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娅对林飞说道:“林飞达瓦力士,你为什么不留下那个报务员呢?这样联系不中断,美国人一时也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啊,这样我们就有了更多的越境的时间。这也是为了保护老班长一家子嘛。”
林飞想过这个问题,让老班长的朝鲜老婆带着女儿控制一个伪军,让他继续和后方联系,确实能在短时间内蒙骗住敌人,但是却阻止不了后续的或者是换防的伪军。
伪军如果来到了那里,老班长一家子还是难逃厄运。她们都是大字不识的老百姓,被伪军报务员欺骗,那是很容易的事。两个女人对付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实在是勉为其难。与其留下隐患,不如干脆彻底消灭。
“不行,那太冒险了,现在正是交战之际,有一两股小部队失踪,那也是很正常的事,双方都是无孔不入地渗透进来。敌人未必就能猜到这里就是我们曾经的藏身之处,老班长家人可以暂时避开,敌人也没有那精力去搜寻。我们不是偷越边境,而是堂而皇之地过去,一定能出乎敌人的预料。”林飞说的斩钉截铁。
克利娅虽是特工,但从来没有像林飞这样冒险的,她难以置信地望着林飞,心里暗暗骂着:“这个人是疯子,别把我们都陷进去了才好。我可不愿意这么就结束年轻的生命哦。”
她心急如焚,不再理睬林飞,而是去救护那几个还晕晕乎乎的苏联特工。这几个苏联特工正是来援助他们的。好在老班长有解药,这几个苏联特工总算是清醒过来,不过人人都显得神情萎靡,无精打采。看起来就像是醉酒一样,幸好他们还带着保存体力的药,服下一些好多了。
“你们是怎么进入美军的防区的?”林飞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倒视镜问道。
“我们是乘坐中国人缴获的美式直升机超低空进入的,在美军内部的朝鲜情报人员密电我们,你们干掉了美军第八集团军的司令李奇微,不过也伤亡惨重。我们没想到你们真的做到了,我国的顾问特别交代我们务必救出你们。我们是在截听敌人的电台知道你们出现那里,半路上截杀了敌人的特勤队,就化装成他们来了。”
“这么说朴顺强早就怀疑我们的身份了?就是那南韩的特工小头目。”林飞问道。
“倒不是肯定你们的身份,而是你们出现的地方实在太可疑了,而且你们当时十分狼狈,仅凭你们的身份证明难以说明问题。朴顺强想着不论你们是不是真的中国特工,他们都可以获得奖赏,我们却听出了其中的问题。还好,我们赶上了。”
林飞淡淡一笑,心想你们是来搭救我们的,却那么不小心,险些被老班长当做美国人被干掉了,幸好你们奄奄一息时,还能说出自己的身份,你们这些苏联特工还算不上合格的特工哦。苏联特工看到林飞似笑非笑的神情,涨的满脸通红。
汽车拐上了公路,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浩浩荡荡的大军,公路上人满为患,有无数的残兵败将向着南边撤退,夹杂着很多的平民,拖老携幼,步履维艰。也有很多美国人正在向着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驰,他们是执行断后任务的,也有是高级将领去前线视察和督战的。
带着白色头盔的美军宪兵就在公路边上的吉普车和路卡里指挥着交通,对于林飞他们这辆中吉普并没有过多地查问,只是查看了他们的证件就放行了。林飞的证件是朴顺强的证件,梅新元的证件不能用了,而克利娅的证件则是随军记者,这是苏联特工为她准备的。
他们在行进中愕然发现前面不远处的的一辆车,竟然是用白色油漆涂着的三个五角星的小吉普,美军的中将才会乘坐这样的军车,难道是李奇微死而复活了?不可能,林飞因为大出意外,思想不集中,险些没有在滑泞的公路上把稳方向盘,车子颠簸起来,溅起一片泥浆,引来了一阵吵骂声,还有雨点般扔过来的雪块和土疙瘩。
“怎么回事,你想在这里就暴露吗?”克利娅皱着眉头嗔怪道,林飞没有说话,向前一指,克利娅微眯着眼睛,忽然睁得老大,天哪,这是美军的司令官才会乘坐的吉普车,还是一个中将,和李奇微一个等级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美军的高级将领遍地都是吗?
美军有这个传统,他们的将军为了显示他们的身份,为了让士兵都能看到他们,他们的军车都是用他们的军衔表示的,有几颗将星,车厢上就会画着几个五角星。像麦克阿瑟就画着五个将星,显赫辉煌啊,招摇过市。
中美两国的文化传统不一样,中国人是不会这么傻冒的,哪有一个将军会将自己的身份证明到处宣扬的,中国人向来低调,也怕成为敌人特务暗杀的对象,即使是乘车,也是自己人都搞不清楚在哪一辆。但是美国人却是唯恐人不知。
巴顿就开着那辆画着几个星星的吉普车,在非洲大沙漠上到处狂飙突进,他对士兵就是说:“你们跟着我,一路到柏林去揍希特勒这老小子吧。”没有证明,谁知道他是哪根葱?这样虽然很拉风,但美国人强大到敌人根本接近不了的地步,有这个资格狂傲。
“老班长,你来驾驶汽车,我要到前面去看看,我怀疑——”一个可怕的年头在林飞的心头闪过,使他不能不去亲眼看看,否则他会觉得心都掉进深渊了,难道牺牲了那么多优秀的战友,干掉的只是一个假目标吗,李奇微还活着吗?!
“不行,你不能下去,这时下去也靠近不了那个高级将领,他的身边还有卫士,你就有暴露的可能,牺牲了也完不成任务。”克利娅极力地阻止,“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我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急于一时,以后还有机会的,你要冷静。”
林飞狰狞地一笑:“你在自欺欺人,以后哪里还有机会,错了这次,你将会是终生的后悔,你将与成功失之交臂,还白白搭上了那么多战友,这将会是我们终身的伤痛。那么多战友都死了,我们赶上去,大家也图个热闹,没啥大不了的。”
“那你也得为老班长考虑,他残废了,好容易有个自己的家,难道你愿意他抛妻别子,牺牲难得的幸福吗?林飞,要去你自己去,不要让别人因为你的冲动而丢掉性命。”克利娅用中国话愤愤地说道。
林飞还没答话,老班长勃然大怒,“放你妈的屁,你个女老毛子就这么看待俺们爷们吗?咱们中国军人没有懦夫,没有怕死鬼。俺在敌人后方呆了这么久,就害怕战友怀疑我做逃兵,你想让我做逃兵吗?没门!俺就是死,也得拉上一个美国高官做垫背的。”
老班长气得须发皆张,看得克利娅花容失色,说不出话来。老班长久经战火,哪会贪生怕死?他陷身敌人后方,朝朝暮暮想着的都是回到自己的部队里。林飞也曾怀疑过老班长贪图安逸,但现在看到老班长还是这么求战若渴,林飞惭愧之余,也非常感动。
正说到这里,克利娅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时已经距离那辆吉普车很近了。那辆吉普车却在路边停了下来,从车上钻出几个体格魁梧的美国大兵,一看就是施瓦辛格的那种体型,粗壮的胳膊,铁打的身躯,让人望而生畏。紧接着车上有钻出一个中年的斜戴皮帽的美军官。
林飞定睛一看,看清了他的相貌。李奇微这时距离他只在窗外的一尺之遥,林飞几乎要昏厥过去,这不正是李奇微吗?娘的,还有几个李奇微啊,两枚手雷都炸不死啊。朴玉素可是和他功归于尽的,这么说朴玉素死了,而他还活的很滋润吗?
那一刻,林飞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再仔细一看,这美军官的胸前竟然也挂着两枚手雷,随风摆动,让人触目心惊。这就是了,难道这是真实的李奇微?先前的那一个只是一个替身,难道这家伙已经预见到自己会被暗杀吗?
不对啊,之前中国军队还没这么做过。中国人还没有和李奇微交手过,不知他的厉害,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中国人的潜意识里,认为美国军官都是趾高气扬,纸上谈兵的家伙,麦克阿瑟就是很好的证明。美国人的作战模式不适合对付中国军队。
这个李奇微跳到了吉普车的车厢上,挥着手朝着川流不息的车队和人流大喊着:“大家不要慌,不要乱,中国军队离这还远着呢。我们有他们无法企及的火力优势,他们就是想要到达这里,也得付出惨重的代价。大家保持秩序,加快前进速度,我们一定能重整旗鼓,一定能打败中国军队。”
完了,一听这话,就知道这真是李奇微,杀不死的李奇微,真是见了鬼了,不过既然遇见了,怎么着也得让你变成鬼,真正的鬼,这样朴玉素和郭云清才不会白白地牺牲。林飞是咬牙切齿啊。
那这是不是真的李奇微呢?这个谜要在后面解开,而这时的林飞和老班长却是磨拳霍霍,想要找机会结果了这李奇微,无论他是真是假,出来一个消灭一个,最好还要做的不露痕迹的,让敌人产生错觉。
“营长,我看这家伙的架势十足,确实很像,这次决不能放过了他,不过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这不是冲动的事情,即使我们都牺牲了,也未必能达成目的,必须想出一个有效的办法。”老班长又抽出他的那根烟斗,叼在嘴上慢慢滴说道。
这里的联合国军聚集了都不知有多少,在这车水马龙里,想要暗杀李奇微,谈何容易,何况他还有那么多的保镖。应该想个办法,拖住李奇微,为其他人创造机会。机会稍纵即逝,再拖延时间,李奇微可能就要走了,那就白忙乎了。
林飞紧锁着眉头,思索着,忽然他看到了撅着嘴,坐在身后的克利娅胸前的照相机。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克利娅,用得上你了,不是让你去暗杀李奇微,而是拖住他,为我们创造机会,你敢不敢执行这项任务?”
克利娅被老班长骂了一顿,觉得自尊受到了伤害,正在郁闷委屈中,听到了林飞的话,精神顿时焕发起来,她坐直身子,捋捋头发,白皙的脸颊红润起来,眼神也是顾盼生辉。她经过化装,更是靓丽的有气质的美女。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挑逗,“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
她说的那么平淡,就像是让她去上街购物一样,这女人也不怕死,只是觉得要死得其所。
林飞倒没觉察异样,那几个苏联顾问却是呼吸沉重起来。迷死人的不偿命的妖精哦。苏联女特工都有这种本能的魅惑男人的本事,她们的色相也是一种武器。苏联男人好色举世皆知,而美国人也同样的好色。林飞想让克利娅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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