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晚他们会面这个地方特意选的是偏僻的地方,所以阮星晚在这里看到柳小雅本来就已经够奇怪了。
更别提她还遮得这么严实。
一看就有鬼。
如果不是阮星晚眼尖地看到她手腕上戴着的那个明晃晃的帝王绿镯子,阮星晚都不一定认得出她来。
“张姐,带黄睿回家,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阮星晚看着柳小雅躲躲藏藏地往一片林子里头钻进去了,低声吩咐道。
她下了车,忙不迭跟了上去。
穿过这片林子,外面是一片莲花湖,视野开阔,但是荒无人烟。
真是个适合做坏事的地方。阮星晚心里头暗暗想到。
她跟柳小雅距离不远不近,而且她行动敏捷而利落,所以柳小雅并没有察觉到她。
到了地方,她看到柳小雅停了下来,开始东张西望。
看样子像是约了人。
阮星晚躲在一处草丛后,冷静地观察。
等了十几分钟,阮星晚就敏锐地听见了走路的脚步声。
踩过落叶的声音,尤其清晰。
阮星晚下意识地低下头,尽量让自己更加隐蔽一点。
当然,来人是往相反方向过来的,并没有发现阮星晚。
阮星晚看得清楚,来人是个穿着军绿色大衣的男人。
他刚刚站稳,柳小雅就猛地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然后,两人忘情地拥吻了起来。
阮星晚看得直接是目瞪口呆。
敢情这是柳小雅的奸夫?
阮宏生不仅喜当爹这么多年,帮人家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头上还是一片青青草原啊。
这是实在惨啊,阮星晚心里头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不是不让我去找你吧!今天怎么约我了?不怕被那个老家伙发现了?”男人开口道。
柳小雅娇嗔地横了他一眼,道:“他现在发病了,可严重了,基本是动弹不得了。”
那男人说道:“那你还不赶紧将他的钱全部拢在手上,跟我私奔!国外的房子都放着这么久了,我早就想要住进去了。”
呵呵,还买了国外的房子,原来早就有预谋的。
阮星晚心里头啧啧称奇。
“我准备着呢,这些年我手里头存了不少钱了,不过那个老家伙精着呢,还有大头都攥在他手上呢,我不甘心啊。”
忍者恶心陪了阮宏生这么多年,到头来只能得到这么点东西,换了谁都不会甘心的。
“而且,他那个女儿也不是省油的灯,十分的难缠。”柳小雅吐槽道,“真想直接弄死这个小贱人,简直比她妈还要难缠!”
男人眼底闪过了一抹阴狠之色,道:“既然不好糊弄,让她直接去见阎王爷就是了,还有那个老头子,他们母女一起去西天,阮家可不就是你的了吗?”
看来柳小雅这个姘头也是个狠角色啊。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
柳小雅抱怨道:“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已经尝试过几次了,但是那个死丫头命大得很,简直就是金刚不死之身,好几次都被她躲过去了。”
男人低声沉吟道:“我来想想办法。”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后面的话有些不堪入耳,阮星晚差点都没有忍住要走人。
她一直猫在原地,等到两个人分开之后,又等了十几分钟,确认他们走远之后,才从草丛里头出来。
她将手机上面拍下来的视频保存好,这才转身回了阮家。
回到阮家的时候,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听到阮星晚的车声,本来坐在床上吃东西的阮老太猛地往床上一躺。
阮霜压低声音道:“妈,你怎么又偷偷起来了?清月不是跟你说了,让你装着吗?要是那个死丫头知道你没有瘫痪,肯定要将我们赶回老家的!到时候可就没有佣人伺候了!”
阮老太太嘀咕道:“这么热的天气,我背上都起疹子了,不起来透透气哪儿能行啊!”
阮霜咬着牙道:“妈,谨慎一点好!你要为了长远考虑啊!”
阮老太撇了撇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是躺下来了嘛?”
阮霜看了一眼外面,阮星晚已经停车走进来了,急忙装模做样地开始给阮老太按摩。
然而,她们戏份做得这么足,阮星晚却没有理会她们。
进屋之后,阮星晚直接让佣人开饭了。
柳小雅和阮念心谋害阮星晚的事情虽然被拆穿了,但是她们两个也丝毫没有心虚,照旧该吃吃该喝喝的。
阮念心甚至看了一眼阮星晚,开口问道:“星晚,听说你今天去顾家了。”
阮星晚头也没有抬,神色冷淡道:“是,怎么,你跟踪我?又想出什么法子来害我?”
阮念心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地说道:“顾家那边情况如何?应该还好吧?”
这是关心顾长州了。
上辈子,她说自己配不上顾长州,阮星晚当时十分震惊的。
现在看来,阮念心心里头一直喜欢的人果然是顾长州。
顾明渊那个狗男人不过是一块垫脚石而已。
看来她们母女的爱好都挺一致的,都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特别喜欢给别人赠送绿色啊。
“顾家什么情况,跟你有关系嘛?再说了顾明渊不是你的姘头吗?你问他去啊。”
阮念心的脸色直接一僵。
顾明渊本来对她是言听计从的。
可是不知道他最近撞了什么邪,竟然——
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非但没有以前的温柔小意,反而像是对阮星晚一片痴心似的。
阮星晚她肯定觉得很得意吧?
阮念心咬了咬唇瓣,低下头,没有再说话,却暗自将筷子握得更紧了。
阮星晚!你休要得意!
迟早有一天,她还是会再踩在她的头上的!
阮星晚并没有再理会阮念心,所以也并没有注意到阮念心晚上开车离开了。
阮念心约了人。
不是旁人,正是跟她合作过一次的黄石。
“黄总最近,应该春风得意吧?”阮念心看着对面的黄石,淡淡开口道。
黄石一派谦逊,道:“阮小姐这是哪里话,家里头出了这样的大事,我焦头烂额才是啊。”
话是这么样,但是那笑意已经几乎见牙不见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