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嘉立被人带走了。
这个事实让叶霆几乎陷入疯狂。
他死死盯着屏幕里的那只带血的怀表,和怀表旁边被碾烂的定位器。
在准备这次商厦群建设招标项目的过程中,他嗅到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他向来戒心强,不但在公司多设了安防,加强机密文件的经手和审核程序,也偷偷在杨嘉立身上塞了这么个能定位的怀表,以防万一。
可没想到,杨嘉立还是被人逮走,甚至他预备的定位装置都被破坏殆尽。
叶霆眼睛一片血红,像是被激怒到极点的猛兽,浑身锐气极为骇人。
叶霆一夜没睡,震怒和害怕让他连合眼休息一会儿都做不到。
只要一闭上眼睛,怀表上那几滴黏腻腻的血就会在脑海里浮现岀来,像是一道最厉害的魔咒,刺激得他心口直颤,生怕杨嘉立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
凌晨六点,手机再次响了,这次是个电话。
叶霆听到铃声,条件反射似的猛抓起手机一看,陌生号码。
叶霆眯起了眼睛,接通电话放在耳边。
听筒里沉寂了一会儿,忽然有男人的笑声在电话那畔低低响起。
叶霆一听到这个声音,眸色骤然阴冷,森然道:“叶凡。”
电话那头的叶凡止了笑声,长足地吁出一口气,像是终于)1足一般,轻松说道:“还不错,还能立刻喊出我的名字,看来在我给你打电话之前,你就猜到是我了。”
叶霆一句废话也不想跟他说,单刀直入,狠声:“你把他绑到哪里去了!”
“语气这么冲干什么,”叶凡挺无所谓,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我又还没动手,我只是请你的心肝宝贝来我这儿做做客,不过分吧?”
叶凡就像在聊今儿的天气似的,丝毫不正经:“说起来,你还算是我名义上的弟弟呢。叶霆,我请自己弟媳妇来我这儿住几天,多正常的事,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叶霆指骨攥得咯咯响:“立刻,马上,把人还绐我。”
叶凡惊讶:“你是在求我,还是在警告我?”
叶霆深吸口气,才压住心底暴躁开来的,想穿过手机把叶凡活活掐死的冲动。
叶凡装模作样地叹息:“虽然咱们不是同胞兄弟,可到底都是流着叶家的血。知道尊敬长兄的道理吗?叶霆,你过去不该跟哥哥对着干,抢哥哥的东西,现在更不该用这种语气跟哥哥说话。”
“你找死,”叶霆冷笑,“我不想跟你废话,把人还给我,立刻!”
叶凡嗤笑出声,好半天才缓了口气,甚至还有心调侃:“这么着急做什么,我还没好好招待你的心肝宝贝呢。你要是急着让他回去,行啊,不如你先叫我一声哥哥?从小到大,你可一句哥哥都没叫过,太不懂事了。”
叶霆死死抿着唇,没开口。
“不肯叫?”叶凡叹了口气,“那真可惜。”
叶霆冷硬开口,字字沉重砸地:“少阴阳怪气,你要怎么样。”
叶凡笑了笑:“既然你现在没诚意交谈,那就下次吧,你的心肝儿,我先养着了,希望他不会像你一样讨厌我,再见,弟弟。”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放在一边,想到叶霆在电话那头终于气得发疯跳脚理智全失的模样,叶凡心里痛快得不得了,把身边坐着的王洋给揽了过来,在王洋的侧脸上亲了一口,说:“洋洋,这次做得才好。”
王洋动了动嘴皮,眼睛却呆滞地看着地上那个装着人的麻袋。
叶凡拍拍王洋的脑袋:“今晚到我房里睡吧,乖,先去洗澡。”
等王洋麻木地走上了楼,叶凡才回过头来,双腿交叠,黑漆锂亮皮鞋尖儿点了点地上的麻袋:“还没醒吗。”
旁边的保镖扯开麻袋口,露出杨嘉立的脸,说:“用的乙醸浓度挺高,麻醉效果还没过,再等会儿。”
叶凡点了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止都止不住。
旁边的保镖大胆问了句:“叶先生今天似乎格外高兴。”
叶凡扬着唇角:“我的弟弟,是头无所不能的狼。”
“他心是硬的,血是冷的。他会用最狠辣的法子得到他想得到的,对付他想对付的人。从前我就觉得他心思深,果然,到了现在,獲牙一露,连我都降不住他了,在美国险些被他弄死,手下那批人,更是被他彻底打垮,手段真是厉害得让人想不怕都难。”
保镖看了看地上仍闭着眼的杨嘉立,咕咚咽了一口。
叶凡似乎陷入了回忆,脸色变了又变,半晌,终于挣脱出来,看着地上的杨嘉立,又慢慢笑了起来:“不过好在,是人就会有死穴。”
保镖问:“您找到他的死穴了?”
叶凡指着地上的杨嘉立,笑道:“你们信不信,我只要在他身上扎一刀,比直接在叶霆身上扎一刀,更能让他痛十倍,煎熬百倍。”
保镖又问:“那您现在打算怎么办。”
叶凡抚摸着腕上的表,沉思了会儿,平静道:“要捏着这枚筹码做的事儿还多着呢,慢慢来,不急。不过现
他指了指杨嘉立,又指了指旁边放着的一个铁笼子。
那笼子造得很大,看似是狗笼子,但完全能容下一个成年男性。
保镖会意,两个人分别抬着杨嘉立头脚,把还处在昏迷中的杨嘉立给搬到了这笼子里,关上笼门。
叶凡举起了手机,摄像头对准笼子咔嚓拍了一张。
他反复端详着这张刚拍的照片,似是无比满意,唇角扬着笑,发给了叶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