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两个人都乖巧地点了头,袁玲才满意地笑了笑,起身和邢洪一起靠坐着小憩去了。
“我可以叫你眠眠姐吗?”导演走后,裴恩的声音才悄悄地响了起来,“叫前辈老师什么的好像太生分了。”
“可以的,”岑眠对这个笑起来很暖的男演员并不讨厌,交谈起来的语气虽然算不上亲近,但也能称得上是温和了,“你应该比我小几岁吧?你今年多大?十八?十九?”
裴恩脸上的笑意僵了僵,笑容顿时变得有点无奈:“眠眠姐,我二十一了。”
岑眠:……
“不好意思啊,你长得实在是太嫩了,”岑眠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真的完全看不出来是二十一岁……”
“别人也常常这么误会,”裴恩哭笑不得地道,“我之前去试镜,还有人问我成没成年……”
裴恩长了张娃娃脸,通身的气质也比较有活力,被当成未成年或者是刚成年的孩子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那你比我小不了多少啊,”岑眠感叹道,“你不要懊恼,等你二十年后再看,会觉得自己实在是天赋异禀——不老的容颜,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啊!”
裴恩盯着岑眠的侧颜看了一会,突然笑了笑道:“外界对眠眠姐的认知真是半真半假,根本没什么可信度。”
“半真半假?”岑眠挑了挑眉,“那你可以举个例子,说说你觉得哪半是真的?哪半是假的?”
“说你长得漂亮是真的,”裴恩异常认真地道,“我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甚至包括男孩子在内,你都是最好看的,怎么说呢……就好看得不像是个真|人。”
岑眠在心里苦笑了一声,傻孩子,这本来就是本小说啊,不但我长得不像真|人,夏湘还绿茶得不像是个真|人呢……
两人年龄相近,裴恩又是个非常懂得抛话题的人,所以他们聊起天来丝毫不尴尬,反而还有些其乐融融的意思。
邢洪见了,低声对身旁的袁玲道:“你看,裴恩这孩子还和岑眠聊得挺开心。”
“小恩本来就是活跃的性子,和人聊得来也不奇怪,”袁玲笑了一声道,“你别是又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吧?”
“好好的话,到了你嘴里怎么就这么奇怪呢,”邢洪语气温柔地道,“裴恩这孩子,看起来和谁都亲近,朋友也多,可他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单纯,也不喜欢同人交心,不过他有个特点,那就是从小就喜欢好看的东西和好看的人,如果他能和岑眠玩到一块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岑眠不适合他,”袁玲一眼就看出了自家老公在想什么,“虽然我还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但是她性格还是太强硬,为人处世不够圆滑,这样的孩子,作为后辈我是欣赏的,可作为小恩的亲人,我还是觉得两个人不合适。”
“也就是这么一说,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邢洪道,“裴恩这孩子从小就主意正,咱们俩在这给他规划来规划去的,到最后也没什么用,还是都得看他自己。”
“他才二十一岁,不急,”袁玲又看了一眼前面窃窃私语交谈着的两个人,“缘分这东西,谁说得好呢?”
车子渐渐颠簸起来的时候,岑眠就知道要到乡下了,她从窗户往外一望,果然看见了郁郁葱葱的田野,“这个季节,应该是播种的时候吧?”
“这你都知道?”裴恩笑了笑,也看向了窗外,眼神里透着些许温柔,“我小时候在爷爷奶奶家住过一段时间,这个时间段的确是刚刚开始播种,我猜拍戏的时候做志愿的内容也会给咱们安排播种吧?想想还挺有趣的。”
岑眠想起在自己原本的世界,爷爷奶奶家也在乡下,没到这个时节,她就很喜欢去田地间玩耍,偶尔也会帮着爷爷奶奶一起干活。
乡间的生活没有城市里那么方便,但生活的闲散程度却是城市生活没法相比的。
邻里几人,除了平时做农活赶集市,就是坐在院子里喂喂家畜,聊聊闲嗑,天黑了就早早上|床休息,第二天天亮就起床,生活过得慢悠悠的,不急不缓,让人不由自主就会变得心态平和。
岑眠想,等自己改变了原定的悲惨命运,攒够了钱,也要找一个乡间别墅,过一过没有压力的闲散生活。
车子在一间二层小楼前停下,袁玲下了车,开始安排大家的住所。
“咱们这次主要的演员就两位,其余的都是在村子里请的群演,所以住宿的位置还挺宽裕的,男女主演的房间在二楼东侧,我的房间在二楼西侧,其余的工作人员两人一间,把一楼的房间分着住了吧。”
虽然是下了乡,但男女主演和导演的住宿条件还是能最大程度保证的,由于房间有限,岑眠也不想小可跟着别人一起挤,就自然地让她跟自己住一个房间了。
在一旁收拾东西的邢洪看见这一幕,默默点了点头。
裴恩并没有带助理,岑眠出于好奇,
随口问了一句,这才知道裴恩没有签公司,演出资源都是他自己处理的。
“这样会很辛苦吧?”岑眠看了他一眼,“现在你已经接了袁玲导演的戏,等到演员名单官宣之后,你会备受关注的,到时候就算不想签公司也困难了吧?”
“本来是准备建一个个人工作室,然后挂名在别的大公司旗下的,但是后来发现找不到一个肯专心带我的经纪人,”裴恩的表情也有点为难,“至于进入大公司……虽然那样可能会得到更多的机会,但总归是不太自由的。”
“这倒也是,”岑眠想起原著中自己没落之后,公司弃之不管的态度,惆怅地叹了口气,“受制于人当然还是没有自己做主来得舒服。”
两人闲聊了几句,就到了吃饭的时间,吃完饭后,大家都早早上了床休息,准备攒足精力进行明天一早的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