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璟陪同大宝一起去县府参加县大人的设宴,当县大人看到大宝时,虽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吃了一惊。
本来他设宴的目的并不单纯,他想从中挑选青年才俊给他女儿当夫婿。
最青睐的莫过第一名的解元。
但是听闻解元是一个仅有五岁的小男孩,他便打消了这份心思。
见到柳璟后才知道大宝是柳璟的孩子,心里又是一阵赞叹,当初拼命三郎似的柳璟蓬头垢面的,跟别的捕快别无一二。
没想到柳璟收拾干净,换上像样的衣物以后,整个人变得人模人样的,甚至还有些贵气?
“爹。”余敏拉了拉余县令的衣袖,小声指着柳璟说道,“那个人是谁?我怎么觉得他有些面善?”
余县令心里一惊,急忙转头看向余敏,心想女儿莫不是瞧上柳璟了吧?
转头一看,余敏看向柳璟的眼里满是倾慕。
他一阵头疼,心里却问候了前三名的秀才家里。
柳宁毛发都还没长齐,另外两名,一个呆,一个老,确实配不上他的女儿。
如果是他,他也会选柳璟。
只是柳璟已是有妇之夫,万万使不得。
突然,余县令的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
他记得没错的话,柳璟的娘子好像早已病故,是他亲手带着两个孩子抚养长大。
之前有个小子还被带来县衙抚养,被同僚举报害得柳璟差点丢了工作。
是他见柳璟有能力,而又拼命,这才把柳璟留下。
按照当时的那个孩子年纪推断,当年的那个孩子似乎就是眼前的解元!
还有一件事让他十分震惊,他明明记得当年柳璟浑身是伤,尤其是腿部伤重,县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都说只能等死了。
当时他还觉得痛失柳璟有些可惜,给的抚恤金也比给别人的要多,也算是对得起柳璟对县衙做的贡献。
孰料柳璟不但没有死,还活过来了,还能走路!
现在还把他的儿子抚养得如此出息,这孩子才这么小就考取秋闱榜首,明年的春闱定大有所为。
就算明年失利,他年纪还这么小,还有大把的机会。
若是女儿嫁给柳璟这个鳏夫,还能捞得一个状元娘亲来当,似乎十分不错。
余县令的妇人君氏轻咳了一声,手在案下挠了县令的手一下:“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瞎主意,不过我警告你,我的女儿是黄花闺女,可不嫁这种死过娘子的人当填房。”
余县令尴尬地笑了声,心想君氏就是他肚里的虫子吧,不然他在想什么,她竟如此清楚。
不过就算君氏不同意,余敏今天的视线一直落在柳璟的身上,痴迷得很。
“爹,要不要我回去告诉娘亲,你被别人看上了。好增加你的魅力值,好让娘亲也有危机感?”大宝眉一扬,笑眯眯地看着柳璟。
谁让柳璟坏,三伯一脚前脚刚离开,爹爹后脚就把他和小宝赶到西屋去睡。
他想独占娘亲!
结果小宝不肯,又哭又闹,把娘亲叫到了西屋陪睡,爹爹一人独守空房,过得可够凄惨。
但是他知道,爹爹一定不服气,他一定会找各种理由要拆散娘亲和他们。
大宝的小心思又岂能瞒得过柳璟的眼:“你敢?”
且不说余敏大饼脸,小眼睛,塌鼻梁像足了余县令,他瞧不上。
就说余敏以前看不起他们这些当捕快的,整日颐指气使的把他们当家丁用。
家里养的猫猫狗狗,小宠物不见了,就叫他们去帮忙找,找不着了还要一顿骂。
虽然他一声煞气,余敏不敢叫唤他,但就凭余敏对他同僚的使唤,他就没什么好印象。
大宝还是怕柳璟的,一个激灵,糯糯地应道:“不敢。”
“柳兄弟,不知令阃今日为何不一起过来热闹热闹?”余县令实在看不过眼,决定帮女儿试探一下。
果然余敏的眼睛亮了一下,期待着柳璟的回答。
“拙荆今日有事要忙,所以不能前来,实在抱歉。”柳璟气定神闲地说道。
余县令不由一愣,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柳璟的脸,想从柳璟脸上看出一些什么。
不过很明显,他只看到了一脸的真诚。
莫不是柳璟没有撒谎?
可是他记得当初柳璟说过,他的娘子仙游了,那时候他还回去办丧事了。
“我娘亲在镇上开了间美容美发沙龙,比较忙,今日出门时还遇到特殊情况,要给病人做手术,所以不能来了。”
都说稚子之言不假,就连大宝都这么说了,估计柳璟是续弦了。
不过大宝说的什么沙龙,还有什么手术,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脸懵,根本不知道大宝在说什么。
大宝没有撒谎,王窦儿确实在进行手术。
这是她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在空间外进行手术,身边多了两个有些紧张的小帮手,一个是水娣,一个是小宝。
小宝年纪小,只在一旁观摩,王窦儿缺工具的时候他会帮忙传递。
这个伤患是他们刚到镇门口的时候遇到的。
一个孩子在街上玩耍,突然冲出了一匹疯马朝小孩飞奔而来。
小孩吓傻了,呆在原地,哭着喊娘。
这时一位妇人冲了出来,抱着小男孩丢往一旁,但是她却来不及逃走被疯马一脚踢在头上。
妇人头破血流,整个人失去意识晕死了过去。
镇上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直言受如此重创,必死无疑。
这时王窦儿冲了过来,让小陆把妇人抱上马车,直奔诊所的手术室。
手术的门被关上了,妇人的孩子和相公焦急地在外面踱步。
“爹爹,娘亲是为了救我才会这样的,娘亲会不会死啊?”
男人六神无主,根本就没心情去回答孩子的话,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手术室。
大家都说没法了,只有王窦儿说还有办法。
他也只能一试了,只希望会有神迹出现。
“小宝,锯子。小宝!”
小宝被满眼的血红以及满鼻腔的血腥味给吓到了,忘了动作,王窦儿连叫了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王窦儿已经拿锯子,开始锯开妇人的头骨。
妇人的头被马踢,除了有外伤,同时也内出血,颅内压升高,危在旦夕。
这个时候只有切开头骨取出积血,才能救回妇人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