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娜立刻给郝建回复了一个短信:“昨天下午参加培训,手机调到了静音。培训完,主办方又组织了聚餐,差不多到十点左右才散。喝了酒,感觉很累,一回宾馆就睡了!整个晚上都没顾上看手机。早晨起来,才看到你打了10个电话,还发了一个短信!谢谢老公的关心!幸苦了!原谅我昨天考虑不周,没有给你打个电话,或发个短信,让你为我担心!再次谢谢老公的关爱!”
发短信时何娜心里升起一丝暖意,同时,还有几分愧疚。
那一刻,何娜才第一次意识到,她昨天的行为是一次不折不扣的出轨。此前,出轨这个词她只在别的女人身上看到过,却从没想过有一天竟然也会贴到自己身上。
何娜知道,凡是跟这个词联系到一块儿的女人,在人们的意识里都不是好女人!都是众人骂,万人恨,背后被人指指戳戳,斥责为道德败坏,甚至沦丧的女人。过去,何娜见了这样的女人,或者听说这样的女人,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没想到,今天她发现自己竟也成了这样的女人!
“我已经不是一个好女人了!我已经不是一个好女人!”何娜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心里被一种凄凉悲伤的感觉所笼罩!
“我既然已经不是一个好女人,我还费这么大劲儿做这些事儿干嘛!?”何娜看着手里那几张写满字的纸,感到那纸上的东西,简直就是对她的讽刺!那是她耗费了一夜心血修改、补充,写成的工作规划。她甩手把那叠纸扔到茶几上,脖子仰靠在沙发背上,委屈的泪水开始汩汩流淌!
过了好一会儿,何娜的心绪才渐渐平缓下来。
她想:“我是为单位的那些同事工作,我是为绿原县的老百姓工作,又不是给那些说闲话的人工作!”
何娜重新拿起那份规划,眼睛扫视了一下,目光落在其中一段文字上。那段文字是她准备加大绿原县文化局送文艺下乡活动力度的内容。
上级文件一直倡导文艺要为人民服务,为老百姓服务,要求文艺单位要深入到人民群众中去,多创作一些反映老百姓生活,为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文艺作品。过去绿原县文化局虽然也搞过这样的活动,但每年只搞一两次,还大多流于形式,只是为了完成应付上级部门检查的任务,才不得不那样做。演出内容单一,每年都是过去排下的那几个老节目。演出的人只是为了应付差事,观看的人因为看过多遍,早已看的味同嚼蜡。
这种情况下,文艺队的演员大多感到演出没有成就感,工作热情低下,大多以混日子的态度来完成工作。何娜多年来同他们一起工作,感同身受。
其实,何娜知道,单位那些演员大多数都不想那么碌碌无为的过上一辈子,可是单位领导不重视,不能有效的激励大家积极开展工作,时间久了,单位就象死水一潭。
另外,绿原县的社区文化和乡村文化也都处于自发状态,缺乏必要的组织和协调,文化活动单调平泛,缺乏活力和生气,参与人数少,文化对人的陶冶影响力差。特别是在广大乡村,无所事事的农民农闲时,不是聚在一块儿打牌,就是玩麻将。县城各单位的文化活动开展的也不积极,有限的一点儿文化活动,雷同严重,缺乏创新。文化娱乐活动,也缺少组织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