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大道唯争
一千人的性命,别说是如今这大劫之中,战争时刻了。闪舞就算是和平年代,人皇治下,对于吕岳这种大罗金仙来说,杀也就杀了。人命、或者说生灵的性命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更何况是对于这种已然处于洪荒巅峰的修士而言呢?
可是这一千人的妻儿子女,父母兄弟,该当如何?谁知道他们埋骨何处?谁有知道他们命归何乡?
他们存在这世间之上唯一的痕迹,竟然成了这满地的骸骨,腐烂的血肉与瘟蝗大阵之中飘起的阵阵黄烟。
“清虚,月关,速速前来领死!!!”
吕岳手持指瘟剑,脚下一座足有一丈高的祭坛腾空而起。这祭坛遍体灰黄之色,四处白色长幡悬挂着数道纸铜钱纷飞,望之令人生畏。
西岐大营之中,所有的将士都抬头望着刹那间就已经变了颜色的天空。一个个浑身战栗,虽然这瘟疫还没有飘到他们身上。可是光是看着,就已经足够让人心惊胆战,摄人心魂了。
更何况,四处传来的冤魂的哀嚎之声。时不时传来尸体的腐臭之气,胸腹之内阵阵的恶心呕吐之感,更是侵袭着他们的和精神。
帅帐之中清虚居首,月关道人和姜子牙等人紧随其后。
四处打量这座大阵二人面面相觑,看样子是谁也不知道破阵法门。
“罢了,既然是我等的劫数。那今日如果不是吕岳魂丧当场,就是我等殒身之地。”话虽然是如此说,可是清虚对自己当真是不错。春风白玉篮高高悬挂而起,手中五火七禽扇紧紧握住,生怕有一丝闪失。
若不是大战之中催动先天灵宝所需要的灵气和精力不小,月关道人当真是相信,这个货绝对会把自己捂得比乌龟还要严实。
可是他正希望如此,只有如此,最后他陨落的时候才不会引起所有人的疑心。非是有阴谋诡计,只是战斗有失而已。
眼看清虚就要腾空而起奔着吕岳冲去,月关赶紧伸手一拦:“道友且慢。”
之后又回头看着姜子牙:“姜丞相,昨日贫道看你手中有中央戊己杏黄旗不知可当真是此宝?”
姜子牙不明所以点了点头:“正是,不知道国师有何见教?”
月关四处打量了一下。阵法就是夺天地之造化,在这洪荒大陆之上依据九宫八卦的方位,各自带着各自的玄妙,另外构造出一个小的空间。在这空间之中衍生无穷的玄妙之处,稍有不慎就要陨落于当场。
如今这瘟蝗大阵已经完全将西岐大营都困住了,天早就不是洪荒的天了。除了破除这瘟蝗大阵,否则他们这些人就只能够在这里困到死。除非吕岳陨落,然而他怎会自然陨落?
“此一战关系我西岐生死存亡,贫道不敢有任何隐瞒。瘟蝗大阵之玄妙,如今还不甚清晰,不过想来应该是危险甚多。我与清虚道友闯阵此一去怕是凶多吉少。不知可否将这中央戊己杏黄旗借与贫道?也好为我二人掠阵。”
“这”
姜子牙故意显露出一副纠结和为难的表情,四处看了看,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本来他修为就不高,若是没了此宝的话,怕是难以保命啊。
清虚一看此反应,心中顿时一凉。他早就想要开口要这中央戊己杏黄旗,怎奈同属阐教门下。若是让其他师兄弟知道自己明明有春风白玉篮还要夺姜尚的杏黄旗,莫说是其他人,就是元始天尊处自己也不好交代。万一若是他有个闪失,自己也实在是担待不起。
犹豫再三,也没有开口。月关的开口正中清虚道人下怀。有了杏黄旗,那破阵的几率没有上升,可是受伤的几率就减小了。
“丞相放心,吾观这吕岳乃是一代大能。怎么说也是大罗金仙级别的强者,如今摆下恶阵定要是一较高下。在我等于其分出胜负之前,他绝对不会对西岐出手的。”看着姜子牙犹豫,月关赶紧又解释了一句。
这下子,不光姜子牙脸上抹不开,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更让清虚道人的心安定了一大半。
“国师既然如此说了,姜尚如何能够不予。此物乃是师尊玉清圣人所赠,还望国师万勿遗失。”
“不敢,不敢。”月关说这话,从姜子牙手中接过杏黄旗。
和清虚对视一眼,两人急速腾空而起。能够在天上较量,尽量就不要将战火烧到西岐军中。否则就算是吕岳不出手,这瘟疫之气的余波也不是他们这些个凡人能够承受的了的。
二人腾空而起,清虚突然间愣了一下,脚步一慢。随后看着月关道人缓缓说道:“今日贫道算是承道友一个人情。若是能够安然无恙破了吕岳大阵,日后定然有所回报。”
月关道友的眼中也突然间闪现了一丝感动:“道友无需如此,这杏黄旗乃是玉清圣人之物,贫道不是阐教中人怕是不方便动用,还是要仰仗道友回护。”
“不,不。”清虚摇了摇头:“道友如此,贫道如何还能够不信任于你。此战本就是我阐截两教之事。我在前,持五火七禽扇主攻,如若所料不差这瘟疫之气怕是唯有怕贫道这五火七禽扇了。道友居后,切莫让小人趁机暗算,关键时刻拿下吕岳。若有危难,还望及时救援。”
“这,怕是不好吧?毕竟你乃是玉清圣人嫡传弟子,阐教十二金仙之一。说是千金之体也不为过,我这”月关道人似乎是带着点自嘲的语气说道。
“修行中人,如何婆婆妈妈。还不与贫道速速破此恶阵?”话音一落,清虚道德天尊整个人急速朝着吕岳的祭坛飞了过去。第一次让月关觉得他有了一位大罗金仙级别修士的果决与勇敢。
月关道人也不敢有任何的错后,盯着他的背影,心中也突然间涌上了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天下英雄何止千万,若不是这洪荒世界如此,贫道当真愿意与尔等倾心相交,纵情山水。奈何,从一开始本座与尔等就注定了不能共生。唯有尔等死,本座方能活。这天下之中,大道唯争,奈何,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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