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受伤了?
阮星晚瞳孔一缩,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的朝他奔了过去。
“你又伤到那儿了?”阮星晚想要去检查他的伤势,但手刚刚碰触到他的胳膊,她却又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
扭头,叶晴渝果然正眸光沉沉的看着两人。
阮星晚:“……”烦死了,再一次后悔救了叶晴渝!
阮星晚抓着顾长州的胳膊有些僵。
叶堪已经急忙开口:“上两次的伤口被砸裂了,肩膀上也挨了两下,我本来想先送他去医院的,但他——”
他瞟了一眼叶晴渝。
这女人在这儿,他总不能说顾长州怕阮星晚担心,才非要先回来的吧?
反正懂者自懂。
顾长州适时虚弱的开口:“我担心。”
他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有血从两人交叠放置的的腹部流了出来,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
叶堪神色惊慌:“刚才不是止住血了吗?怎么又流了?”
阮星晚已经变脸:“胡闹!”她冲过去使劲在顾长州身上某个穴位上点了两下,绷着一张俏脸道:“出血量太大会出事儿的,必须先送他去医院。”
他又不是叶堪!
至于叶晴渝,就交给叶堪应付了。
阮星晚深深的看了一眼叶堪。
叶堪松开顾长州。
顾长州踉跄着撞在阮星晚的怀中。
叶堪已经叫了一辆车过来。
阮星晚扶着顾长州坐到车子的后座上。
顾长州伤的确实厉害,血流量勉强止住一会儿,三五分钟便又会出血。
但阮星晚一直忍着没说话,一直等到下了车,走进医院的电梯,她才忍不住火山爆发的怒道:“顾长州你是不是傻呀?”
“伤这么重,你逞什么能?还回去?你就不怕真出个什么……”
顾长州偏头,狠狠堵着了她的嘴。
想要指责的话悉数被咽回嘴里,阮星晚望着他的眸光都隐隐泛了红。
阮星晚气得半死,然而又心疼得不行,只能伸手轻轻按压了他的止血穴位。
顾长州已经松开她,脸色惨白惨白的,看起来无比虚弱,但他的脸上却带着笑,轻声道:“我就是怕你担心,才先回去给你报个平安的。”
这叫平安吗?
阮星晚觉得她早已经心若磐石,不会再轻易落泪了,可听顾长州这么说,她心里还是酸的要命,眼泪也不要钱似的滴落下来。
可考虑到顾长州身上有伤,她怕滴落上去泪水感染了,又慌忙抬手去擦。
一双大手先轻轻抚摸上了她的脸。
顾长州用拇指指腹轻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笑道:“不哭,哭起来多丑。”
哪有这么安慰人的?
阮星晚瞪了他一眼。
此时电梯门即将打开,阮星晚也没再说什么,扶着顾长州快速走了出去。
有医生已经在电梯口等着,看着两人出来,赶忙迎了过来。
“周特助还能走吗?我们接到叶夫人的命令,准备了推车,可以直接进入急救室的。”
他离开的时候混战已经结束,但端木敏还要处理后续事宜的,她竟然还记着给医院打电话?
顾长州有些意外。
阮星晚已经帮忙做了决定:“赶紧推进去吧,他刚才在路上出血量挺多的。”
她不想再看顾长州这幅病恹恹的样子了。
她想早一秒看到顾长州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样子。
当着医院医生的面,顾长州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他轻“嗯”了一声,乖乖的任由医生搀扶到推车上,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
阮星晚接到了叶堪打过来的电话。
“怎么样?做手术了吗?医生怎么说?”
“刚刚被推进去了,不过来的路上,他的血几乎都止不住了。”阮星晚努力想要用正常的语调说话的,可语气里还是掺杂了微微的哽咽。
叶堪开了免提。
叶晴渝听着阮星晚的轻微哽咽,垂在身侧的手蓦的攥成了拳头。
连向越这个保镖都差点看哭了,那顾长州伤的一定很重!
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短期内受伤,人没死都是撞了大运了!
叶晴渝浑身寒意笼罩,她一双眸子也仿佛沾染了冰霜一般,陡的看向了叶堪。
叶堪已经挂断电话。
叶晴渝直视他,眸光冷冽,语气铿锵有力:“叶堪,我要干一票大的,你敢不敢跟着我干?”
“呃……”叶堪没敢看她的眼睛,支吾着把手机揣回兜中。
叶晴渝又道:“我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我要让我在乎的人再不受到任何伤害。”
顾长州不受伤,阮星晚便不会心伤,那他自然不舍得拒绝啊。
叶堪当即便挺直了身躯,眸光坚定的看向叶晴渝道:“一切听从大小姐的安排!”
“好,那我们回叶家。”
医院,顾长州在经历了一个半小时的手术后,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
阮星晚后背的汗已经浸湿了衣衫。但她不顾的难受,顾长州被推出的第一刻,她便迎了上去:“医生,他怎么样?”
“肩膀上的无碍,不过腰腹处多次受伤,纤维组织已经被彻底破坏,他大概会留下个永久性的疤痕。”
医生说着轻叹了一声:挺好的男人,挺好的身材,可惜了,以后都不能光明正大的秀身材了。
阮星晚也有些可惜。
顾长州看她一脸惋惜的模样,眉心轻蹙了下,等到医生把他推进vip病房,又换了点滴出去,他才伸手轻拽了守在床边的阮星晚,轻声问她:“你嫌弃了?”
“对啊!我嫌弃死了。”阮星晚没好气的拿起一个枕头,垫到他的身后,让他靠的舒坦了些,继续道:“我一想到你为旁的女人在身上落了个疤,我就难受。”
“噗!”顾长州轻笑出了声,“我就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
阮星晚咬牙:谁吃醋了?
她不是吃醋,她就是单纯的气恼!
顾长州的左手轻抓住了阮星晚的手,小手指蜷缩着在阮星晚的掌心扣啊扣的,扣了一阵,只扣得阮星晚心痒痒的快要忍不住把手抽走,他才笑着解释道:“我身上有很多伤是为救叶家近亲近卫伤的。”
什么?
他就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情吗?
阮星晚气的鼓嘴撅腮的,瞪大了眼睛。
顾长州赶忙又道:“我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经此一事,叶家那些近亲近卫对我肯定很感激,他们会在很多事情上帮助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