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苦笑。“都走光了,都被我气到了。”
“是啊,都被你我给气到了。”他们两还真不愧是白家二害。“疼不,阿娘的扁担可没手软。”
白桦苦兮兮的皱着眉毛,向白皎皎撒娇。“疼,可疼了,肯定都青了。”
“都怪我出的主意,如果不是我惹阿娘生气她也不会下那么重的手,现在阿娘也气得要死。”白皎皎眼圈都红了,白桦是真心对她好,比起两辈子加起来的人都真心。
“别别别,你可别哭。”白桦见装的过了头急忙挥手,手足无措道。“一点都不疼,真的。我是被阿娘打惯了,皮糙肉厚的,这点疼不碍事。”
“真的?”那么重的扁担怎么可能没事。
“不信给你看。”白桦撩起衣角,果然除了一道红印子之外连皮都没破。“我从小就耐打,阿爹都说我打不死的。”
白皎皎这才安心,金豆豆在眼圈里打了个转又滚回去。
“其实我清楚,咱们家最明白的就咱们两个。”白桦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白皎皎。“一直以来阿娘都是这样,我总觉得她把自己幻想成那些城里的大户,你也应该有感觉吧。阿爹呢,平时不吭声,实际上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的确,刘氏总喜欢给她灌输思想,她该不是真的有病吧?
“你知道吗,阿娘给我拿来的那些书我都看不懂。”白桦悄悄道。“我都怀疑咱们家以前会不会真是什么皇亲国戚。”
“胡说八道。”白家以前富贵过倒是有可能,皇亲国戚,呸,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我当然是胡说的了,嘿嘿,我观察很久了,这不可能。不过我说的都是大实话,我就是不喜欢读书,但我觉得你说的那个计划很可行。”
白皎皎瞥眼看他,这家伙看似莽撞,但真的很敏锐,“看来你以前那些糊涂事都是装的了。”
“哪能,咱们家总要有个做糊涂事的吧,不然还不早就被那些人生吞活剥了。”白桦不否认。“而且我发现每次我被打了阿爹回来都会教训我,可他教训我之后我下次打回去就更有力气了。”
白皎皎无语,这人真是皮厚的挨打上瘾。不过这么说来,白桦这么耐打她阿爹的功劳可不小。目光又放到桌上的那个被白父排出的手印上,哭哭啼啼的软弱刘氏,和善大度的白父,有可能吗?
虽然昨日刘氏气得很了,一整天都没有理睬她。
但白皎皎还是清晨就悄悄溜了出来,穿了身从白桦那抢来的男装,端上昨天做的鱼丸就摸上了进镇的牛车顶风作案。
同样在牛车里等着的还有一个贼头贼脑的家伙。
“你怎么在这。”白皎皎惊呼。
“嘘,小声点。”手上拿着小炉子长条桌,身上背着矮板凳的白桦捂住她的嘴巴。“我昨天可听大哥说了今天进镇的牛车在这里等着,我猜你就不会安分,果然灶台上的丸子给你端走了。”
于是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背好工具也溜了出来,“我们现在算是一条船上的吧。”
“呜呜呜。”漂亮的大眼眨了眨表示自己知道了,让他放手。“早说你也是这个意思我就不自己溜出来了,重死了。”
“喂,谁让你那么小气,都不告诉我,我又不会出卖你。”白桦蹲在她旁边不满道,他还以为他们早就是一路的呢。
不得不说这对烂兄烂弟在某些方面的确是臭味相投,例如都喜欢先斩后奏,都知道回去又要挨顿骂。
“好好好,我的错。”牛车晃悠悠的走起了,“你付了车费没?”
“没啊,不是你给吗?”
“我以为你给过了。”
“咱们这是坐黑车吗?”
“什么车。”
坐在前面的白力无奈的看着那两个躲在后面的小家伙,这么早进城的也没几个人,他一眼就看到了背着大包袱的那两个,亏他们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好呢。“后面风大,过来坐。”
惨了,被发现了,两人对视一眼,慢慢挪过去。
“皎皎你这么看还真像个秀气小郎君。”白皎皎故意打扮的男儿气了点,还往自己白皙的皮肤上摸了曾黑灰,看上去不起眼多了。
猜到了他们的顾忌,白力笑道。“阿娘不知道,要是知道你们早就没皮了。”
“是阿哥你故意放我们的吗。”白皎皎瞬间就回神了过来,吐吐舌头,这个大哥好腹黑,想必他昨天也是故意告诉他们牛车的出发时间的。
“怪不得这些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白桦也反映了过来。“阿哥你早说嘛。”
白力轻咳两声,被弟妹紧盯的脸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阿娘有时候是比较固执,这和她以前的经历有关。你们两个还小不明白,但以后不许顶撞阿娘知道吗。”
“阿哥你不阻止我们吗。”
白力拍拍帅假小子的脑袋。“我拦得住你们?不过二郎,你是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嗯。”白桦明白他是指什么,点头。
“咱们家的男儿都是一言九鼎,既然下定决心做就要好好做。”白力目光放空的看向牛车外,眼底划过一丝淡淡的遗憾,不过转瞬就化为坚定。“牛车的钱我都替你们付了,你们可要还我的。”
“大哥你放心,有我在一定能保护好皎皎赚大钱的。”
白皎皎乖顺的点了点头,内心却在吐槽,就你这冲动毛病,天知道谁保护谁啊。
不一会西肆街就到了,白力下车就去了药铺,叮嘱他两卖不出去不要紧,但一定要在收摊前来寻他。
白皎皎和白桦应了,接着就是赶早去她早就看中的好地方准备摆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