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把手机号码存进通讯录,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出了门,远处不知情的乐乐还傻愣愣着。
温惟许开的车非常低调,停在时代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内,时初看了半天都没发现,还是对方在车内按了下喇叭。
温惟许滑下车窗,道了声:“上车。”
话到嘴间,时初的想说什么话不得不收回。
原本想直接坐车后方来着,结果一打开全是闲置物品和器材什么的,根本就没有下脚的位置,又灰头土脸的坐到副驾驶。
“不好意思,刚随便开了工作室员工的车,别介意。”温惟许还解释。
时初微笑摇摇头,她也并不介意,转身去拉安全带,可好半天都没反应,好像卡住了似的。
她此时真的很想问这个破车是谁的,她帮忙给换掉。
干脆使劲扯了两下,身体使全力一个回拉,总算拉了出来,条件反射脑袋一个旋转幅度。
正准备过来帮忙的温惟许动作突然停顿,俩人正微距离相互对视。
时间暂停两秒,好似忘记了呼吸和眨眼。
直到时初一个慌神,立即撇开面颊,气氛的温度顿时上升,略微尴尬。
“我也没想到,这车这么破烂。”连他自己原本想开一辆差劲的车隐藏被人偷拍,到这个时候却觉得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例如:想要……
时初没说什么,系上安全带盯着前挡风玻璃,等待发车。
不知终点站,看着逐渐消失在自己眼中大厦高楼,时初才想起来问:“你还没说我能帮忙做什么?”
“你大学是什么专业。”
认真答:“西班牙语。”
她是研究生才读的工商管理,大学以前都是随她自己,父母也希望她走自己喜欢的路,高考结束她看了一个关于西班牙旅游的日常视频,觉得大舌音的颤动很好玩,就任性的报了语言学。
学习倒是毫不费力,后面被时琛突然点醒,她后面又开始专研经管类课程,研究生就直接学的与企业经济相关的知识。
“嗯,我这边有份西班牙的文件,你可以帮我翻译一下吗?”温惟许问。
时初嘴角一扯,就这么简单的事?
自己不会百度翻译或者找专业翻译老师吗?
她也不敢这么问,主要乐在其中美滋滋。
“噢,行吧。”
“还有我手机号,是…”时初有些想不通对方怎么会有自己的号码。
温惟许很自然的回答:“我找黎梨要的,她很大方的就发给我了。”
时初微笑点点头,心里念经:真是服气自家姐妹。
“不好意思突然联系你。”
“怎么会呢!这又不是什么事。”时初内心完全拒绝不了温惟许得温柔。
这边温惟许稍稍没接话,后面前方红灯时,才停下说:“好了,除了这事,其实还有另外一件比较严重的事。”
“啊?”时初身体下一秒紧绷。
“你可能不太了解网上新闻。”
时初闭着嘴没说话,目光望着温惟许,内心:你怕是不知道我有空就泡微博。
“噢,是的,我一般没什么时间。”又得装的像一点。
“是这样的,两个月前我工作室微博严重警告了一些造谣生事的营销号,有一个营销号屡次三番发黑料,工作室也上报地方法院,对方收到了了法院传单。”温惟许很认真的说这事。
转过头来看向时初,语气及其随和,把问题说的轻松,内容却实际繁杂。
“其实好像听起来,我们打赢官司成功率挺高是吧,但是呢,有个问题很棘手,那个营销号背后是个大的组织团体,是有圈内资本下水出手,所以你懂的。”
时初好像明白了关键性问题。
“是不是那边请了一位很厉害的律师,想跟你们打持久战?”
“问题还好,就是上次工作室约好的律师临时有事,其他律师也迫于压力不接这个单子,所以挺麻烦的。”
温惟许依旧笑着说话:“这不,我就突然想起时代集团的律师团队。”篳趣閣
时代集团的律师团队,确实是出了名的厉害,胸有成竹,战无不胜,是时代集团的必胜法宝,没有谁有这个熊心豹子胆到时代集团头上动土。
“确实是这样没错,不过你想做什么样的打算。”时初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这个顺手人情很容易。
“那就得看时初能不能帮忙,多配合我一下?”
“嗯,可以。”时初点头。
话说完,温惟许继续往前开,刚刚故作镇定的模样,一下子心情完全敞开。
“好,就这么决定了,为了答谢,我请时总赏个光一起吃顿晚饭。”
果真,问题都在车上解决了,温惟许直接把车开到一处隐秘的餐厅。
服务员对俩人的身份毫不探究,引领到二楼僻静的雅间。
时初坐到适合两人餐的厢房内,位置靠着窗边,自顾着欣赏起楼下的那棵柿子树,夜幕还未完全降临,夜灯已经开启,二楼正对着树梢上还挂着几颗柿子,树叶早已掉个精光,被霜打后的柿子,在灯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诱人极了。
温惟许点完菜也随着对方目光看过去,随口一问:“想吃柿子?”
时初转过头来目光正对,莞尔一笑摇摇头,解释说:“小时候外公家门口也有一棵很大的柿子树,有次调皮爬树从上面摔下来,磕了很多伤口。”
她耐心的继续讲:“第二天早上醒来就发现那棵柿子树不见了,外公说是柿子树长有脚,我不听话就去了其他小朋友家了,当时我还真信了,乖巧了大半个月,等柿子树回来。”
“想不到小时候还挺调皮。”
时初一时兴起,差点忘记自己对面坐着的是男神。
紧接着挽救一下:“也不是啦,我小时候很乖的。”
温惟许想了想,反问:“很乖到把怕黑的小朋友,拉到黢黑的房间里自己偷偷藏起来?”
“啊?有吗?好像有些事,不过你怎么知道?”
温惟许张了张口,时初又赶紧反应过来。
“又是黎梨对不对,她老是爆我黑料。”
摇着头,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哭笑道:“我想起来了,不过我要申明,最后人家没哭,我跑出来却吓哭了。”
温惟许这下笑了,被对面的人儿逗笑了。
吃完饭准备该如何收场时,他提议:“出门走走?”
时初心中倒是想,可是最关心的还是:“你不怕被人偶遇?”
温惟许没答,而是站起身来戴上渔夫帽,再是口罩,上衣的拉链拉到头,只露出一双眼睛,像极了养蜂人。
时初憋着笑,真后悔当初吐槽这个造型,现在竟然在自己面前发生。
从饭店的小路出来,正好经过那棵柿子树,借着夜晚的灯亮,温惟许站在原地拍了张照,时初也紧接着在另一个角度拍了张图。
俩人一前一后走着,装作不认识,隔三差五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
过了好几分钟,依旧没人发现,时初松了一口气,一晃神,发现温惟许又不见了。
身体转了几个圈也没发现人影,直到在自己最近处的小摊上。
一位年迈得大爷正在售卖自家种的柿子,一箩筐早已见了底,嘴上还吆喝着:今天卖完就得等明年了。
温惟许已经把余下全部买下,提着袋子转过身来,看着站在原地的时初,把柿子口袋递给她。
“给我?”时初傻愣着,一种不真实感。
“不然呢?”温惟许反问,懒得解释,又继续在旁当自己的养蜂人。
时初看不见对方面部的表情,却在转身时听到一个轻声:“傻。”
声音很小很小,却被她捕捉。
作者有话要说:问:温惟许请不起翻译吗?找不到厉害律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