么数字啊?
当下随手将玉牌一扔,自己又躺倒在了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耳边传来叽叽喳喳的嘈杂声,不是喜儿那只小麻雀又是哪个?
“小姐,醒醒,快醒醒。”
没听到。她没听到。
“小姐,日头已经很高了。”
死了。她死了。不要再叫了。
“小姐,今天还要去向长妾请安去。去晚了可不好!”
是了,她今天还要去向后院里最有权威的女人请安。可是为什么是长妾?一般来说,不是主母吗?
姬七娴无奈地睁眼。只见喜儿那张稚气的小脸放大在她眼前,惊喜道:“小姐,您可醒了,喜儿都叫你好久了。”
是,是,叫魂叫了好久啊。姬七娴翻了个白眼,吐出两个字:“更衣。”一说这句就让她想到那个洁癖怪大叔。
姬七娴坐起身来,这才发现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丫鬟,十五六的模样,清秀乖巧。只见她盈盈福身道:“乐儿见过夫人!战管家分派奴婢到夫人这。以后夫人有什么事,就吩咐奴婢去做。”
哦哦,还分给她一个丫鬟,待遇不错。姬七娴自我安慰地想着。正好能够从她那儿了解一些这府中的事情。
当下,趁着喜儿给自己梳妆打扮之时,七娴向乐儿询问了后院的一些消息。
原来这战笙歌虽然有很多姬妾,却是没有正妻。以前倒是有过一个,后来据说因生病,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了。
姬七娴听到这里,想起昨日那战笙歌不要命的欢好,心下暗自腹诽,这女人估计是被那个怪男人折腾死的。
后来主母的位置倒是一直空着了,倒不是战笙歌对前任主母长情,不愿再立正妻。完全是因为后院有两个强势的女人,战笙歌立哪个都不成。
那两个女人一个是朝中左相的女儿,一个是朝中镇国大将军的女儿,一文一武,势力相当,倒是谁都不让谁。因此后院的女人也就自发形成了两派,各自依附到这两个女人名下。
因此,战家的主母之位一直空悬着。战家后院却以那两个女人为尊,也有了一个新的名词——长妾。
姬七娴完全被这两个字雷倒。长妾长妾,不还是妾吗?
姬七娴完全能够理解战笙歌不立正妻的用意。所谓后院的战争可比真正的战场还要厉害。一个弄不好,导致后院着火,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装扮完毕,姬七娴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蛋圆润,红扑扑的,倒是粉嫩粉嫩的。当下叫喜儿取来水粉,狠狠地往自己脸上刷上厚厚的白粉。直到红润的脸蛋变得苍白苍白的,这才满意地停了手。
喜儿惊叫:“小姐,您做什么?”
姬七娴瞥她一眼:“喜儿,不能再叫小姐了。要叫夫人,知道吗?”
嫁人就有这样的好处,终于可以摆脱“小姐”这个怪异地令她忍受了许久的称呼了。
喜儿轻吐下舌头,道:“是,夫人。可是,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啊?”
姬七娴轻吐两字:“擦粉。”
喜儿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擦粉是这样擦的吗?
姬七娴没管一脸茫然的喜儿,站起身,就欲出门去请安。
只听一声“夫人!”一旁的乐儿叫住了她。
姬七娴转身,只见乐儿手中正拿着之前她随手扔出的玉牌。
“夫人忘了系上玉牌了。”乐儿道。
姬七娴黑线。难道要让她系着这个“25”的牌子到处晃不成?当下摆手摇头:“不要!”这种东西坚决不要戴身上!
“爷吩咐的,每位夫人都有爷赐的玉牌,必须得戴上。”乐儿如是说道。
姬七娴狠狠盯着乐儿手中的玉牌,仿佛这玉牌就是那个变态男人似的,恨不得把他一口咬死。有洁癖也就算了,可那眼神干嘛觉得她是病毒携带体似的?让她挂玉牌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给她这样一个令人想要杀人的数字?
算了算了。姬七娴开始用精神胜利法催眠自己。反正自己做了“小姐”也那么久了,不在乎在做次“25”了。
当下,一咬牙,一跺脚,让乐儿把玉牌系到了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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