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奋力抵抗,但敌不过高大的男人,被揭下围巾的那一刻,双手捂脸。
但,宁嫣还是看清了对方的脸,忍不住想骂人,“别遮脸了,都看到了,曹茜。”
曹茜浑身一颤,双手缓缓放下,露出一张含泪带怯的脸。
“我……我是回来拿我的钱包,啊,我走错楼层了。”
这可笑的理由配上出神入化的演技,实在尴尬。
宁嫣该看的都看了,挥了挥手,“带走吧。”
曹茜脸色惨白如纸,忽然扑向宁嫣,严凛的反应极快,一把搂住宁嫣转了个身,一脚将人踢开。
他出手极为果断,还不放心的查看宁嫣的身体,“没被抓到吧?”
至于倒在地上的曹茜他都没有多看一眼。
宁嫣微微摇头,“我没事。”
曹茜看着那对壁人,又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怨恨,老天不公啊。
她深吸了一口气,“凛弟,帮帮我,这只是一个误会。”
严凛专注的看着妻子,没有掺和进去。
宁嫣眉头一挑,“大半夜的跑来偷公司机密,这叫误会?我不管你背后是什么人,胆敢以身试法,就得接受惩罚。”
“宁嫣,你听我说,我是迫不得已的,我……”曹茜的眼泪都下来了,楚楚可怜,“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被人要挟了,才不得不……但我只想偷些不重要的资料糊弄过去,你是凛弟的妻子,我不会害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宁嫣都乐了,“什么把柄?”
“这……我曾经跟人生过孩子,那个孩子被抱走了,我对外一直隐瞒着……“曹茜哭的伤心欲绝,肝肠寸断,”赵龙不知道我以前的事,他要是知道就不会娶我了,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心待我的男人,我真的不想失去他。”
可惜,她哭的再惨,对宁嫣也没有用。“被谁抱走了?要挟你的人是谁?”
曹茜迟疑了一下,“我也不清楚,每次悄悄出现。”
宁嫣冷笑一声,不见棺材不掉泪,到了这种时候还在糊弄。
“所以,你一开始就抱着目的跟严凛重逢,借着他的关系接近我,从而顺利的进入勤丰集团,借机接近季可安,偷走了他身上的钥匙。”
来找她吃饭,只是想让大家看看两人的关系,从而得拿到了入场券,屡次拿她说事,只是想降低别人的戒心。
曹茜的脸白了绿,绿了黑,实在精彩纷呈。
宁嫣比她想像中要聪明多了。
“你……要是这么想也可以,但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
宁嫣都气乐了,这人的逻辑哟,实在感人,偷她的技术,还没有对不起她?“没文化真可怕,带走吧。”
曹茜大声尖叫,“宁嫣,你不能把我交给警察,我后天就要结婚了,求你看在严凛的份上,放过我这一回,我也没有偷到什么东西。只是未遂而已。”
宁嫣怜悯的看着她,“警察?你的眼神也不好啊。”
“什么?”曹茜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国安。”宁嫣指了指现场的男人。
曹茜的心口如被重重一击,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怎么会……”
为什么没人告诉她?
“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中。”宁嫣淡淡嘲讽道,“你们低估了我的智商,我一早就张开大网等着你们,钓到了一条小鱼,大鱼还会远吗?”
谁都不知道国安已经秘密入驻勤丰集团,等着某些不法分子自投罗网。
信息的不对等让曹茜栽了。
这也是宁嫣没有第一时间找商业部的原因。
曹茜脸色白的吓人,惊惧交加,“你……还知道什么?”
宁嫣冷冷的看着她,“你背后是r国人,曹茜,你这是叛国。”
曹茜的最后一丝心理防线被击溃,失控的尖叫,“你胡说,我没有!我们曹家世代忠良,我爷爷是老革命,我……”
宁嫣打了个呵欠,“我对你们家的事不感兴趣,给你最后一个忠告,坦白从宽。”
曹茜被捂着嘴拖走了,张爱民跟宁嫣握了握手,“宁同志,谢谢你的配合。”
“这是公民应尽的义务。”宁嫣最讨厌叛徒了。
回去的路上,严凛牵着宁嫣的手慢慢的走,一路沉默。
宁嫣仰头看了几眼,“在想什么?”
“她以前是个好姑娘,单纯善良,有正义感,多才多艺。”严凛的心情挺复杂,“怎么会沦落到这种田地?”
这些年到底遭遇了什么?
宁嫣对此不置可否,她不认识以前的曹茜,“赵龙有问题吗?”
按理说,军人结婚是要政审的,显然曹茜是通过了政审,这说明了什么?
严凛的心一紧,要大排查了。“上面会严查的。”
宁嫣轻声问道,“你会受影响吗?”
严凛轻轻叹了一口气,风云将起,“不会,赵龙是新调来的,我跟曹茜很多年没见了。”
只是有些惋惜。
曹茜的消失悄无声息,没有溅起一点水花,只说是辞职结婚去了。
她之前就给大家发过喜糖,大家没怀疑,就觉得她为了结婚辞去工作有点傻,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不光是她,厂区的一个保洁阿姨,一个新入职分去豆腐厂的员工都被带走了。
台下暗潮涌动,台前风平浪静。
小野修一总算结束了军训,如释重负,总算能回秘书办了。
结果,他被带去了养猪场,让他养猪!
他大惊失色,“上面派我来实习的,宁总呢?我要见她。”
“见我?”宁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小野修一强压住翻滚的情绪,“宁总,来之前部长对我们寄予厚望,希望我们多学点东西。”
她知道他的身份,却没有拆穿,不是不想,是不能!所以,小野修一有峙无恐。
可惜,他还是嫩了点,宁嫣是不能吃亏的人,“我知道啊,我特别听领导的话,这不,给你安排到养猪场,养猪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好好的学,学会了再去其他岗位轮岗,一个个轮过来,你就什么都学会了。”
她语重心长的说道,“陈修同志,要从基层学起,脚踏实地,不能好高骛远,别让领导们失望。”
“是。”小野修一还能怎么办?
宁嫣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对嘛,态度要端正,现在,去挑大粪吧。”
还是太年轻了,领导想给你穿小鞋有的是办法,让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有充足的理由,要栽培你啊,磨砺你的身心啊。
告状也没有用。
小野修一:……
宁嫣特意叮嘱了一句,“罗厂长,你要好好督促陈同志上进,帮助他培养不怕辛苦不怕累的精神,成为一个合格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是。”罗厂长意味深长的看着小野修一,“保证重点培养,给他多加担子,天天从早到晚挑粪水。”
小野修一:???不是,他一个r国人,当什么社会主义接班人?
宁嫣视察了猪舍,看了饲料厂后,安排了一个销售任务。
让销售员去各地推销饲料,需要开拓新市场。
回到办公室,接到了有关部门的电话,“宁总,你上次没参加电子行业的交流会,下半年还有一次,真诚的希望你来。”
宁嫣揉了揉眉心,她不怎么乐意参加这种会议,但,有些事情是避不开的。
“不是不想去,是工作量太大,我这里走不开,您也知道这量有多大,我天天加班加到深夜啊,睡眠严重不足。”
“知道你很辛苦,但还是希望你能来,我给你留了一个名额。”
刚挂断电话,又有电话进来,这一回是张爱民,“宁总,曹茜点名要见严凛,否则,什么都不说。”
“呃,那你找我干吗?”宁嫣有些无语。
“严凛同志说,不习惯跟女同志单独相处,要你陪伴在他身边。”张爱民一副牙疼的语气,别提有多酸爽。
宁嫣:……
又再一次见到曹茜,差点不敢认了,她消瘦的厉害,像脱了水的青蛙,精气神很差,整个人像苍老了十几岁。
她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头眼睛一亮,“阿凛,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忽然,她顿住了,“她怎么也来了?”
宁嫣在严凛身后探出一颗脑袋,眼睛黑亮清澈,“我不陪他,他就不肯来,避嫌啊。”
一个女人过的好不好,全写在脸上了,宁嫣小脸粉里透红,神采飞扬,容光焕发。
曹茜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涌上心头。
看到别人活的如此恣意幸福,她就……心里不平衡,好恨!
她的人生被毁了一塌糊涂,凭什么别人活的这么幸福?
“我不想见她。”
严凛拉着宁嫣转身就走,果断而又决绝。
气的曹茜嘴角都歪了,“严凛,要是没有我救了你,你根本没有今天,你欠了我一个大人情,你得救我出去。”
严凛站在门口回头,眉眼清冷的可怕,“我不会帮一个叛国者,大是大非面前,绝不含糊。”
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他能帮的就帮,但也不会搭上自己。
“我是被迫害的,我也是受害者。”曹茜痛苦万分,凄厉的尖叫,“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轮j,殴打,流产,丧失了生育能力,我的一生都被毁了,就算是这样,他们还不肯放过我,拍了我的果照威胁我……”
从天之娇女一朝沦落成泥,被人侮辱践踏,她的心灵早就扭曲了,恨不得毁天灭地。
“不对吧,r国人怎么可能进来?又怎么可能对你做那些事情?”宁嫣一针见血,直击问题的关键。
曹茜的神情一僵,“我不知道什么r国人,跟我联系的是中国人。”
“保洁阿姨和豆腐厂的员工,你先解释一下你们的关系。”宁嫣还要谢谢她,要不是她的暴露,也不会抓到这两个人。
“他们确实是帮了我,但我们彼此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曹茜一脸不懂的模样,“你树大招风,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你的技术,为什么非要咬定是r国人?”
商业间谍和叛国者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前者顶多判几年,后者……死定了。
“那两个人是被国外收买的特务,而你,也是。”
“我不是。”
宁嫣有些不耐烦了,“行了,我们走吧,她还在耍花样。”
曹茜闭了闭眼,脸色灰败,“宁嫣,你若是经历了世间最悲惨的事情,会不恨吗?你什么都不懂,你活的这么幸福,有男人保护着,高高在上,对别人指手划脚。”
“谁伤害了我,我会百倍的还回去。”宁嫣知道她说的一部分是事实,作为女性,她同情她,“但,我不会恨社会,不会恨自己的祖国。”
宁嫣定定的看着曹茜,神色复杂极了,“而你恨的是……自己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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