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我心有余悸地看着王五问。
王五没有说话,而是一副十分恐惧地样子,指了指他的身后。
经过刚才的那一场噩梦,我本能地抗拒去看他的身后,“到底咋了,你特么说话啊!”
“有有东西在摸我的后背”王五结结巴巴地说。
看着王五的表情,我也跟着害怕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门外。
现在是下午五点左右,太阳还没下山,离天黑大概还有三个小时,棺材铺虽然聚阴,但那些阴魂不至于这么早就会出现。
我想着,这铺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把它引来了。
“镜子,快去找镜子!”王五提醒道。
“放哪儿了?”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尽量不去看王五的背后。
如果没看见还好,要是看见了,我恐怕还得遭受一次刚才的事。
王五哭丧着脸,朝我吼了一句:“我一个大男人,哪来的镜子,你特么快去里屋找找,我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我不敢迟疑,跑去了他的房间翻找,最后在他枕头底下找到一块粉色的圆形镜子,后背有一张画,是一个裸体的女人。
王五这小子连个女朋友也没有,估计晚上对着这张画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把它藏在了枕头的夹层里。
我拿着镜子,把棺材铺的门打开,用镜面把夕阳的光照进来,反射到王五背后的那口棺材上。
但下一秒,眼前的景象令我感到头皮阵阵发麻,以至于之后很久,我都无法忘记。
按照规矩,用镜子驱邪不能直视镜子,所以我只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就看见王五背后的那口棺材上,坐着一个穿黑色长袍的女人。
那女人,正是李富贵的媳妇。
她两手撑在身后,两只眼珠子似乎被人剜去,嘴里有一根细细的红绳,将她的嘴巴朝后勒开。
但那张嘴,已经撕裂开来,舌头不时微微搅动,仿佛在吃什么东西。
而她的头上,原本乌黑茂密的头发,似乎被人连着头皮一起拔了,血淋淋的头上挂着几块还没有完全扯下的头皮。
夕阳的光照在她身上,那双黑漆漆的眼洞突然看向我,吓得我心里一颤,手上的镜子咣当一声摔在地上。
我赶紧把镜子捡起来,再往那口棺材上照时,她已经消失了。
“怎么样,赶走了没有?”王五哆哆嗦嗦地问,整个人已经缩成一团,圆滚滚的,看上去有些滑稽。
我长呼了一口气,捏了捏发软的两条小腿肚子,“走了,但应还在铺子里。”
王五刷地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眼神里充斥着担忧和恐惧。
他问我:“那现在怎么办,怨魂缠身,就算短时间内死不了,等三把守魂火灭了,还是得死!”
王五虽然是开棺材铺的,但和阴阳先生勉强能算半个同行,加上几年前得到过一个游方道士的提点,学到了一些东西。
他以前讲给我听的时候,我只觉得他说的都是瞎话,因为那时我没见过鬼,并不是很信这些东西。
如今看来,只是我以前运气太好罢了。
王五说的三把守魂火,两把在人的肩头,一把在眉心,守护着这个人的三魂七魄。据说阴间的鬼差捉拿鬼魂的时候,就是通过这三把守魂火有没有灭尽来判断,这个人是否阳寿未尽。
通常情况下,这三把守魂火除非命数已尽,否则轻易不会熄灭。
但还有一种就是,长时间被阴物缠身,将这三把火慢慢耗尽。
如今我被李富贵一家缠着,这三把守魂火估计早就灭了一把了,不然也不会动辄就瞧见他们。
我抓着那面镜子,突然想起一件东西来,拉起王五就往外走。
“你疯了,现在全村人都在找你,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王五用他的体重拖住我道。
我回头看他,说:“我想起一件东西能暂时保住咱俩的性命!”
王五一听,眼睛就亮了,“什么东西?”
“盖了三年观音头的红布条”
说着,老李家隔壁的一个亲戚从旁边走过,我和王五赶紧退回了铺子里。
“那些红布条今年不是分了吗?”王五故意压低声音说。
每个村子都有一个庙,里面供着观音和五皇,大家会凑钱买几丈红绸布,盖在观音的头上,到了第三年的时候,会在观音生辰那日取下来,撕成布条,分发给村民们。
大家会把红布条搓成细绳子,戴在手腕上,或是穿平安符戴在脖子上,以祈求远离灾祸。
大抵是哪个被我当成神棍的庙祝说过,那红布受香火供奉,能够驱除恶事。
要是能得一整张红布,做成衣裳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