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他倏地转身,一步步朝台阶上那把象征着至高权力的椅子走去。
万人匍匐,唯他独尊,这就是权势,站在金字塔顶尖俯瞰众生的感觉。
追风捧着托盘跟在他身后,等他在座椅前站定后,将托盘递到了他跟前,“请。”
大教官缓缓伸手,粗糙的指腹抚过缕空面具的边缘,这个面具,二十年前曾戴在他兄弟k先生脸上,后来又戴在他徒弟脸上,每每看到这张面具,他都必须单膝跪地,不管是面对自己的兄弟,还是面对自己的徒弟,皆是如此,这让他如何能忍受?
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不好受,匍匐在地上的滋味更不好受,所以他出手了,多年筹谋,都只为今日。
他伸手捞过面具,缓缓戴在了自己脸上,竟是那么的契合,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血管里的血液在燃烧,在沸腾。
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感觉,一切的努力与付出,都值了,值了。
正当他陷入忘我之境,准备伸手去捞托盘里的调令时,异变发生了,广场上突然响起一道剧烈的爆破声,紧接着,烟雾翻滚,很多黑衣人直接被那股巨大的气浪给掀翻了。
“有叛徒作乱,戒备,快戒备。”
一下子,偌大的广场乱做了一团糟。
大教官站在高台上,可以看清楚下面所有的情况,他的目光在混乱的人群中扫视一圈之后,对身边的几个亲信冷声道:“去杀了冷寂,立刻,马上。”
“是。”
一旁,逐月的眼中划过了冷冽的精光,他的视线一直游荡在下面的人群中,试图找到自己的女儿,也好为她挡去那些隐藏的危机。
追风第一时间闪到了台下,目光在四周游离一圈,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的心当即一沉,也顾不得危机四伏,直直朝那抹熟悉的身影冲了过去。
大教官的目光倏然一转,落在了追风的背影上,手里的发射器也对准了他。
他就知道这老家伙不是真心想要让他上位,一定酝酿了什么阴谋,或许与他那侄子阿七来了一出里应外合。
追风确实看到阿七了,不过他并没有与阿七达成什么共识,甚至他都不知道那绑缚在十字架上的人其实不是冷寂。
“臭子,你找死么,区区几百上千人就想闯这铜墙铁壁将忌带出去,你以为你是谁?赶紧带着人突围,别做无谓的牺牲了,忌今日必死无疑。”
“心……”阿七猛然倾身朝他扑了过去,可,终究还是晚了。
追风的后背炸开了,鲜血飞溅,整个后心都炸出了一个洞,看上去触目惊心。
大片大片的血水从他口里咕咚咕咚往外冒,一下子浸湿了他与阿七的衣领。
“叔父……”阿七歇斯底里地咆哮,如同一头失控的野兽。
追风含笑看着他,只不过脸上因为痛苦出现了扭曲,所以看上去有些狰狞。
“臭,臭子,好,好好活着,娶,娶媳妇儿。”
人影闪动,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从阿七手里接过了追风。
“风叔,是我……”声音哽咽。
她似骄阳暖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