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自己,都分辨不出什么区别。
红姑娘让我和阿四换一身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看出来,那个仙胎在得到了我的精魄之后,就连身体上的细小伤疤,斑点,也逐渐一模一样。
“阿四,这一次,又要辛苦你了。”
“我”抬起头来,还是那个只在我面前展露的腼腆笑容:“小的,小的这一次,一定……”
我想笑。
阿四也只有在我面前,露出了胎里带的结巴。
“你不是小的。”我拍在了他肩膀上:“你是我兄弟。”
阿四抬起头,眼里有了光:“小的……我……”
“又结巴!”我一笑:“我从来不结巴。”
阿四一听,先是一慌,接着,威仪的抬起头:“我从来不结巴。”
一模一样。
一出了房门,他们几个围了上来,看着我们。
阿四昂首挺胸,气度非凡——但是那种气度,云淡风轻。
而且,那一身若隐若现的金龙气,跟我也没有任何区别。
程星河他们几双眼睛扫了一圈,都十分吃惊,程星河上来就摸:“卧槽,快来找不同,哪个是七星?”
押韵。
哑巴兰和苏寻也仔细的观察,哑巴兰一寻思,立马问道:“我最爱吃的是什么?”
阿四一笑:“大螃蟹——尤其雄霸叔做的香辣味。”
哑巴兰高兴极了,上来就摸我的脸:“哎,这个假货还真像……”
朝夕相处的人都看不出来,这个仙胎,确实有了大用处。
我刚想笑,忽然看见了白藿香的视线。
白藿香拉下来了哑巴兰的手:“傻子,这才是真的。”
哑巴兰一愣:“不可能——我哥才记得我爱吃什么。”
我也一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白藿香一歪头,是个狡黠的笑容:“我就是知道。”
程星河左看右看,皱起眉头:“坏了,当爹的都认不出儿子了……”
说着,还想捏我两把,被红姑娘给拉住了:“乍一看是很成功,可有几件事儿,一定得记得。”
程星河回头:“什么事儿?”
红姑娘答道:“第一,万万不能让他靠近火。”
仙胎被火烧到,会出现大片的残损,拆穿西洋镜。
“第二,精魄只取出了一点,所以这个精魄,最多能维持七天。一旦过了七天,精魄散开,替身就会失去一切记忆。第三……”
红姑娘看着我:“万万不能让他吃酒。”
仙胎最大的机会,就是酒。
吃了酒,会加快精魄的消散。
程星河皱起眉头:“就七天?”
“那么一点精魄,支撑七天就很了不起了。”白藿香看着我:“只是……”
她担心,这七天之内,出什么变数。
一旦出了变数,天河主大概立刻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江仲离在他手里,我会变得极为被动,甚至,有可能掉进他精心设计的陷阱里。
“事不宜迟,”红姑娘说道:“这件事情,越快越好,拖延的时间越长,被天河主发现的几率,也就越大。”
我点了点头,看向了程星河他们。
程狗和哑巴兰的身体,才刚复原,而且,他们一起跟我出去,一定会引来怀疑。
“哥,咱们确实得赶紧做决定了。”哑巴兰转身,用缠着绷带的手指向了苏寻:“洞仔快撑不住了。”
苏寻的鼻子下,血已经越来越多了。
这种等级的藏,对苏寻来说,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可是——潇湘还不知道呢!
“总而言之,这个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红姑娘又补上了一句:“千万不要再让更多的人知道了——为了计划顺利,之后再说也不迟。”
她看了一下表:“我也得尽快回去了。”
苏寻的鼻血,大滴大滴的落在了地上。
我下定了决心:“好。我跟你走。”
白藿香拉住了我。
我回过头。
“他们看护阿四,”白藿香盯着我:“我跟着你。”
我摇头:“那是hi无终山……”
“我知道,我只是个普通人。”白藿香那双澄澈的眼睛,映照出了我的身影:“只要能跟你去,心甘情愿,生死无论。”
我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感激,却又酸涩。
“那地方,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你怎么说,也得带一个医生。”白藿香抓住我的黑衣服不放:“我绝不拉你后腿。”
红姑娘,苏寻的鼻血,都在逼着我做决定。
我点了点头。
白藿香的眼睛里,瞬间就有了光。
不会让你生死无论,我会保护好你的。
藏一破,我蒙上头,跟着红姑娘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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