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双双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眼前长得一脸狐媚的娇弱女子居然是治好瘟疫的神医?
放屁!
“不相信?不相信你可以走,不过我看你已经开始发烧,再过几天,就算你再想来求我也没用。”
秦双双心里恨得要死,但是她却怕死。
她要活下去,把那些欺主的恶奴们全部处理掉,不然她心头的恨意不能消散。
“治病就治病,废话怎么这么多,”秦双双冷哼了一声,“又不是不给你银子,我们秦家能给不起银两给你?”
其实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秦双双明显有些心虚,现在秦家变成了这样,一时间还真是囊中羞涩啊。
“家里就你染病?其他跟你接触过的人也有可能染病,把家宅住址告诉我,我会让官兵去把那些人接过来,逐一检查。”
王窦儿完全不把她的话当真,她的府上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她不会如此狼狈。
“你是说,跟我们接触过的人都有可能会被传染?”
“没错,虽然我们还没完全部的传染源,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病毒可以通过空气传播,简单点来说,也就是和你说话的过程中都有可能被你传染。”
突然秦双双脸上露出了狰狞而邪恶的笑:“好啊,实在是太好了……哈哈哈……”
秦双双笑得很大声,不小心被口水呛到了,一边咳嗽一边笑,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就让那些人统统毁灭吧。
“王姑娘,她莫不是感染了什么疯病吧?”冬秀一脸嫌弃地看着秦双双。
这个女人,一见到王姑娘就恶语相对,不是什么好货色。
若是可以,她才不愿意王姑娘救她呢。
“王姑娘,这个病人就让我来处理吧。”何径纲自告奋勇地说道。
王窦儿已经教他如何给病人打针,他在猪肉上试了很多次,觉得应该差不多了,所以他用自己尝试给活人打针。
“这个由我来,其他的再交给你。”
何径纲勉强笑了笑,他觉得王窦儿可能是信不过他。
没关系,他也只学了大半天,确实还没能出师。
“喂,姓王的,我不要你来,”秦双双看到一旁的何径纲当即想由何径纲来帮她治病,因为她怕王窦儿会公报私仇。
“他还不行,”王窦儿顿了顿,“还有,我是个有职业操守的人,就算跟你有过口角之争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对你下手。”
每个交由她手上的病人,她都会全力治好,这才对得起她当医学生时所宣的誓: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
我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尊师守纪,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全面发展。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秦双双冷哼了一声:“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王窦儿不理她,直接让何径纲帮她松绑。
松绑后,王窦儿掀开她的衣袖正准备往上撸,秦双双无力地抬手拍向王窦儿的手:“你想干嘛?”
她的力气没有王窦儿的大,一下就被王窦儿拂开并以极快的速度给她的手臂涂抹碘伏消毒。
秦双双只觉手臂上突然一凉,还没反应过来手臂上就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好了。”
王窦儿甩下她的袖子往外走去。
秦双双不可置信地看向王窦儿:“你这个庸医,就这样打发我?是不是想害死我?
我就说你没安好心。”
秦双双挣扎着要下床,可惜头晕感愈发严重,她感觉手臂处的刺痛感更加严重了,还有些抬不起手来。
“你这个贱人,对我做了什么?”
砰一声,刚打了点温水准备给秦双双洗掉身上脏污的冬秀直接把水丢在地上。
“你这人嘴巴咋这么臭呢?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吗?还是说大白天的就饿得吃屎了?”
冬秀性子本就火爆,又见不得自己的恩人被人如此辱骂,火气一上头,骂人那叫一个喷。
口水全喷在了秦双双的脸上。
秦双双气得咬紧后槽牙。
这个贱人是欺负她身边没人吗?若是等她病好了,她一定要去京城,把大舅请来,治一治这些欺负过她的人。
“你觉得这样不够?”王窦儿挑眉,“那就开点药给你喝。”
王窦儿凑近何径纲身边低声说道:“何大夫,你待会去煮点降火的药给她喝,嘴巴这么臭肯定是上火了。
还有,不用怕苦,多加点黄连。”
何径纲知道王窦儿这是要整秦双双,他眼神闪了闪:“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是她自己要喝药的,咱们不过是配合她罢了,没事。”
“贱人,你在说什么?只要本小姐一天不死,将来就有得你受。”
王窦儿晲了她一眼,啧了一声:“我劝你嘴巴不要这么臭,好好休息一下,不好?
对了,你家到底在何处,还有没有别的病人,若是耽误了救命的时间,我可不负责。”
秦双双面色一凝,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爹娘。
她急忙把秦府的位置说出,并威胁王窦儿不要乱来,说她的大舅是京衙的知府,表姐是宫中的妃嫔。
王窦儿挑眉,难怪她如此嚣张跋扈,原来是站着背后有人。
但是她忘了一点,现在这里是王窦儿的地盘,嘴硬是没有好下场的。
“何大夫,记得多放点黄连下火,知道吗?”
何径纲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心想秦双双说的地方不就是镇上的富豪秦员外的府上吗?
秦员外的千金,竟落得如此境地?
王窦儿让官兵赶到秦府时,秦府的下人已散尽。
好不容易在屋里找到秦员外夫妇时,秦员外已气绝,只余病得失去意识的李氏被抬了回来。
官兵问王窦儿秦员外的尸体要如此处理,王窦儿说让官兵带到城外的空旷处烧掉。
“偌大的秦府就剩下他们几人?其他的下人呢?”
“府里乱糟糟的,应该是下人们见到主家染病趁机作恶,都逃了。”
官兵心里一阵乐,这秦家真活该。
之前太守大人三番四次,低声下气地去求他们过来诊脉以便提前发现染病情况,他们偏是不听,还对太守大人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还用他大舅哥的身份来压大人,这下好了,他们死的死,病的病,家财也被恶奴们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