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晚身形敏捷的躲开,心情复杂的道:“我很惋惜你爸妈都去世了,但廖风,凡事有因才有果的。是我招惹的你爸爸吗?不是,是他想要先害我的。我不过是拆穿了他和阮念心的阴谋而已。”
错不在她!
凭什么廖风要找她报仇?而且还因此牵扯上m的一条性命?
阮星晚此刻望着廖风,有些痛,更有些恼。
廖风刚才朝她扑过去的动作很猛烈,随着阮星晚的轻巧躲开,她刹不住脚,直直的撞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
手腕重重磕上柜子的棱角,她手中拿着的水果刀“咣当”一声落地。
刚刚折返回来,想要问问阮星晚吃什么夜宵的顾长州此时刚刚走到廖风病房的门口。
听到细微的声音响起,他下意识的隔窗朝里望了过去。
“哇呜哇呜——”小婴儿此时被惊醒,哭了起来。
廖风的上半身这会儿已经跌趴在床头柜上。
阮星晚深深地看了她一阵,又扭头看向了婴儿床的方向:“逝者已矣,廖风你该多替孩子想想的。”
真是可怜了这个孩子。
刚刚出生便被自己母亲当做了复仇的棋子。
阮星晚在心底叹息两声,抬脚准备离开病房。
她刚刚打开房门,原本跌趴在床头柜上的廖风陡的抽开抽屉,从里拿出了一把消音枪来,对准了阮星晚的后背。
顾长州看的眼神骤的一缩。
“小心!”说时迟,那时快,顾长州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冲进了门。
子弹直直射向他的心脏。
顾长州高大的身子趔趄一下,“咚!”的一声,他的后脑勺重重撞在一旁的墙壁上。
阮星晚刚才被他冲进来的力度撞到了一旁的门上。
此刻她刚站直身子,便看到顾长州的身子顺着墙面缓缓下落。
他的身前,血液已经打湿一大片。
那鲜红的色泽,让阮星晚的心脏都骤停顿了一拍。
“顾长州!”阮星晚惊慌失措的冲了过去。
堪堪抱住滑落的顾长州,她眼里的泪情不自禁的流下。
此时顾长州的眼皮已经重重耷拉下去。
阮星晚跌坐在地上,把人紧紧搂在她的怀中,她的左手则使劲去掰顾长州的眼皮:“顾长州你不要闭眼,你不许闭眼,你听到没有?”
“医生!医生赶紧过来救人!”
阮星晚脸色煞白的朝着敞开的门外喊了一声。
妇科主任刚从走廊尽头走来,乍然听到这边撕心裂肺的喊声,她眼皮猛地一跳:不会是廖风又做什么妖了吧?
她下意识的小跑了过来。
“阮董,这,这——”伤的不是廖风,而是顾长州?
妇科主任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阮星晚已经泪眼模糊的冲她道:“赶紧和其他科室的主任联络,把他送进去急救!”
妇科主任这才注意到顾长州竟然是中了一枪!
廖风刚才打中人后,已经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床。
她手中拿着的消音枪也掉落在了脚边。
妇科主任拿出手机仓皇打了几个电话后,便赶忙冲到廖风身边,快速拿走了那把消音枪。
医务人员很快过来把顾长州推进了手术室。
妇科主任搀扶着阮星晚坐到一旁等候区的椅子上,又让人拿来了几块毛巾。
蹲到阮星晚的身边,她替阮星晚仔细擦了擦手。
阮星晚身上沾染的血迹没法擦拭干净。
妇科主任看着她身上的血,沉沉的叹了口气,捏着毛巾坐到了一旁,也顺着阮星晚的目光看向了急救室。
急救室里汇聚着各科主任和副院长。
此刻大家正在紧急商讨手术方案。
“心脏处中弹,脑部严重受伤。这两项手术需要同步进行的。副院长,咱们这些人根本没把握做到呀!”
心脑科主任和颅内科主任急的头上都冒了汗。
副院长也有些急:“不能做也得做,硬着头皮也得做。”
大家很快准备手术。
但因为顾长州伤情颇重,而且脑部和心脏处同时手术有些承受不住,一度出现了心跳停止的迹象。
心脑科主任看的心惊肉跳的。
“下病危吧,这种情况需要提前和阮董报备一下的。”
“别分心,都先全力抢救!”副院长一边急救,一边沉声吩咐。
一秒,两秒……顾长州的心跳还没恢复。
内科主任有点沉不住气了:“我们是人,不是神仙!这种情况本来就是和死神赛跑的。如果现在不和阮董说明情况,之后阮董追责下来,那咱们这些医生就都别想在医学界混了。”
阮董肯定会把他们开除了的。
被开除了的医生,哪还有好的职业前途?
内科主任示意一旁的助手出去下病危。
医生助理很快走出手术室。
阮星晚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就朝前跑。因为起的太急,她眼前一黑,差点栽倒,所幸妇科主任眼明手快的搀扶住了她。
医生助理此刻已经走了过来,脸色严肃,似有不忍心的把手中的病危单递了过去:“情况不妙,阮董您签下字吧。”
“不,不会的……”阮星晚使劲摇了摇头。
“顾长州是个命大的人,他之前三番两次的受伤都抢救过来的,怎么这次会病危?不会的,让他们尽力,让所有的医生都全力抢救!”阮星晚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她不觉冲着医生助理怒吼了起来。
医生助理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道:“大家都拿出了看家本事儿来,但顾副总的伤势实在严重。”
阮星晚的身子软了一下。
整个身子几乎都靠在了妇科主任的身上。
妇科主任扶着她的手紧了紧,随即吩咐医生助理:“病危书放旁边,你赶紧进去。”
“好。”医生助理小跑着把病危书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又一溜儿小跑的进了手术室。
阮星晚被妇科主任重新扶着坐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夜色褪尽,黎明渐至。
在凌晨五点钟的时候,副院长推开了手术室的门。
妇科主任晚间还有两台手术,早已经离开。
两名保镖不远不近的站在手术室外,注意着周边的动静。
阮星晚坐在椅子上,身躯挺的绷直绷直的。
看到手术室的门打开,阮星晚立马出声询问:“手术成功了,对吗?”
副院长点了点头:“这次的手术是成功了,但……”
他欲言又止的。
阮星晚有点急:“但是什么?你倒是赶紧说呀!”
“但他目前还没醒过来,而且很大概率会成为植物人。”副院长说的吞吞吐吐的,说完,他都不敢去看阮星晚的脸色。