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些时候,人都会有一个非常奇怪的心理,那就是我可以自己选择放弃,但不能是被人逼着退出。
前者还可以说是不屑一顾的潇洒,后者那就是因为无能而被嫌弃,祁昀从小骄傲到大,连随随便便一个毫无牵扯的岑眠都能因为不够优秀而被他黑得体无完肤,这种人,又怎么可能忍受自己被这样对待呢?
男人嗤笑了一声:“怎么,你觉得我不行?”
“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祁铎尽可能委婉地道,“你得考虑现实情况啊,这现实情况就是不允许你这么任性啊……”
“我既然做了,就得好好做到底!”祁昀咬着牙道,“我告诉你,今天这个代言,我还非做不可了!”
他不但要做,还要好好地做,做的比所有代言人都好!
岑眠那个草包都能做到的事,自己凭什么不行?简直笑话!
祁铎:……
“那你准备收拾收拾,一周之后我们飞f国,”祁铎叹了口气道,“第一个拍摄场地在f国,第二个在y国,第三个在m国,第四个在d国……”
“这么多地方?”祁昀皱了皱眉头,“那公司怎么办?”
“远程办公呗,虽然麻烦了一点,但是这都是为了斐曼今后的宣传发展,”祁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哥,这就叫能者多劳,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啊!”
——
岑眠从斐曼的大厦走出来之后,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着重到附近的门店逛了逛。
“你这是要干嘛?”余姐和小可跟在她后面,好奇地问道,“逛街吗?这里也没什么好逛的啊?”
斐曼的总店不在附近,而为了避嫌,附近根本没有什么奢侈品店,只有一些小众的首饰店,还有什么原石加工的手工店,虽然年头很久远了,但大多都是小生意,吸引的是专门从事设计和时尚行业的人。
“随便看看呗,”岑眠一边说着,一边双眼发亮地看着橱窗里的石头,“这块不错,走,我们进去看看。”
“什么不错?”余姐好奇地跟着看了一眼,却只看到了一灰扑扑的石头,她疑惑地看了岑眠一眼,搞不懂她到底在捣什么鬼。
“老板,这块石头卖吗?”岑眠指了指橱窗附近的一块原石,扬声道,“什么价钱啊?”
“卖卖卖,”老板原本还挺高兴有生意的,走出来一看,却见到了一个拎着精致小包,脸上还戴着墨镜的女人,“小姐,您要买石头?”
“对啊,”岑眠指了指自己相中的那块,“那块,我能看看不?”
“那块石头可不便宜,”老板看了眼岑眠光滑细腻的手,笑着摇了摇头,“小姐,不是我不想卖给你,我这是翡翠原石,而且是老坑的,原石都很珍贵,但是原石这种东西呢,本身就具有很强的不确定性,你买了也不一定能开得出东西……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岑眠听得有点迷糊:“所以不卖?”
“卖,”老板拍了拍柜台,“不是不卖,是担心您买了这么大一块石头,花了小几万块钱,回头什么都开不出来,还要来我小店里闹,我这啊,一般都是不做您这种外行人生意的,店小,实在是怕摊上事。”
岑眠总算是明白了老板的意思。
“您是觉得,我不像个手艺人,也不像是会挑石头的,所以担心我买了之后找你麻烦?”岑眠哭笑不得地道,“老板,你这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这么谨小慎微的啊?生意送上门都不做?”
“您看着也是个体面人,我就和您直说了,开店这十多年啊,我是从来没坑蒙拐骗过,石头个顶个的好,只是原石原石,它就不是一定能开出宝贝的东西,要不怎么管开石头叫赌石呢?”这位老板确实长得老实,说的话也是实在话,“赌石赌石,说的就是一个赌,开石之前,谁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咱们玩的不就是这么个刺激吗?”
“但是我开店这些年,被人拎着石头找上来不下十次,各个都是嫌买的贵,却不曾开出东西,觉得是我拿假货骗人——天地良心,原石这东西里头到底有什么,我都不知道,怎么骗人啊!”
“可我确实对原石这东西有那么些许的了解,了解的不多,就不嫌丑了,不过橱窗那块,我倒是能看出来,是m国d城的东西吧?还怪典型的,”岑眠笑了笑,“那要不我立个字据,就算什么都开不出来,也不找您的麻烦,怎么样?”
“这倒也不必,”那老板看岑眠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咬咬牙道,“您既然能说出那石头的出产地,想必至少是知道点东西的,算了,左右今天也没什么生意,您就挑一块,我现|场给您开,不收手续费,当是交个朋友了。”
“老板痛快,”岑眠一拍桌子,笑道,“来吧,就那块,量量重量,多少钱我现在就付。”
“好咧,”老板去将那块人头大小的原石抱了过来,放在秤上量了量,“
千克,乘上价格……给您抹个零,一万一千块钱。”
“这石头,一万多?”余姐听到,吓了一大跳,拉住岑眠道:“你干嘛?有钱没处烧的?”
“原石啊,能开出好东西的,”岑眠耐心地和余姐解释道,“之后要去都市剧里拍戏,我记得剧本里对女主进行描述的时候,说过她手里有块妈妈留给她的翡翠……”
“那跟你买石头有什么关系?”
“准备道具啊,”岑眠理直气壮地道,“相信我,我很有眼光的。”
她刷了卡,然后就坐在了旁边的太师椅上看老板开石。
那老板显然是个老手了,动作十分稳定,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开出了一个横切面。
“好像有点意思,”老板冲了点水,仔细地看了看,语气有些期待,“感觉能出东西!”
小可听了这话,也好奇地探过头看了看,唯有岑眠淡定地喝了口茶,完全没有惊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